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朱文华放下了手,然后两手交叠,看着我,很认真的问,“你是觉得你丈夫杀死了你的母亲?”
“也不完全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自己都疑惑了。
“我觉得李承为了我家的财产有计划的接近我,让母亲提前死亡,然后目的是我家的财产…”我还是很艰难的说出来。
“你有什么证据吗?”我看见朱文华的眉头皱起来,这也许太难以置信。
“我还听见,他和他的情人说一些话,感觉好像他们准备要对我怎么样,总之就是不要看见我,要跟我玩长游戏……”我继续补充,我感觉自己有点着急。
朱文华开始摇头,“你有没有什么证据关于他们对你妈妈,或者是有什么针对你的计划吗?”
“你什么意思,是我说的这些话不能做为证据是吗?”我真的着急了。
“你有没有任何的文字的证据能表明这些话吗?比如,短信,邮件,录音或者视频之类的……”
“没,没有……”我嗫嚅着说。
朱文华站起来,然后出去了,片刻好像又回来了,他给自己也到了一杯水。“你不用着急。先喝点水冷静一下。”
我喝了口水,然后我就拿着那个温热的杯子,好像这样它就可以给我一些温暖一样。
“你跟我说说你和你丈夫认识的事情吧。”朱文华有点无奈的说。
我看了他一眼,他眉头深锁。“我认识我丈夫不是很长时间,主要是我母亲刚开始发病,母亲就让我从省城回来了。我是和母亲一起看病的时候认识他的,母亲但是还说他是老朋友的儿子……”我越说我觉得无法说服自己了。
“后来,母亲病危,病情急转直下。我当时觉得我们感情不错,而且我也愿意母亲看着我们结婚,而且李承也确实求婚了,所以我们就结婚了……”
“也就是说,李医生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母亲的病情。而且里面认识还是因为你母亲的病情,甚至可以说你母亲介绍的。”朱文华有点严肃。
“可以这么说吧。“我越发的没有底气。
“现在想来,我觉得当时我们结婚太快了,而且我当时根本就没想那么多。我一个人应付母亲生病。而且整个过程,李承都陪伴我,我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我根本就没多想……”
朱文华耸耸肩,“很多这样人啊,为了安慰家人,同过患难。”但是他想到了什么。“他有没有为你买过什么大额的人寿保险之类的?”
“我没有发现……”
“你有没有给他买过什么大额的人寿保险?”
“没有,从没有想过。”我一下子惊觉。
“那他究竟可以从你的死亡中可以或得多少的利益?你算过吗?”他问我。
“我家的花园,房子,存款和一个店铺。”我说,“加起来大约有一百万吧。”我有点不太自信。
“哇!”他发出一点惊叫,“这在我们这样的一个小城,确实算一大笔钱。”“你发现李医生,你老公有什么可疑行为?比如对你的钱和财产特别的感兴趣吗,除了他的债务之外?”他继续问。
“暂时没有,只有他自己买了一栋房子,豪华的装修……他喜欢那些很贵的东西……”
“那他买房子是什么时候?需要你来付账单吗?”
“我看了一下那份合同,是婚前买的。但是他没有告诉我,他也没有让我付房贷……”我感觉自己有点说不清了。
“苏云,我们都喜欢好东西,喜欢好东西,贵东西并没有错,不过,我也可以帮你调查。”我感觉我的脸红了。
“那你有什么其他的证据资料吗?比如,邮件资料?”
“我没有他的账号。”
“短信,他给别人发过什么可疑的短信吗?”
“我没有查过他的手机。”
“其他的人证之类的?”
“没有,没怎么问过其他人。”
“家里的电脑,里面公用吗?”
“没有,我们各自分开的。”我越发的觉得自己好像是白痴了。
“那你再说说你母亲杂志上写了写什么?”
“我母亲在病情急剧恶化之前感觉是我丈夫要谋害她,提前结束她的生命……”
“苏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意识到,你母亲得的是癌症,而且是晚期。”我感觉朱文华觉得很无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我曾经还接到过一个电话,你母亲半夜一个人穿着睡衣在街上,路过的人觉得很危险,给警察局打电话,正好是我接的,我出警将她送回家。你母亲还求我不要对任何人说。”朱文华还是很诚恳的说出来了。
“有这样的事情?母亲从来没跟我说过的。”我真的很震惊。我知道自己是有些梦游的,难道母亲也有?我是继承母亲的吗?
“但是我后来,还是将你母亲带到医院你看了一下,正好是李医生接待的,他检查后说,你母亲有点梦游,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朱文华继续说。
“可是她是我的母亲,她没有告诉我。”我觉得我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苏云,我知道你爱你的母亲。但是她肯定知道自己的病情,她一直一个人生活了那么多年。她既然让我不要说,我就得遵守对她的承诺。而且既然她一直都生活得好好的,所以我也觉得没必要。每个人没有伤害到他人,都可以有点自己的小秘密。”朱文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所以你也认为母亲的这些话是幻觉,只是被病痛折磨的,所以也许是梦游时候的幻觉,然后无意识写下的?”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着当然是可能的,你自己难道没有这样想过吗,苏云?你既然可以这样说出来。”我顿时就无话了。
“苏云,你想想看,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我们有什么证据?而且医院也从来没有什么案件可以联系上李医生的……”
“苏云,你母亲早就已经火化了,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很诚恳的对我说。
我摇晃的站起来,是的,我没法证明,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开始就是我自己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