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了层雨做的云,拍打在我的心,一滴一滴浸在心中,冰冷无情。
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湿气,清爽微凉。我挥手同去演出的朋友告别,我是跳团体绳的,在傍晚。班主任说自由活动,出去了。
我掏出手机,打开腾讯,点开了那部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这是悬疑片子。
我放在书桌里看,嗑起了瓜子。有现实有回忆,看得我分不清,她看到连阿云上车那段,另一个开车的女人把剪子插进她的肩。这是两个精神病患者。我漠然的看着,连阿云拉着那个女人疯狂的摇晃,那个女人正在开车,所以撞到一块大石头上。那女人系着安全带,毫无危险,但脸色苍白,用手捂住嘴。而连阿云因猛烈的撞击撞到车上,那把剪子透了过去,透过了心脏,在后面雪白的肌肤露出了剪子的尖头,一串暗红的血流了出来,如雪地上的玫瑰,危险美丽。她死了,突然,一只手从书桌下伸了出来,我再一次尖叫,还好班级人不多,没人理我,只有白昊泽在一旁坏笑,我很愤怒,问:“你干什么?”他不改言笑,问:“你呢?看什么呢?那么吓人。”我的脸色绯红,扭着头关上手机,说:“没看什么。”他卖了个萌,问我:“可爱不?”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鼓鼓的腮帮子,确实很可爱。但顾于脸面,我嫌弃地摇摇头。他脸大,没在意,说:“你帮个忙,好不?”我忍不住自己的任性,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为什么。”我瞪了他一眼,说:“好吧,不过我得看看是什么事。”他的脸突然抹上一层不明的红,:”帮.....帮我......我写写写......“我吊起了眉,满不在乎地耿直道:“情书,给楚悦的。”他的脸难为情的如猪肝一样,红的可惜。我再一次呼之欲出地痛,轻叹声:“好,我帮你。”一字一句刻在心中,痛的滴血。前面的纯艺冰探过头,问:“怎么了,小沫子这么开心。”我抬起头,“白昊泽给楚悦写。恩——“我干干地笑了笑,纯艺冰眯一眯眼睛,浮上了那招牌的坏笑,从书包中飞速地摸出了一张少女心的纸。我拿起一支笔,掂着那张毫无分量的纸。
写什么呢?后桌无聊的星筱缘也探过头,还拉上了一旁的杨小柒,这件事到她星筱缘的嘴里就成“新闻”了。他俩围在我的身边,一起对着那张空白的纸发呆,我提了议,先起个名吧,大家掩住嘴笑,目光不约而同地看着白昊泽。杨小柒性情柔顺,提了一个很暖的名字”十里春风不如你“,我表示同意,白昊泽也点点头表示:”你们随意写。“我用漂亮的楷书描了上去,然后发展出超高的作文能力,大家看后都鼓掌庆祝:
十里春风不如你
桃花落在泥土的那一瞬,我逆风而来。踏着青春的感念,总会来到你身边,你真的很好看,我喜欢你大而明亮的双目,如一汪清水,看得我心神荡漾,艳丽的唇,清爽的眉,性如烈火,心如止水,我愿此生与你同行,往后余生,一路有你。
让白昊泽过目后,我说:“写的挺好,我人生第一次的情书竟是给别人写的,是帮别人写的,她们都表示很同意呢。白昊泽有些无奈,他默默地把那张纸折好,换来一个满满的笑容。我也强颜欢笑,努力装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下课后,楚悦找到我,问:“白昊泽给我写情书了吗?”我不经头脑的说:“谁说的?”楚悦坐了下来,:“廷空碧蓝、星潇毓和蓝美曦。”我略微惊讶,好久后才点点头。楚悦举起手欣赏自己新染的手指甲,:“听说写的不错,念给我——听听呗。”我说好。念过后,楚悦半抬眼,问:“沫子,心如止水是说我怎样?”我其实并不懂,只不过最近有一首歌叫心如止水,很好听,我便心血来潮地写上了。抚过纸:“他定有他的想法。”楚悦凝视了那张纸一会,说:“那好,我带走了。”我不愿多说什么,轻然点头。
阳光不锈,零落的散了下来。尉迟凌雪那甜美不腻的脸伸进阳光中,我忽然回忆起我与她之间的友谊。
那是一阵清风,勾起了尉迟凌雪的注意。她熟悉这样的感觉,初恋的感觉。她拽住那雪白的裙角,眼前是一个五官清秀的女孩,粉面桃花,有一双慌乱的眼睛,尉迟凌雪扑闪着睫毛看着眼前这个少女,掩嘴悄声问:“贺兰涵沫,你是不是喜欢白昊泽?”果然,她猛地张大双眼,咬着唇,扭捏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随后别过身,不面对尉迟凌雪。尉迟凌雪伸出冰肌玉骨的手,轻轻握住了前面那双同样的手,她怔了一下,转过身来,:“凌雪,不要告诉别人哦,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夏锋。”便是这样,成了独一无二的双性小魔女。
“喂,沫,想什么呢?“尉迟凌雪清脆的声音冲进耳膜,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什么?“凌雪翻了个白眼,无语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她贴近我的耳朵,说:”白昊泽给楚悦写情书了!“我深深的低下头,好长一会才说:”我帮他写的。“尉迟凌雪刚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还伸手探探我的额头。她鼓起嘴表示生气,趴在桌上用手画圈,我冷哼一声:“走一步,是一步。“她忽的抬起头:“这哪里是‘走一步?’这明明是退一步!”我坏坏的笑,:“你等着吧!”
