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的酒精已经差不多烧完了,楼梯烧出了一个缺口,火势也不如刚才凶猛了。
顾骋远返回二楼,抱起已经昏睡过去的夏师爷,和里正一起走到楼下。
顾骋远抱着夏师爷,走向货物旁。
刚才折腾了这么久,都是为了这些货物,现在终于可以一看究竟了。
所谓的货物,其实就是一块块用油纸包住的块状物品。
顾骋远随手拿了一块,放在怀里,说:“回去以后再研究,这里不安全,撤!”
顾骋远抱着受伤的夏师爷和晋松、里正一起走到了正门口。
“这门怎么打开啊?”看到这扇门,晋松就有点后怕。
“一个人应该不行,三个人力量大些,应该没问题!”顾骋远很有信心。
顾骋远放下夏师爷,三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三个人同时把手掌放在门上,做好发力的准备。
“三!”
“二!”
“一!”
“推!”
顾骋远的最后一声“推!”一喊完,三个人一齐发力,使劲推门。
第一次的尝试以失败告终,“没事!再试一次!”顾骋远鼓励大家。
接下来是第二次和第三次的尝试。
正所谓,事不过三。当第三次的尝试也失败了,顾骋远三人也就彻底死心了。
“这门不会被人锁死了吧?”里正已经累倒在了地上,话语中充满了无助。
“冷静!冷静!再冷静!不能冲动!”顾骋远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顾骋远颓废地蹲坐下来,靠在门上,用手细细抚摸地大门,感受着正门的厚度和那不容侵犯的庄严。
这门不会从外面锁死了吧?
可这不现实啊!
“轰!”的一声,突然从背后响起。
顾骋远、晋松、里正纷纷转过头去,看向背后,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楼梯被烧垮了!这楼梯这么不禁烧就!”里正不屑地说。
“很正常,木制产品都是这样的。”顾骋远接着里正的话,继续说下去。
“等一下!这扇大门好像……也是木门!”
“我们只要把门烧穿,就能出去了!”
“我的楼梯都让你烧了,还想烧我的门!”又一个声音从顾骋远的背后传来。
“袁颉!这个人是袁颉!”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声音,里正的话语中充满了恐惧。
顾骋远转过身来,看向袁颉。
袁颉还是上午的那副样子,衣着华丽,和顾骋远身上被烧焦的衣服形成了鲜明对比。
袁颉身后还跟着一群壮汉,数量比刚才,只多不少。
顾骋远三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很难再像刚才一样,充满战斗力了。
再加上,现在没有了地形优势。刚才“赖以生存”的酒坛全部在二楼,自己身边除了袁颉的货物,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可能再形成有力的反抗了。
完了!
简单的两个字,说明了一切。
恐惧在顾骋远、晋松、里正三人中间疯狂滋长。只要袁颉愿意,顾骋远可以死地毫无声息。
晋松站起身来,走到顾骋远和里正前面,手握宝剑,身体微微向前倾,临阵以待,打算做最后的反抗。
看到晋松的样子,袁颉邪魅一笑,“顾县令,没有和谈的可能了?”
和谈?
一个名词在顾骋远心中荡漾,顾骋远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眼前一亮。
“行行行!没问题!和谈好,和谈好。”
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对方首先提出来,说要和谈,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但是顾骋远一向冷静,隐约察觉到这其中的端倪。
经过刚才自己的这么一番折腾,袁颉不仅没有对自己不利,还主动提出来说要和谈,这合理吗?
就算自己有宋二楼做靠山,但宋二楼还没能耐到让袁颉轻易地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即使宋二楼有这个本事,自己还不一定有这个交情呢!
有问题!
所有的表象肯定要回到问题本身,也就袁颉的货物。
顾骋远拿出了刚才拿的一块货物,打开包着油纸,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黑色的不规则物体。
顾骋远拿鼻子凑上去闻了闻。
气味的信息进入大脑,与大脑中所知的毒药信息一条一条对比。
这个气味是……
罂粟!罂粟的气味。
那么手上的就是……
鸦片!
现在这个时代不应该是明朝万历十五年吗?
鸦片在明朝就有了?
袁颉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东西是鸦片,而如此遮遮掩掩地运。毕竟,在这个时代,很少人知道这是个害人的玩意儿。
这个东西,不是本地产的,肯定是走私过来的。
明朝有严格的海禁政策,怪不得要偷偷摸摸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