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策喘着粗气，看着瘫坐在他侧下方的长青调侃。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累呢？路遥知灵力啊！”
长青斜着眼，看了看罗策，想要辨上两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实在是太累了，已经浪费不起一句多余的话。
森林里吹起一股凉风，这才让异常怕热的他感觉稍微好了些。
“如果我们俩不快点爬上去，估计就再也见不到罗八和绿灵了！”
罗策听他这么一说，从地上弹跳了起来，不说一句话，挣扎着继续往上爬。
但没走两步他就僵在原地，喃喃自语。
“终于看到大门了！快来看，你有没有见过这么气派的大门？”
长青也好奇，它全身的疲劳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也激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赶紧两步，来到罗策身后。
“快了、快了，看到这道大门，就说明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对着那扇大石门呆看了片刻，就开始朝它跑了上去。
路上曾有人告诉他们，只要到了石大门处，离审判台就不远了。
穿过石门，走上长长的石阶，他们来到广场外围。
那里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人和灵人族，但整个广场却静得出奇。
由于距离太远，又隔着那么多人和灵，他看不清里边灵王座椅下的罗八和绿灵。
广场上只有尖头鬼尖锐刺耳的声音，他正在讲述着火烧人鬼之夜的经过。
罗策拉着长青，小心地往向前挪动，他们需要尽量挪到前面去，才能看见罗八和绿灵。
好不容易挤到广场中间时，不小心碰到一个大个子灵人。
罗策看着它愤怒地转过身，看着自己正要发火，他吓得急忙道歉。
“不好意思，兄弟，第一次参观一个审判会，有点心急！”
那灵人听后，上下打量了罗策和长青一番，倒也不与他计较。
他理解地侧了一下身子，让他们俩都挤了过去。
眼看就要挤到最前面去了，罗八就在数丈之外，长青从后面拉住了他，并在他耳边低语。
“要是再往前移，就有可能被尖头鬼一伙发现了，这样做太过危险。”
罗策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长青急了！
“别忘了，我们路上是怎么说的，不许激动，激动是魔鬼。”
罗策这时才站住不动，眼睛看着罗八和绿灵完好无损，肩并肩地站在那里，才连连点头。
“连灵人都可以不激动，我自己一定要镇定、镇定、、、、、、”
等他站定，终于可以认真地辩听听审判台那边传来的辩护声了，罗策听到那个厌恶的声音，它正在控诉着罗八的罪行。
“、、、、、、后来，我们在被告罗八的火坑附近，发现了两个通风洞，一个开向下风口，另外一个开向上风口。
罗八和大头鬼的火烧比赛，是个不公平的比赛，罗八作弊，欺骗大头鬼上当致死。
恳请大王为大头鬼做主！”
“这个尖头鬼，长得五大三粗，还有一点点的小聪明。
他一直是大头鬼最忠实的跟随者，跟着大头鬼做下的坏事一大堆。
你们家门口地里堆石头的馊主意，都是他想出来的。”
长青在罗策耳边悄悄地解释着。
“那几个晚上，他干得可起劲了，后来发现上当，气得嚎哭了大半夜呢！”
长青说完，差点笑出声来。
罗策还没做出反应，他们周围的鬼群中，却传来针对罗八的激昂愤怒的声讨声。
“这样做，真的不厚道，该判罗八死刑，以还大头鬼一个公道”
“这不是欺负我们灵人族吗？绝不能放过罗八这个灵族的罪人。还有灵族的叛徒绿灵，把他们俩一起扔下悔罪崖、、、、、、”
“扔下悔罪崖、、、、、、”
罗策周围顿时充满了愤恨的声音，这场面简直是人灵共怒！
他顿觉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住。
“罗八呀罗八，你不自量力，一定要不顾一切地赴这个审判会，今晚只怕是要被这群鬼怪给撕了吃了。”
“如果事实真如尖头鬼所述，那罗八和绿灵肯定要受灵族法律制裁。
但是我还想仔细听听那恶人罗八和叛徒绿灵是如何谋害那可怜的大头鬼的。”
有个沙哑的声音从广场西侧的一角传来。
接着，从其它不同角落里也零星地传出同意的声音。