但从那一日起,白昊泽再未提起过楚悦,或许是他发现了什么,比如默默喜欢他的我,一个双面女孩。这几日大家都在忙体育节,我和他一样,楚悦和尉迟凌雪同如此,班级里大多数人都在忙,日子却平常下来。
当天的体育节,我坐在了轩起辕和赵任宇中间,两个人是班级里的铁哥们,最坏的铁哥们,我夹在中间,却也挺高兴,男生一定要幽默,我安抚自己。这时,班主任走了下来,给我们发面包。当发到我的时候,我发现在一旁的赵任宇,面包已没了大半,轩起辕的早已消失,俩人眼巴巴地望着我手中孤零零的面包。赵任宇两眼闪着绿光,轩起辕舔舔嘴唇,口水都要流了下来。我扑闪着眼睛,不知分给谁好。无奈下,只好把面包分成两份,可是面包中有肉,夹在里面一分不裂还向外跑。我只好把面包给轩起辕,把面包给赵任宇。我怒火中烧,喊:“不吃就拿来,谁也别吃了。”两人眨巴眨巴眼睛,在我面前上演了一出戏,轩起辕娇滴滴的声音对赵任宇说:“任宇啊,我分你一块面包,你分我一半肉,这样好搭配。”赵任宇扑零零的睫毛看的我想吐,可我坚持下来了,我从中插了一句:“为啥没人要菜,都要饭?”突然,世界安静下来,不仅是两人,全班都震惊的望着我,我感到很疑惑,问那俩人,他们怎么了,他们同样问我:“谁要饭的?”我忽觉尴尬,张着嘴傻笑,他们白了我一眼,继续演他们的戏。这次比刚刚还要恶心些,赵任宇用嘴,轻轻咬住一半的肉,并未咬掉,而是伸长脖子,探到轩起辕面前。轩起辕妩媚一笑,微微张嘴咬住露出的那半块肉,正好鼻尖碰到了鼻尖,我耳尖都在发烫,这俩人却相视温情,然后慢慢咬下。我皱起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随后,轩起辕翘起兰花指,慢慢的把两片合在一起的面包分开,递给了赵任宇,两个人吃的很欢,我却真没胃口吃。
一切结束后,同样也迎来了期末考试。鹅毛大雪拍在床上,落出轻微的化水声,教室里沙沙的笔附和着,漫着几丝温暖。“叮”,下课声徘徊在教室,老师张开了嘴:“下课吧,外面冷,把外套穿上。”我瞟了眼窗外,懒散的趴在桌上不想动弹,一旁的白昊泽倒也没有想出去的欲望,靠在墙上望着大雪,我心有些寂寞,便问他:“白昊泽,这雪多好看啊。”白昊泽仰着头,呆呆地望着漫天飞雪,没说话。我怔了一下,偏过头,不再理他。不料,过了几分钟,他开了口:“沐沐,你知道上次体育节我跑了第几吗?“我当然知晓,跑了全年级倒第一,别人很生气,但我没有,这一切对我来说如浮云一般,我仅知,他跑步的时候,像一阵风,帅气逼人。我装作嘲讽道:”哼,跑了个倒第一,还有脸说呢!“他的目光放得有些,若有若无地叹了句:”我跑不快了......“我的耳朵灵敏的捕捉到这条信息,凉凉的笑了笑,心中却不安分了。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自嘲,但那一刹那,他又换了副表情,很甜,很甜,像一朵云彩泡进了牛奶中。我晃了晃身子问:“你怎么了?”他轻看了一眼我,缓了好长时间,才吞吐地:“体育节那天,......楚悦靠我肩膀上了,当时真的,哎。”那张俊脸浮现了一种陶醉的姿色,我有一点怒了,道:“骗子,她是撞上的吧。”他白了我一眼,说:“是自动靠上的,不是被动。”我酸了。“喊”了一声便转了回去,暗自生闷气。然后,传来了一声嗤笑,“沐沐?”他傲娇般的喊,我心中的怒气很快失了大半,但还是残留些。他撒娇般的喊,我心中的怒气很快失了大半,但还是残留些。他见这招没有用,又喊了声:“旁边那穿校服的小仙女,转过来好不好?”我勾起了嘴角,酸溜溜地说:“这穿校服的人这么多,你叫谁呢?”可是也没说是谁,坏坏地说:对呀。反正不是叫你。“我咳了一声,忽的从桌上爬起,气呼呼地说:”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抱着怀里的,看着锅里的,啊呸,看着外面的。“白昊泽笑得差点哭了出来,意味深长道:“你是锅里的还是怀里的?”我狠狠地啐了一口,说:“别人的。”再一次引发了这场大笑。
很快,体育节上的这件大事被白昊泽传得惊天动地,落溪燃被他的好哥们搞得晕头转向,不知到底是福是祸。日子过得很平静,我和他一如既往,说笑打斗,玩的也不亦乐乎。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我和他被分在一个考场,我的心都高兴的从嗓子眼跳了出来,他也挺开心的,但没想象中的那样快乐,我知道,楚悦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