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天佑和赵凯平安带回去的过程还算顺利,两个人都没有受伤,走泥路自己还能顾好自己。
就是苦了余让和他的车了。
余让的人是被我拖累的,余让的车是被我们所有人拖累的。
车座和车厢内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我很小心坐在车座边边,一抬头,看到电位器旋钮,发现余让开了暖气。
他的细心让我心里涌动的暖流从刚开始时就没有消褪过。
把胡天佑和赵凯奶奶分别送回了家后,我和余让才开车回家。
彼时,雨已经停了,东方出现鱼肚白,连绵的雨天终于要结束了,太阳就要从东方升起来,却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希望和温暖。
我四肢乏力,恶寒阵阵,鼻子里像塞了炸弹一样,喷嚏打个不停。
得了余让的提醒,我才发现,自己华丽丽发烧了。
余让想把车开去卫生院,被我阻断,我现在头晕脑涨,只想好好睡一觉。
回到家门口,蒋依牧的人和车仍然还在,他的脸黑的跟关老爷一个色,眼底的红血丝充分展露他也是一夜未眠。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蒋依牧拦着我质问。
我微微不耐:“什么关系,都和你没关系,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赶紧走吧。”
“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蒋依牧不依不饶。
我头疼欲裂,这时余让从他家里出来,把热水瓶还有感冒药给了我,并嘱咐说:“多喝点热水,把药吃了再睡。”
我轻轻嗯了声。
蒋依牧恼怒:“橙子,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无视我?”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就拿现在的蒋依牧和余让来说,一个是向我索要安全感的男生,一个是从他那里可以得到安全感的男人。我虽不是撒娇耍赖的性格,但偶尔也是想小鸟依人一下。
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我想要的,是像大哥哥一样的男朋友,而不是像小弟弟一样需要自己来照顾来安慰的男朋友。
“好,我告诉你,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他是我……”
“邻居。”
我还没说出“喜欢的人”这四个字,反倒被余让抢了先。
我诧异看向他,他向蒋依牧解释:“只是邻居。”
简单的四个字,将我的解释完美封锁在口中,我不得不怀疑自己,这段日子以来,是不是会错了余让的意思?
余让对蒋依牧说:“程梓发着烧呢,先让她进去休息吧,至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来跟你解释。”
蒋依牧睁大了眼睛看着余让,一定是余让给了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了,我隐隐感觉到他的眼神里藏着某种敌意。
余让见我没动,轻轻推了我进去,并关上了门。
我无言进了自己房间,先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吹干了头发,吃了药。药物有安眠作用,我明明不想睡,眼皮却沉的睁不开。
等到快中午,我才醒过来,发现衣物被汗水濡湿,烧也退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我又换身干净的衣物,下楼看看余让和蒋依牧两个人解释的怎么样。
开了大门发现蒋依牧颓然站在家门口,糖果小新花束堆在这里,多姿多彩,甚是喜人。
蒋依牧脸色有点白,看着我说:“我就跟你赌了一次气,没想到会永远失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