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周运那里有线索,顾骋远马上跑到县衙的马厩,在马厩牵了一匹好马,骑上马,往悦华楼的方向奔去。
又是昨天的那条路,还是昨天的那座楼。
只不过,路还是昨天的样子,人来人往,热闹无比;楼已经不是昨天的楼了。
路没有因为楼的落寞而变得惨淡;楼在热闹的路边,在路的映衬下,反显得荒凉了些。
一到悦华楼门口,顾骋远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马,往里面跑。
周运已经站在门口了,看到顾骋远来了,急忙上去迎接。
“情况如何?”寒暄的话,可有可无的废话,顾骋远没说,而是一上来就问案情。
周运递给顾骋远一本名册,说:“这是从袁颉的住所翻出来的,这本名册,就是袁颉雇佣人员的名单。”
“这上面清晰地记录了录用了谁,他的职位是什么,每个人的薪俸是多少。”
“和袁颉一起干走私的人里,有临时招募的,还有袁颉的老部下。这些老部下都是当年袁颉干里正的时候,结识的官差。这样的官差有十个。”
“袁颉雇佣的壮汉,只负责货物的运送和安保,对交易的细节一无所知。”
“比起这些临时雇佣的人,袁颉肯定更信任他以前的老部下,必然会委以重任。据他们所说,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藏货的地方。”
“这十个人里,九个人我已经抓住了,还有一个人不知所踪。已经抓住的九个人我都问过了,都说自己没偷。”
“另外,这十个人的住所,我都派人找过了,还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说,剩下的那个找不到的人,偷走了货。”听完周运的话,顾骋远说出了他的结论。
“对!”周运肯定地说。
见识了周运的办事效率,顾骋远暗暗心惊,一个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的捕头,能做到这个程度,非常不容易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就更不容易了。
如果假以时日,她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捕头。
“这个出逃的人,他的身份是什么?”顾骋远问道。
“名册上,写的名字叫于文一,用的应该是真名。但到底有没有这个人,这个人的具体情况,还要查县衙记录的档案。”
“找一个画师,让其它九个人把描述于文一的面容描述一遍,争取早点把画像画出来,然后发给城门守卫。绝对不能让这个于文一出城!”顾骋远开始布置任务。
“这一步已经在做了。”
顾骋远点点头,这姑娘够细心的呀!专属于女性的那份细致,总是让顾骋远这种粗人汗颜。
看没什么事做了,顾骋远说:“回县衙去查查这个叫于文一的人的具体情况,再留四个人守在这里,其它人撤!”
“是!”
一回到县衙,顾骋远就直接赶往县衙的档案室。
顾骋远和周运一走进档案室,就看到了满地灰尘,一看就知道,档案室已经有很久没人打理了。
虽然档案都已经落满灰尘了,但文件的摆放还算整齐,不同文件的分类还算合理,找起来还算有方向,不至于在一大叠文件里面乱翻。
“找到了!”周运翻出一份档案,欣喜地说。
偶然间看到周运的笑容,顾骋远竟感觉自己对这普通平实的一笑,如此着迷。
自打顾骋远成神以来,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因为查案而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包括在自己身上。
查明一个案件,很多时候只是心里有点窃喜罢了,从来没有如此纯真的笑容。
就连自己心里一直坚持的道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是逐渐模糊起来。
周运的莞尔一笑,像是一缕阳光,照向顾骋远。
把内心的迷雾驱散,照亮了顾骋远的心。
周运的手在顾骋远眼前晃了晃,说:“怎么了?于文一的档案找到了!”
“哦哦哦!对对对!于文一的档案……”顾骋远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周运打开于文一的档案,看了一眼,说:“这份档案是空的。”
然后,就把档案递给了顾骋远。
顾骋远马上从周运手上接过于文一的档案,马上打开看了一眼。
“没想到上一任,上一任的上一任,上一任的上一任的上一任……县令,都这么不靠谱。”
这个时候,夏师爷跑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张画纸,说:“大人。周捕头。于文一的画像画完了。”
顾骋远接过画像一看,看到手上的画像,顾骋远莫名的感觉到熟悉。
“这不就是那个里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