“罗八和绿灵坦白认罪吧！”
“我要听你们亲口说出自己的罪行，一点也不许漏掉。”
附和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把罗策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但他却感觉情况比之前要乐观一些。
“这倒不见得是个坏兆头，至少罗八和绿灵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为自己辩护两句。”
他知道罗八虽是顽皮，但绝对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他始终坚信哥哥不会无端烧死任何一个灵人或人类，他连小动物也舍不得打死一个呢！。
这世界上要有个人对灵族没有任何成见的话，非罗八莫属，对于灵和人，他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
罗策再踮起脚尖看灵王时，眼睛再也无法从那个老灵王身上撤离，同时也忘了呼吸，他就僵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这一路走来，他也见了不少灵人，却从来没见过一个让人他呼吸不了的灵人。
包括他周围的这些灵人，除了颜色和个头有些差异之外，便没有太大的区别，它们还是来自于陆地的各种所见植物。
然而坐在高台上的老灵王，却全身荡漾着水波，体内好似有上千颗夜明珠，整个身躯透着诡异的荧光。
到目前为止，罗策还没听它说过一句话，这老灵王要是开口的话，不知是祸还是福。
越想他心里便越乱。
在这样一个通体透明的灵人面前，他感觉自己做什么手脚都会被他照见的。
他侧头看了看长青的反应，却见他羡慕崇拜地观赏着老灵王，眼中毫无掩饰地露出敬慕之情。
正在此时，灵王抬起了他的右手，指着绿灵说话了。
“绿灵，你先说！”
短短几个字，罗策的耳膜被震的嗡嗡只叫。
“大王，刚刚尖头鬼所述的经过，绿灵就不说了，我想罗八也同意那些过程。”
绿灵的声音有些颤抖。
罗策听着暗暗为罗八叫苦，开始在心里咒骂绿灵的忘恩负义。
“没骨气的东西，我哥三番五次为了救你惹祸上身，你就不知道拣点好听的说、、、、、、”
不出所料，周围又是一片杀死罗八的声音，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那混乱之声却突然间嘎然而止。
罗策睁开眼睛，看见老灵王抬起双手，正在示意灵人们安静下来。
确实没有谁敢违了老灵王之意。
绿灵那细小颤抖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在游戏之前，罗八拒绝了好多次。
他本不要接受火烧人鬼之赌的。
尖头鬼，你说是还是不是？”
尖头鬼不吭声。
绿灵便接着往下讲，它这时的声音比之前要大了好多，也不再颤抖。
“而且，打赌之初的规定就是打赌双方上面架起相同数量的柴火，同时点火，谁忍不住先跳出来就算输，当时并没有订下不得留下通风口的规定。”
“现在，同意被告有理的人类和灵人都靠西而站，同意原告有理的站在东边。”
老灵王发话后，广场上混乱了片刻。
在场的人们和灵人们各自选择了他们要支持的一方，罗策和长青自然也归到了西边的群体之中。
广场三分之一处留出了一条缝隙。
虽然已经不错，但支持罗八和绿灵的还是少数。
罗策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对人类的观念是否正确，因为也有不少的灵人站在了支持罗八的这一边更；更让他震惊和不解的是，居然还有那么多的人站在支持原告尖头鬼的那一侧。
这时谁占上风再明显不过，尖头鬼的士气大振，他不等灵王指示，就急着为自己拉起票来。
“我要所有的同胞们注意一点，虽然打赌中没有这许多繁琐的规定，但他毕竟是作弊了。
而且他是个把我们看成异类的人子。
大家别忘了、、、、、、”
灵王不得不再一次制止它。
“在这个审判台上上，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发言。”
但是尖头鬼刚说了罗八不属于灵人族之后，又有一些灵人从西边归到东边的队伍中去了。
绿灵见状，着急地往前站了一步。
他眼里含着泪花，向老灵王请求。
“大王，请允许绿灵为我的朋友罗八再辩解几句！”
