与袁术接触了这么久,成晟对他也算是知之甚祥,明天凌晨的进攻,他敢肯定会是自投罗网找死。方雄执迷不误他管不着,但是要群英会的弟兄们去送死,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没错,这个我是答应过。”上官菲菲承认答应过不迫群英会出兵,不然群英会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与大军拧成一股绳。之后对袁术说道:“袁将军,群英会虽然拨入了大军的行列,不过我答应不迫其出兵,以后群英会的事务你不用管理。”
“公主,一军之中怎可有两个统帅?若是这样,群英会拨入大军又有何用?”一山不容两虎,这是军队中的大忌,方雄抓住这个有力的辫子。
“方统帅,这个你放心便是,你领你的大军,我不参与。群英会请你也别打主意,因为群英会不隶属你旗下的大军,这样说你听得懂吗?”成晟冷笑着说道。至始至终,他便没打算让群英会融入大军,说白了,群英会与大军根本就是两股势力。
由于上官菲菲答应过不迫群英会出兵,方雄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难道他还敢越俎代庖替公主做主不成?不过脸上不服气的神色却是毕露无遗,显然,这次没能弄死敢无视他的成晟,心中着实不快。
“好了,大家都给我放下武器,都辙回去。”要是再晚来一步肯定发生内乱了,让上官菲菲脸色很不好看。没想到仗还没开打,差点自相残杀起来,不是个好兆头。
“辙!”方雄大手一军,当先打马调头回去,陆昭那狗腿子也是紧随其后,大队的人马这才扬尘而去。这次没有弄死成晟,让方雄和陆昭心里都是堵着一个疙瘩。
“成晟,你也回去,把群英会的人都安顿下来。”看了成晟一眼,上官菲菲声音依旧冰冷道。
“对不起,脱离大军的命令已经下达,不离开不行。”让群英会的人收拾好了行装,突然又要重新扎营升锅做饭,不等于是过家家的把戏吗?况且成晟也不想与方雄那样的小人为舞,看着就他娘的肝疼。
“不行,你不能走。”上官菲菲和安莲琪,异口同声地娇喝道。
“给我一个不走的理由?”搔了搔头,笑问道。
“现在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你这样说走就走,成何体统。”凤眉一挑,上官菲菲说道。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带兵的将才。
“可我在军中并没有什么用处?不过是每天听听军事会议而已,少我一萝卜丝还不是照样办成席。”想到这些天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不过是不时到帅帐里开个小会,而且发个言还会被某些横挑鼻子竖挑眼,继续呆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时候,如果你真觉得埋没了你,大可以离开便是,我不拦着你。”上官菲菲语气冷了下来,紧蹙着秀眉说道。
“菲菲”安莲琪刚想说些什么,却让菲菲公主给制止了。
上官菲菲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留在军中早晚会给他用武之地。忽然,成晟感觉有些惭愧,自己怎么也算是上门客,难道被两条狗咬了就要离开吗?靠,那样也太没有志气了。
“回营,扎寨!”没有再犹豫,成晟让群英会所有成员,都重新安顿下来。
看到他没有离开,心里极度失落的上官菲菲,紧咬着下唇,胸腔里一热,有种想流眼泪的冲动。赶紧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有让自己失态,不过脸蛋上却是浮现出了笑容。
忽地,坐在马背上的成晟回过头,和她对视了一眼,让自小受皇室熏陶落落大方的上官菲菲,第一次露出小女儿姿态,脸红了。
敌营处在沧江对面岸边,以绝对的地利稳守住了沧江防线,容易被进攻的突破口都建有水楼,想要攻破这道防线难如登天。因为陆路被重兵把守,水路又不能扬鞭策马,更加稳固了这道防线。
袁术站在水楼上,望着对面高地上一望无际的敌营,表情无悲无喜,默然片刻才对旁边的人问道:“高将军,敌军统帅是为何人?”
