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就回了自己的家,刘涛送我回来。然后我对他说,“刘涛,你已经对我做得够多的了,而且我也跟你说了好几次,真的,我很好,我不需要你。而且我不希望将你卷进我的事情当中去。”我真的是认真而严肃的说,我其实只是希望他快点走,我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但是他跟着我进了屋子,我到厨房你去倒水喝,他也跟着。“你可以信任我的,你现在已经非常的憔悴,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他说。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打开家里的灯,但是起风了。院子你的橘子树的花瓣都快要掉光了,树枝在风中簌簌的响,这让我想起我觉得我感受到的黑暗,感受到的绝望,感受到的恐惧。
我看着我在玻璃窗你的影子,我消瘦,苍白,满眼都是黑眼圈,甚至脸色你的那些隐隐的黑色。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快要崩溃了,我想说出来,我快要憋疯了。
“我觉得我昨天晚上看见李承躺在后院里,好像已经死了,都没有呼吸了……”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刘涛正准备解开他外套的扣子,他的手顿住了,“什么?死了,但是……”
“我知道,你看见过他。但是他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没有理他。等我出来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躺在后院里。一动也不动,他没有心跳,眼睛半睁着,浑身冰冷,我试图呼叫,想让他醒过来,但是他没有反应。我准备打救护的,但是我摔倒了,晕了过去,然后,等我醒过来,发现他不见了……”我飞快的说着,我能感觉到我身体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他拉着我走到后院的门口,用手指着外面,“你说的是院子你这里吗?”外面有已经黑了,好像昨天晚上那么黑,但是没有风,我开始觉得恍惚,那些黑暗你还是仿佛有无数的东西走出来,让我心生恐惧。
“是的,就是在门那里,他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开始有点结巴。“我叫他没反应,我觉得他死了。然后我想回到屋子里拿手机,可是我摔倒了,然后我就晕过去了……”我开始有点恍惚,那么样的不真实。
“你觉得自己晕了多久?”刘涛问我。
“我不知道,我觉得应该没有很久。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把他变成那样的。然后我醒了,发现他不见了……”我开始感觉不对,我记得很清楚,那是真实的。“你不是说你看见他走了吗?”我补充了一句。
刘涛开始有点不安,“是的,我是说过的,我看见了他。”他说。
“他当时一定只是晕倒了,然后醒了,自己就走了,对吧?我需要报警吗?”我问刘涛。
“报警,你说什么?”刘涛说,我语塞。
“那里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打你了吗?你这伤……”刘涛问我。
“没有,我真是摔了一跤……”
他伸出手,抚上我额头的那个大包,“你看看你,这么苍白,你受苦了。”我转了个身,不想跟他太亲近。“我肚子饿了。”我说。
“你需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刘涛说着就到厨房,开灯,打开冰箱。他拿出鸡蛋,西红柿和两颗青江菜,准备煮面条。
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我顿时觉得放松下来,也许我真的太多虑了。然后我烧了一点热水,拿出茶叶,泡了两杯铁观音。白色的水汽飘向空中,我可以闻见茶的香味,水渐渐变绿,真让人安心。
我想起我和刘涛一起的时候,刘涛并不像李承总是忙,他会经常陪我一起,给我做饭。刘涛的厨艺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能做一手好菜。所以跟他在家的时候,我从来就不操心吃什么,也不用担心肚子饿。
而且,他也经常时时考虑到我的感受,他真的不对的时候,会跟我认错,哪怕是大声的说出他错了,他都会说。可是究竟为什么我们就无法继续下去了?也许只是年轻,以为有很多更好的东西在等着自己,随时可以摘取。我看着他的背影,也很恍惚。
一会,他就将面条煮好了,黄色的鸡蛋,绿色的青菜,西红柿红色的汤汁,真的很诱人。我拿起筷子就开始吃。我已经很多天都没有这样好好的吃一顿饭,吃着就感觉自己浑身很暖和,有了力气。外面的黑暗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家里的这些灯光好像也充满了温暖。
刘涛没有吃,只是喝茶,看着我吃,我不能回应他,我只是低头吃面条。他就那么看着我将一大碗面条吃干净。
我将自己的碗筷放在水池里,我打开水龙头,洗碗,真希望这个碗永远也洗不完,这样我就可以不那么害怕,只是这一刻的宁静。但是一个碗,很快就洗完了。我将碗筷放好,擦手,然后坐回桌子。
我喝了口茶。“我本来将家里的锁换了,可是昨天我忘记锁门了,李承回来,我没有理他,我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了……然后,我半夜醒了,我一定是梦游了,我发现我的工作室有我配过朱丽叶的残留,然后我做了咖啡,李承一般都会喝咖啡,他喜欢,然后……”
我开始说昨天的事情。“其实你不用担心,他可能只是晕倒了,然后他醒了,就直接走了。你要有耐心,好好的再等一等,也许明天,他就回来了。”刘涛安慰我。
“但是我觉得不对,他怎么能在那种情形之下就走了,他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情,知道自己去哪里了吗?”我又开始感觉不对。
“你现在这样子,更让人担心。”他看着我。
“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说。
刘涛叹了一口气,“要不我们从这后面到河边找找看?”
然后,刘涛和我一起从花园门出去,绕过巷子,穿过隔离带,到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