出乎罗策的意料，老灵王竟然点头表示允许。
“绿灵死了没事，只怕我们灵族会因为一个灵人的一面之辞，而错杀一个千年难觅的友人。
罗八绝对是我们的朋友，他从来没有对灵族有过任何的偏见，这个绿灵可以在大王面前发誓。”
“旁听席上有无疑问，可以质问绿灵。原告支持者优先”
老灵王向大众发话。
听到老灵王如此一说，原告和被告支持者群体中，已有不少人类和灵人迫不及待要问话了。
“你说罗八是我们灵族的朋友，他都已经烧死了一个灵族同胞，还怎么说他是朋友呢？
还是千年难觅的友人！”
尖头鬼那边发问的灵人说完之后，他们那一边的支持者中间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此时的绿灵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它的声音从来不像灵王那般洪亮，也不像尖头鬼那般高亢刻薄，但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和颤抖。
它毫不心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再次吸引所有在场听众的注意力。
“因为他接受挑战，最后导致大头鬼被烧死的起因，也是为了救一个灵族同胞，大伙说说看，我算不算灵族？”
它说完，看着那个隐约可见半个鬼脸的老灵人，那老灵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把脸转向他出，一言不发。
看到绿灵把那老灵人震住了，尖头鬼旁边一个魁梧的褐色灵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咬牙切齿地说。
“我们鬼族，宁可被同胞冤杀，也不可被人类误杀！”
大家都看得出来，它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尖头鬼差点捂住它的嘴，它偷偷瞄了一眼老灵王。
因为自己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老灵王不会喜欢听到类似的言论。
然而，不过数秒的时间，它就听到了原告支持者的队伍里传来很多赞同之声。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这步棋的得失。
“胡扯！”
所有在场者都被老灵王暴怒的声音震住了。
他嗖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金甲，木乙，将那个满嘴胡言的褐色灵人扔下悔罪崖！”
刚才押解绿灵的大个子灵人和另外一个胖子灵人走到尖头鬼旁边，轻松架起那个褐色灵，快速往西边走去。
褐色灵人一路不停地反抗咒骂，两个力士穿过人灵们为他们让出的通道，到得西面悬崖之边。他的咒骂声已经变成了嚎叫声，最后又开始大声哀求。
但两个执行老灵王旨意的力士却毫不犹豫地把他扔了下去，数秒之后，崖边已是一片死寂。
广场上的人灵从此不敢作声，生怕下一个被扔下悬崖的就是自己。
“绿灵，我可不像那几个昏了头的混蛋。不要片面之词，你把整个事情都说清楚，要是有半句狂言，下一个飞下悬崖的就是你了！”
看来老灵王还是信不过罗八，它要一个灵人来还原事实的经过。
“绿灵在十年前成形，成形的那一晚，第一个见证绿灵成形的便是当年才十二岁的罗八，我们从那天晚上就成了好朋友。”
“人类怎么会在夜间的森林里出现，别编故事了！”
尖头鬼身后又有灵人提出了疑问。
老灵王看着罗八。
“这个事还是由你自己来解释吧！”
看到老灵王的所作所为，罗八之前的戏谑不恭之态早已经收了起来，却也没有丝毫的懦弱和不安。
“四岁那年的一个夏天，我到森林里寻找走丢的玉面狸，不想迷失了方向，很晚都没找到回家的路。
就是那一晚，一个身上有着桂花香味的灵人，把我送到家附近的老桃树下。
从此，罗八便多了一个朋友，每到月夜，它就会来桃树下接我，带我去跟其他的鬼跳舞、玩游戏、、、、、、”
听到这里，罗策想起长青在森林里跟他赌气的那个黑夜，愧疚地看着贴着自己站立的长青。
只是长青的注意力全在罗八他们那一边。
“后来我跟更多的灵人变成了朋友，每个月夜，我都会去见它们。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的一个月夜，认识了刚刚成形的绿灵、、、、、、也就是它。”