“是方雄,此人领兵有方,一生打过无数胜仗。”旁边的高沅高将军回答道。
“方雄,老朋友了。”听到方雄的名字,袁术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曾经同朝为将,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战功赫赫的名将?不过此人肚量小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很多人都是表面逢迎,背地里却是不耻与之为舞。
“那个成晟呢?”袁术清楚,最麻烦的对手是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子,方雄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敌方大军一到,成晟的统帅一职便由方雄接管,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参军,挂了个虚衔而已。”高沅继续回答道。
“呵,以劣换良,可悲可叹啊。”虽然对成晟这上乳臭未干的小子恨之入骨,但是袁术不得不承认打心底佩服这小子的才智谋略,也是怀着一些英雄相惜的情怀吧。
抬头看天,望了好一会儿,袁术长吐一口气说:“方雄这个人我清楚,作战都喜欢快刀斩乱麻,好大喜功。明天凌晨会是一个大雾天,我断定他会在明晨发起总攻,高沅,你是水师将军,熟悉这沧江一带的地形,明天早上加两倍重兵防守,只要方雄敢发动总攻,便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是,统帅。”高沅点头应命,直接跑步离去。
望着天边那熊熊燃烧的火烧天,像是有无数天火,要从空中掉落下来似的。领兵几十载的袁术,观测天象便是他每天必备的事情,因为要掌握好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是夜,一股庞大的杀伐之意在沧江上弥漫着,弄得人心惶惶。而这个夜却是出奇的安静,连四周的虫鸣鸟叫都收敛了起来,不知是逃走了,还是被那磅礴的肃杀之气吓得不敢出声。
只有沧江之畔的两边营地里,亮着星星点点的魔法灯光,和营地四周塔楼上那些来回巡守的将士们,一丝不苟,不敢有半丝懈怠。
空气渐渐湿气越来越重,沧江的水面上腾起无数的白气,雾气氤氲,整个沧江上的水都像是被煮沸了般。当过了子时,空中渐渐被白气笼罩着,模糊不堪,而且是越来越浓厚,到了凌晨寅、卯时分,简直是二十米之外无法目测,是一场极其罕见的大雾。
“杀啊!”便在卯时过后半柱香的时间,沧江之上响起震天荡地的喊杀声,无数箭矢连成一片箭雨朝袁方水楼上射出去,只见浓浓的雾气中无数的箭矢穿梭而过,强大的气流把大气地掀得翻来滚去。
利箭射穿了木板,射中了水楼,扎入了水里,十几波箭雨过后,把整个水楼都钉得像只巨大的刺猬般。不过让方雄一方大军料想不到的是,至少十几万支利箭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射中,全射在水楼上和沧江里。
等箭雨一过,方雄率领的大军便杀到了水楼前五十米不到,大批的军队乘坐着早已预备好的船只,杀气腾腾而来。
“停!”见敌方水楼上没有一点动静,方雄敏锐地察觉到不妙,赶紧挥剑猛喝一声停。
可他这声停像是给敌方发了进攻命令般,大雾之中,无数的利箭一波接一波地以反方向射了回去,而且更加密集和凶猛。这次的箭矢声射出去便不再只是沉默,而是有无数的惨叫声密集地响起,接着又是咚咚咚的落水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辙,辙军!”面对铺天盖地罩过来的箭雨,方雄赶紧唤出斗气罩,所捕过来的利箭给挡在外面。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却让他斗气罩也是一阵动荡,可以想象其中蕴藏的能量,叠加起来让斗将也抗得吃力。
船儿还在调头,掌舵的人便被几支利箭透进了身体,迫使船儿又停也下来。赶紧又有人替换了上去,继续驱船回返。
水楼之下隐藏好的大批军队,全都把脑袋冒了出来,密密麻麻都是人,搭箭开弓便是猛射。几息时间,便有数万只箭给射了出去,大部分掉入了沧江里面,船只也被钉成了一只只刺猬,在箭雨中加快速度回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