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似乎也有同样的担心,在我正不知该怎么劝说她时,他开了口:“你们报警了吧?如果警察到了,会先找你们了解情况,胡奶奶情绪波动较大,估计交待不清,你还是先留在这吧,我和程老师会把方圆十里都找一遍。”
“不……不是……那警察……啥时候到?”还没说话,赵凯姑姑的腿就有些发软了,我的手臂承受不了她下坠的身体,若不是余让扶了一把,我和她会双双跌到地上。
“很快。你们都是哪个村的?孩子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余让又问。
赵姑姑吸吸鼻子:“我是赵家村的。小凯他妈妈前些日子刚出去打工,我带他还没几天呢,不知道哪里反常。”
余让认真听着,点了点头。
胡奶奶太过伤心,并未听进余让的话。牛姿见状,了胡奶奶做了回答。
“胡天佑是西胡庄。”
余让点了点头又问:“你们刚才来的时候走的是大路对吧?小路找过了吗?”
赵姑姑说:“我刚开始是骑三轮车走大路找的,没找到,我拐回去又走的小路来的学校。”
余让闻言,神色放松了些:“这两个村子之间还有一条“捷径”,弃坑的河堤。既通往白杨村,又通往赵家村,河对岸,便是胡天佑所住的村子。”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里的地理位置我是一窍不通,只得从他们脸上寻找答案。
牛姿眼中光芒闪过,顿时恍然大悟:“没错,没错,你们快去河堤找找,现在是干坑,没积水,他们如果真在那里不会有生命危险。”
牛姿的话无疑给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和余让仍是一刻不敢耽搁,驱车前往河堤。
雨还在下。到了河堤不能再借助车子,只能靠自己用双腿去找了。
余让带了手电筒来,他说:“要过去堤岸,得先越过一条沟,我在下面接应你。”
他说完,把手里的伞给了我,借着手电筒的光跳入深沟。
“你小心一点儿。”我有点担心。
三秒后,底下才传来他的声音:“我没事。”他把灯光照在下沟的土坡上,我看到他已踩出几个深深的脚印来。
“你顺着我的脚印下来,不要怕,我接着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重力,让我的心安定不少。
这条深沟是村民为了排田里的积水而挖的,我看到从田里流下来的雨水已在余让脚下汇聚成了一条水线,他的鞋子已是泥泞不堪,鞋底粘了厚厚的一层泥,腿上、衣服上尽是泥土。
我下去后,和他同样的下场。
上河堤的时候,我不知摔了多少次跟头,余让废了好大力气才把我拉上岸,我有一瞬怀疑自己是来裹乱的,爬山那么利落,爬河堤笨拙如牛。
我累的气喘吁吁,流出来的汗水都湿了衣服。
余让微喘气说道:“如果他们真在这里,还是很容易找到的。只要他们看到灯光,一定会喊救命。你把你的手机照明灯也打开。”
“嗯,好。”我听从余让安排。
河堤很陡,我脚底一滑,差点摔倒深坑里去,余让及时拽到我的手才使我幸免于难。我后怕着向他道谢,想抽回手时,他却不准备松开了。
他说:“特殊时候,别讲太多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