他伸手搂住绿灵的肩膀。
看了看四周，确定大家都在听他说话后才继续往下讲。
“绿灵个子稍微矮小，性格柔弱。而大头鬼却利用绿灵柔弱的性格，经常让绿灵为其清理身子，打扫它的灵窝，还要时时嘲笑绿灵的胆小。
那一次，绿灵被它带到自己的树洞里，对绿灵瘙痒，直到绿灵跪地求饶。”
广场上一片寂静，罗策不住地为罗八祈祷着。
“有一个晚上，绿灵向我求救，因为大头鬼要它签一份什么鬼联盟加盟誓约。
绿灵要是不从，它就要把绿灵拴起来，每日听它使唤、、、、、、
换句话说，就是把绿灵变成它的奴隶。”
没等罗八说完，已经有好多灵人和人类陆续挪到了被告支持者这边来了。
“我找到大头鬼理论，两人在玉树林里打了一架，它输了。
后来，它又找了四五百个帮手，它们把我压在下面，想把我活活闷死。
不想我轻轻一抖，就把它们都震飞了。”
罗策看到他周围的很多灵人在偷笑。
罗八声音再次传进大伙的耳朵。
“大头鬼依然不服气，便提议要跟罗八来个君子之赌。
我本不同意，但是它说过，我要是不接受挑战，他就会利用每一个我不在场的时间虐待绿灵。
罗八不怕死，不过不想死得糊里糊涂，也怕我死后留下朋友绿灵苦海无边。
所以在比赛前一天私下里挖了那个通风口，以求保住性命。
本以为大头鬼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求生，不想结果、、、、、、”
“我看它是死有余辜！”
老灵王冷冷地接过话。
故事已经讲完，事实明了，情况清楚，谁是谁非已经明确。
灵人群中的罗策和长青，也偷偷地松了口气。
连老灵王都说了大头鬼死有余辜，这场审判会就基本可以结束了。
但是出乎罗策的意料，还有几乎一半的人和灵人站在尖头鬼那一边。
他们似乎早有准备，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支持绿灵和罗八。
这时更让他想象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几乎一半的灵人们都开始齐声吼叫起来。
“大头鬼冤枉，大头鬼冤枉，若老灵王不为大头鬼做主，我等便只能另立山头，自己为自己做主了!“
显然，老灵王也没想到这一招。
那一半要为大头鬼报仇的灵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灵王。
它高大魁梧，像红土一般的红色身子足足有两个普通灵人那么大。
他大步走出灵人群，站在众灵人前面，眼里咄咄逼人的气势，毫无惧色地跟台上的老灵王对视。
罗八心里已是明白大半。
“看来灵族内部有人想要趁着他和大头鬼的这点破事来争夺王位了，那水光灵动的灵王倒是个是非分明的灵人，只怕是有些迂腐吧，先看看再说”
正当老灵王和那群想立新王的灵人僵持不下之时，两个小灵人一前一后地来到众人前面。
他们是刚从山下跑回来的，两人分别分别找到老灵王和大泥人一样的新灵王。
两个小巧的灵人各自跟他们的主子耳语了一番。
大泥人听后，看了看罗八，又看看老灵王。
“这样吧，我也不想为难大王，既然罗八说自己从小便于灵族交好，那我们测测他的忠心便知。”
“你想怎么测？”
老灵王没想到对手的这一招。
“相信大王也像我一样，刚刚听到了那个非常不乐观的消息。”
它转过身，又对着罗八吼到。
“罗八，你明晚就有一个证明自己真心的绝佳机会。”
看到罗八不理他，也不在乎，他直接转向鬼王。
“大王要不考虑一下，我们暂且把罗八和绿灵先关押起来，到了明晚看他怎么表现，就可以看出他对我们灵族的态度了！”。
老灵王不说话，他明明已经没有了扣留绿灵和罗八的理由。
“如果大王同意我的建议，我土色灵王和鬼联盟所有成员将和大王一道，同仇敌忾，一同解除灵族危机。”
土色灵人步步紧逼。
老灵王考虑片刻，他已经听出了土色灵人的意思，如果今晚就释放了罗八和绿灵，明日的危机土色和他的联盟就要袖手旁观了！
他最后对所有的灵人宣布。
“在面临强敌灭族危险之际，我不想跟内部的兄弟再产生分歧。
但也不想因此逆行倒施，颠倒是非，来树更多的敌人。先把罗八和绿灵关押起来，到明晚验证行动结束之后，再论如何处置。
今晚的审判会就到此结束，大家都散去吧！”
金甲和木乙再次出现，老灵王打开右边的石门，绿灵和罗八都被押到里边去了。
等两个卫士出来，石门再次被老灵王关上。
广场上的人灵们让出一条通道，灵王走下台阶后，众灵人陆续跟着离去。
夜已经很深，那无际的苍穹中繁星闪烁。
