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吗?”金泽一脸骄傲和掩藏不住的喜悦,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但是就是很骄傲。
“你是……哦哦,跟白雾住在一起的那个猪猪!”
这么一说,金泽的骄傲荡然无存:“我是果子狸!虽然鼻子有点像,可我比猪灵活多了。”
小北点了点头,胡乱抓起桌上的桂花糕递过去:“白雾呢?”
金泽接过来咬了一口,甜得打了个激灵,“她要去找妲己。”
“谁?”
“在老么长老么长时间以前,有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据说是她太太太姥姥。”
“哦……找她干嘛啊?”
“那谁知道。”
小北斜着眼神看他:“那你找我干嘛?你有事儿啊?”
“我啊……那个什么,灵山白树长果子了,你吃不吃?金泽低头看着手里捏的那块糕,顾左右而言他。
“谁吃那玩意儿啊,我还想多玩些日子呢。”
灵山的白树神圣无比,据说是潭底的淤泥养成的,根系大到不可想象,可能今儿心情好了,就能在当街结出个果儿,谁想当神仙就来吃了这果子,肉身成圣立地成神,守天规护灵山。
所有的人都想成仙,前赴后继地奔走于寻找灵山的路上,最后曝尸荒野,尸身腐烂渗入地下,成就了每一棵枝每一片叶子。
金泽装模作样:“那可是圣树!这么简单就当神仙,不试试?”
“现在糖甜日后药苦,”小北根本不看他,“是不是那女人又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没有。”
“那女人”就是传说中的灵山山神,祭祀她要一张白色茅草垫子、三百坛酒,基本上有求必应。
山上的这些老妖都知道她的事情,口口相传,山上所有的活物都知道这个传说。
她叫清水,是从河神婚礼上跑出来的。
落后的村子以为天灾和人祸能够预防,于是每到发大水的时候都会找童男女来祭河神,稍微富裕的人家请神婆来主持祭祀,祭的都是穷人家卖出来的孩子或者没人要的孤儿。
大河湍急,活人丢下去淹成死人,水一冲撞上石头一开四散,脑浆血水炸开,跟碗猪血豆腐脑似的,都喂了大鱼小虾。
“河神大人,他们又搭台祭祀了。”手下颠儿颠儿跑进来,一脸焦急。
河神坐着在圈儿椅里,翘个二郎腿:“甭管他们,没完了一天天的。”
“可是……他们也是真心求风调雨顺啊。”
“一天杀几只牛羊淹死几个童男女就是诚心了?”河神手上六个戒指——大扳指算俩——拍桌子,“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这是亵渎神灵。”
“那您眼看着他们淹死?”
“风调雨顺那是龙王的事儿,水往低处走,哪条河没进海啊?”
“再说了,”河神起身,长袍拖地,甩一次手换三套衣裙,“老子是女身!谁需要那些童女河姑啊!”
手下战战兢兢递了杯茶:“消消气……”
“他们旱涝灾都跟老子没关系,那是天命,让丫滚蛋。”
“见天儿指望我,还都吃不吃饭了?”
正说着来了人,气喘吁吁跑过来:“河神大人!不好了!镇水石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