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买我们的炭?”夏师爷问道。
“对!没错!你看这大冷天的,没几斤炭,还真撑不下去!”店家肯定地说。
看着满天飞舞的白雪,夏师爷恨自己考虑地不够周全,怎么这么不合时宜地编了这么个不恰当的理由。
听到店家如此肯定的回答,夏师爷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好……好!没问题!我去给你拿。”夏师爷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不让店家看出什么端倪。
夏师爷转过身去,往马车的方向走,顾骋远和晋松一起跟了上去。
“怎么办?我们上哪去给他找木炭?”晋松小声地问。
“我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没想到这个店家还当真了。”夏师爷苦恼地说。
“大家冷静些,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总会有办法的。”顾骋远帮着夏师爷和晋松二人平复情绪。
作了几个深呼吸以后,夏师爷好像有所感悟。
“不对啊!在这条路上奔走的客商极多,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哪个会说真话?我们不是真话,正不正常?非常正常!我们要是真拿不出木炭,店家应该不会起疑?我们怕什么呀?”
夏师爷的话说完,众人放松了一点,夏师爷继续说下去。
“宋二楼追到这里以后,他肯定会询问店家。我们再怎么隐藏也没用,宋二楼肯定能抓住线索。”
“再看看这家店,也有些年头了,店家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伙子,经验老道的很,纵然我怎么伪装,早晚也要被识破。既然如此,我们还不如表明身份。”
“大人,你亮出了县令令牌,店家反倒觉得我们不是官府的人。因为奔走在这条路上的客商,冒充官府的人,不在少数。”
“这样一来,宋二楼到了这里以后,就很难抓住线索了。因为在店家的意识里,我们就已经不是官府的人了。”
“而且,表明身份以后,我们就不用给他木炭了!”
听完夏师爷的计划,顾骋远暗暗佩服夏师爷的机智。
“师爷,这招高啊!”晋松直接表达了自己的赞叹之情。
随后,顾骋远、夏师爷、晋松转过身去,走回了店里。
看到顾骋远三人空手回来,店家似乎早有预料。
“我要的货呢?”
顾骋远亮出了自己的县令令牌,说:“店家,我这三匹马都是好马,歇一天就又能跑了。我们是官府的人,急用马匹。”
店家从顾骋远手里接过令牌,认真看了看,说:“这年头,身上带着县令令牌的人,可多了去了,我这小店里就住着三位县令。要不要我把他们领出来,让你们认识认识。”
听到这句话,夏师爷知道目的达到了,走上前去,说道:“店家,大家都是道上的,规矩都懂。我们这点伎俩也就骗骗老实人,上不了您的眼。我们也就想换三匹马,好继续赶路,还望店家您行个方便。”
“那这……”店家话只说了一半。
“懂!规矩咱们都懂!”夏师爷从腰间拿出了一袋银子,放在了店家手上,说:“大冷天的,大家都不容易,您给行个方便,换了也就换了,您不吃亏。”
夏师爷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钱袋,勉强说道:“行吧!把马牵过来!”
一听到这话,顾骋远三人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顾骋远、夏师爷、晋松三人牵着马,跟着店家,来到了客栈的后院。
店家把顾骋远、夏师爷、晋松的三匹马牵入马厩,喂了些看不出好坏的饲料。
随后,店家又从马厩里,随便牵出来三匹马,把缰绳放在顾骋远身上,说:“都是上好的马匹,快去快回,好早点换回来。”
顾骋远刚要走,晋松阻止了他,说:“店家,这些马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马,你别拿这种劣马来糊弄我们!”
一听这话,店家马上就急了,“你说什么?这哪是什么劣马?我给你们的三匹马,匹匹都是上好的千里马。”
晋松突然一笑,说:“我们习武之人,怎么相马还是会一点的。”
“相马嘛?就是远看一张皮,近看四肢蹄。前看胸口宽,后看屁股齐。”
“所谓远看一张皮。说的是马匹的毛色。它不仅仅是颜色那么简单,它从另一个方面反映了一匹马的性格钢烈与柔和程度。比如栗色马皮实、黑色马易中署。”
“所谓近看四肢蹄。讲究的是马蹄。无蹄则无马,我们看马要看蹄正否,蹄正的马下盘稳,才利于奔跑前行。”
“所谓前看胸口宽。强调的是马的前胸。马的前胸要一定要开,前胸宽大的马才站得稳、跑起来腿迈得开,经过训练之后,肌肉丰满的机率才大。”
“所谓后看屁股齐。要点是骨板是否正。屁股齐的首要条就是骨板正,然后是肌肉丰满。如果马屁股不齐是歪的,则有可能是发育不良,也有可能是受伤导致。当时,也有可能是身体结构本来就不好。屁股齐的马,用力猛,肌肉丰满。役用也好,赛马也好,都是上佳之选。”
“店家,按照我说的,你再看看你给我们的马,这三匹马,是优,有劣,还用我多说吗?”
听了刚才晋松的话,顾骋远和夏师爷顿时就对晋松刮目相看。
以前觉得晋松只是武功好一些,打打杀杀的时候有点用,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想到,晋松在相马这方面这么厉害。
高人总是这么深藏不露!不简单。以后可不能小看别人。
看到晋松是个懂行之人,知道蒙骗不了,无奈之下,店家不得不给顾骋远三人牵了三匹好马,也算是等价交换了。
出了客栈以后,看着顾骋远和夏师爷不一样的眼神,晋松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小时候,我爸说一个习武之人必须要会骑马。而要会骑马,就必须要懂马。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相马,只是把《相马经》上的内容给背了一遍。没想到就把店家给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