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我就把门关上了,一阵风拂面,我感觉像被人轻浮了一样,撒丫子跑到二楼房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连饥饿都忘了。
等到余让打电话喊着抱着电饭锅去他家吃鱼时,我才恍惚想起来自己答应了他煮饭却没有煮饭的事实。
一时间,不光恢复了思想意识,连我有新陈代谢功能都感受到了正常,饿的前胸贴后背。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抱歉对着听筒问:“现在煮饭,来的急吗?”
余让轻轻一叹:“方才看你六神无主的样子,我就知道今晚吃不到米饭了,还好我做了另外的准备,你今晚委屈一下你的胃,和我们一起吃馒头吧。”
挂断余让的电话,我开始满屋子找他曾给我的洞箫,若不是白小露今天告诉我猥琐强可能会对我下手,我还放松警惕把洞箫丢在抽屉呢。
出了房间发现,夜幕已笼罩大地了,墙头外树上的绿叶摇曳个不停,有一片慢悠悠飘到我的脚面上,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卯足劲往余让家跑,不足二十米的距离愣让我有一种百米赛跑感觉。
“啊!”我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堵肉墙,整个人失重的往后倒去。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撞到的是个人而不是一道门,或者一堵墙,因为这该死的判断让我更加恐惧。该不会是猥琐强吧?这个念头一出,吓的我心跳停顿了一瞬,加上失去平衡,我的恐惧也被无限放大。
我闭上眼睛,做好摔个脑震荡的准备,没料到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将我从地面上拉了回来,避免后脑与大地的接触。
我全身使不出一点力气了,软软靠在余让的怀抱里。
余让的心跳节奏不比我的慢多少,他欲松开我,被我拽着:“好邻居,先让我靠一会儿吧。”
远亲不如近邻,腿软不能自己。我此时能依赖的也只有余让了。
余让没再动弹,我喘着气,就在听着他杂乱有力的心跳音中,我的心跳渐渐平缓了。
我的头从他胸膛上抬起来,手摸了把额头的虚汗说:“谢谢,谢谢。”
抬眼睛时,基于身高比例,我的目光正好瞧见了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被我脑门的汗浸湿了一块,瞬间觉得羞愧,干笑着道:“把你衣脑弄脏了,晚上我给你洗。”
余让眼睛瞥向别处:“不用。”
然后,他愣了一秒,扭头回屋,没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洗手吃饭了。”
我轻点头应了,理头发又整衣衫,做出端庄模样。
有时我挺钦佩自己的,心里慌成狗,面上还能稳如山。这算不算一种虚伪?
我嘲讽笑笑,进了他家餐厅。
我从来没觉得馒头这么好吃过,松软又有嚼劲,抓一下还能迅速鼓起,什么时候人也能有韧劲就好了。
“程梓姐姐,你为什么不吃菜?”蕊蕊的发问拉回我的不合逻辑的思考。
我低头,看手里的馒头才吃了两口,忙拿起筷子:“还没来的及。”
余让冷不丁的飘来一句:“这是你吃的第三个馒头了。”
“啥?”我吃了一惊。
小时候经常听长辈们数落,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要看电视也不要胡思乱想。因为大脑需要20分钟才能感受到饱腹感。
就像我此时,一个不留神,就很容易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吃饱了。
不止吃饱了,我还吃撑了,打起嗝来没完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