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宸又再次陷入了昏迷,在他看来不过眨眼间,外界却早已过了半月。
第一束破晓而生的阳光射入少女的窗中,挥洒在她倾城的面庞上。少女朦胧的睡容在阳光下展露无遗,显得格外美丽。细腻温柔的阳光在她身上流连着,也像是在惊叹她绝美的面庞。
忽而,她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紧接着阳光颤抖起来,像是犯了什么错事被抓住。她缓缓睁开眸子,清透而平静的眼眸像是把一切都看透了,然而在那无比的清澈下,却暗暗隐藏着一丝火苗。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一件薄如轻纱的浅青色睡衣使她看起来仿若下凡的仙女,因为刚睡起的缘故,她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有意无意的在空中飘着。
她背对着那束阳光,忽而转过来一点,露出精致的侧颜。少女原本清透的眸子半眯着,清澈中多了一丝妩媚,她的手指有规律地拍打着木床。明明看起来无比的勾人心魂,却又隐约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那束阳光好似也感觉到了,一时间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女的唇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跑,继续跑,有种就别回来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那束光的脚步顿了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像在经受着无比的煎熬。
少女腰板挺的笔直,一边从别处倒了壶茶,一边戏谑的看着光,“老头,都多大了,偷窥这种事也干得出来。你还真是个不害臊的。”
光:“……咳咳……”
被她这么一说,那束光像是心虚了一般,往后退了退,身体很诚实,嘴上却丝毫都不松口:“死丫头,你觉得老夫是那样的人吗?”
少女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
眼见着瞒不下去,那束光也就脱去了自己这身伪装,只见光芒四射,一时间把整个屋子都照的亮堂。
少女拿起倒好的茶,抿了一口,见到他搞得这满屋子亮堂,“你这是要归西呀,还是要拆房呀?活这么大岁数,还搞得跟一个变形金刚似的,浮夸!”
“搞这么大排场,就怕全世界不知道你是个终极boss。小孩都没你这么幼稚,搞这么大排场不就博个脸吗?现在屋里又没别人,你那是搞什么搞,莫非是想在我心里弄点面子?”
少女摆了摆手,一脸嫌弃,“我还是觉得没脸的你更正常。”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听得剑昡一愣一愣的,变形金刚?终极大boss?睡觉给人睡傻了?
虽然剑昡经常被她损的一无是处,不过像今天她这样骂人,损人,倒是第一次见。剑昡老脸变得通红,他这哪里是搞什么排场,就是弄了点光,丫头至于吗?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剑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平常看上去平静冷淡,但是一但毒起来,就不信还能有人比她更厉害。
还没等剑昡的“变形金刚”施展完毕,头上便忽然感觉一凉,感觉自己的每个头发身上都沾满了水珠,而且好像结果似的,在他头发上疯狂变大。
始作俑者少女在一旁拿着个杯子,满脸笑盈盈,人畜无害的模样。她极无诚意的道歉道:“抱歉,水有些贪玩。”
剑昡:“……你家水还会玩?”
少女点了点头,义正言辞的指着他头顶慢慢变大的水珠,“忘记跟你说了,这包茶是星月闭关前留下的,里面含有水灵力。”
剑昡一张紧绷着的脸终于破了功。
“……?!”水灵力是遇物而生的,剑昡几乎生无可恋的拼命向上看,很想看看自己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头发,奈何白眼儿都翻出来了,也愣是没瞅到一点。
这么说……这些水就要在老夫头发里安家了……
剑昡浑身一阵哆嗦,连带看着少女的眼中也多了一分害怕。少女纯洁的露出一丝笑容,立刻把老匹夫吓的慌忙转身。
只听通一声,脑袋直接磕墙上了。剑昡只觉得头晕晕乎乎的,或许是被这么一磕,也隐约想起来一件事儿。他吞了口口水,牙齿跟着一颤,悻悻回过头去,少女依旧笑得灿烂。
呃……他果断把头转回来,甚至都已经想象到了自己悲催的下场。
他他他怎么就能忘了这丫头有起床气呢!
关键是,她的起床气还不是一般的重,疯起来得给人要命的!
“呃……阿卿一大早的,要不要那么吓人啊……”一句极其瘦弱的求饶声从慕尚卿后面传来,她微眯着眸子眼神中充满危险,陌颜不自在的挠了挠头,见到她这个模样,心里咯噔一声,就剩下俩字:
完了!
清晨微风阵阵,有的正在修行,有的正在大睡,有的正在玩耍,有的正在……揍人!
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既然一天最好的是早晨,揍人这种事,自然也少不了。于是不管是在睡觉还是在修行的众师兄师弟们,全部都领略了一番。
慕尚卿所在的木屋毫无征兆的忽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之大,闻者聋之。这开天辟地头一回惨叫成功的代替了大公鸡的职责,恪尽职守的将所有贪睡的人全都给惊醒了。
众人一脸懵逼。
“这是房内在杀猪?”
“你可得了吧,这地方哪来的猪?我瞅着,应该是想叫大伙起床。”
“就算是这样,这声音也太大点了吧,关键是声里声外都透露出一股惨劲儿。云流师兄,你说对不对?”
然而那位被称为云流的人,却呆呆的一动不动,仿若丝毫没有听到他的话语。
“师兄?师兄!云——流——师——兄——”那位小弟不得不高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声,那位云流师兄却和之前的反应一模一样。
小弟急了,大跨步跑到前面,一把抓住云流师兄的肩膀。云流师兄满脸疑惑地转过头来,脸上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弟嘴角扯了扯,眼神随便一瞟,嘴张成了个o字形,大喊道:“师兄你耳朵出血了!”
云流师兄依旧是一脸茫然,眼看着更多的子弟向他面前涌来,不由得张嘴问道:“要干嘛?”
小弟在他面前说了好久,云流仍旧是一脸疑惑,眼见着他快要急疯了,又开口:
“你为什么光做嘴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