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是第一次来家里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他妈翻了我一眼,想找事呢,所以先发制人。
蒋依牧朝他妈使眼色,他妈瞪他,当作没接收到,弯腰撒了狗,坐到沙发正中央。
我笑笑,直白的说:“是啊,为了来见阿姨,早餐没有吃,来了后,刚好你又不在,我就边吃边等了。”
“哦”她拉了个长音,“你是要饭来了。”又是阴阳怪气。
我“噗”一下笑出来:“阿姨,我喜欢你的幽默。本来我也觉得一来你家就吃上了太过于随意,听你一说要饭,我吃的就心安理得了。”
“……”蒋依牧他妈脸色铁青,半天也没再说出话来。
蒋依牧一看气氛不对,将我拉到一旁责怪了两声。
我心里本来也不舒服,回头看着他妈低沉的脸,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冲了,于是深吸了几口气,换了轻柔的语气:“阿姨,我来看您,诚心诚意,有冒犯的地方,您就看在我年轻不懂事,愚蠢又笨拙的地方,别计较了。”
蒋依牧他妈那低沉的脸终于有些缓解,蒋依牧面上也松了一口气。
“我问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家依牧吗?”她不怎么耐烦的扫了我一眼。
蒋依牧在一旁努力示意我点头。
也罢,我忍,牵强笑:“喜欢,非常喜欢。”
“哼。”他妈的鼻子里跑出这么一个音,然后:“I don't believe you。”
我脑子顿了会才翻译出这句话的意思,汗颜无比。
他妈这是国外呆久了,被西式的生活方式给荼毒了,说话做事算是西方人的直接,身上没有半分中国人民的淳朴善良。
我深深吸口气,逼着自己扯了个假笑:“要怎样,您才会相信呢?”
蒋依牧他妈双腿交叠,自以为优雅做了了塞耳边头发的动作:“证明给我看喽。”
于是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她:“程梓,把自己吃的锅碗wash了。”
我:“No problem”。
她:“程梓,七分(她的狗)好像shit(拉屎)了,它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呢。”
我咬牙:“ok的呢。”
她:“男人呢,就是外面打天下的,女人呢,就是在厨房打天下的,你要想嫁给打天下的男人,实力需要同等,午饭交给你了。”
狗屁天下!我心里爆了脏话,搞得跟自己家有皇位一样。
我握紧拳头,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她家亲人,笑不漏齿:“No……No……”
No什么来着?
她瞪眼:“你不愿意?”
我:“No worries(别客气)”
她神情傲倨:“谁跟你客气了。”
我怔了怔,难不成我把这个和“没啥”搞混了?!
我在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阵……忙活,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天可怜见,我真不是故意的,谁能告诉我,锅里加了油,为何会油花四溅?吓得我抱头鼠窜。
蒋依牧他妈又进来,望此情景,骂骂咧咧说了很多污言秽语。
她就是这样,从她一回到家对我就没个和善的脸,我望着如机关枪一样的嘴巴觉得压抑极了。
之前我还想努力营造一种轻松乐意的氛围,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够了!”我吼了一声,许久不发脾气,这两个字喊出来后,酸爽到不敢相信。
不光我不敢相信,他妈难以置信,闻声赶来的蒋依牧望着一厨房的狼藉偏听偏信。
他妈哭着喊着说我因为对她不满,故意把厨房砸了。
按照我“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风格,这事确实像我干的,所以蒋依牧信了他妈的话,第一次跟我急赤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