广场上的灵人们早已走空，罗策还徘徊在石门之外，他不时看看长青，最后忍不住向长青发问。
“我们就这样放弃这绝好的机会吗？”
长青无奈地摇头。
“你想啊，要是这么容易能被我们打开的话，它们怎么会没事一样，把这个囚牢留在这里，连一个看守也没有。”
罗策觉得长青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于是沮丧地垂下肩膀，靠着冰冷的岩壁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
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想来这么深的夜毫无睡意，还开始饿肚子了。
他已经一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我们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下去逛逛那个传说中的阴阳集。”
罗策觉得这主意确实不错，于是站起来，他俩肩并肩走过那空旷的广场，一路下了台阶。
“我得找个灵人问问路。”
来到那片整洁的橡树林，看到一小群灵人在树林里聊天。
长青走了过去，腼腆地问他们。
“各位兄弟，请问阴阳集怎么走？”
那些灵人一看它并非是附近的，并都有所戒备地看着它，但最后还是有个灵人决定给它指路。
“一直沿着这片橡树林往下走，过了橡树林你会看到一片赤松林，从那里往西转，一直沿着主路下去。
你肯定能在半道上碰见其它赶集的伙伴，跟着它们就不会走错了！”
他们俩谢过那灵人，正要上路，另外一个灵人叫住了他们俩。
“你们俩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
幸好长青早已准备好了答案。
“我跟这位老友，都家住江东。
听说了今日有个审判会，就赶来看看热闹！刚才我这位兄弟有些不舒服，在上面广场上休息了一下。”
罗策冒出了一声冷汗，幸好那些鬼继续忙着谈论今晚的审判会去了，并没有过多地关注他们。
他倒是特别想从它们的谈话中打听到一些关于罗八的这场审判，说不定还能得出灵王下一步的计划。
不过这儿离审判台太近了，地段过于敏感，稍不小心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他们一路小跑，找到赤松林。
那里的树影稍微稀疏一些，星光下，路面更加容易识别，下坡比上坡容易多了，又或许是想在阴阳街找点吃的，感觉一下子少累很多。
如指路的所灵人说，他们出了赤松林不久就碰到了很多赶阴阳集的灵人。
由于害怕暴露身份，他们不敢随意跟人搭话，问明路向之后，一路少言寡语。
遇到一定要跟他们搭话的灵人，也是寥寥回应几句便借故走开，就怕有人问起他们的底细。
长青还特别小心地留意着，不要和尖头鬼它们碰面。
这里他也是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的。
而尖头鬼和绿叶小贩在这里还是有些根基的，绿叶小贩经常采集蒙舍的翠绿色青苔运到阴阳集上售卖。
听说这里的灵人在着装上要更讲究一些，它们寻找来自各地颜色各异质地不同的青苔编织成不一样的衣服，在大型的聚会和舞会上打扮得好看一些。
再者，尖头鬼为了参加联盟组织的集会也来过不止一次，要不然今晚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灵人站在它们那一边了。
“我们是不是该乔装打扮一下，万一碰上尖头鬼它们，肯定得找我们麻烦。”
“有道理，我们就找点青苔啊什么的戴在头上和脖子上，就算是它们看见了也不容易认出来。”
他们俩找了个没有人看见的空，钻到树林里，找了些青苔挂在罗策的头上。
但是他马上就把那些青苔都扯了下来，挂到长青的脖子上去了。
“你看，我们俩都吓糊涂了，它们又没见过我，肯定认不出我来。我们要重点装扮你才对呀！”
“罗策啊，你真是当局者迷，你以为你不认识它们，它们就不认识你了吗？
你不知道多少次你和你父亲在门口拿着震鬼铃等罗八回家时，有多少只灵人的眼睛在盯着你们呐，谁认不出你就是罗八那怕灵人的弟弟。”
罗策突然感觉气愤，它们居然一直这样偷窥我，谁知道在它们眼中我的样子有多么地狼狈，说不定还在暗处看着我拿我当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