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秋山睁开双眼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醒来啦?”陈殊没有回头,而是静静地看着外面的海岸线,说道。
“我……死了吗。”
“没呢。命还能闹着玩啊。哦对了,这个给你。”陈述抛给了躺在床上的秋山一个东西。
代秋山微昂起头,发现这是一颗珠子。
陈殊解释道:“那只差点要我们命的灵兽死去后,幻化成了一个这么个玩意儿。我看挺好看的就没扔它。”
“看起来确实还挺漂亮的。”
这枚珠子外壳呈透明状,但是里面却有一丝丝紫色的电流在涌动。不知为何,在只点着蜡烛的房间里显得极其亮堂,也极为神秘。
代秋山想都没想,便说道:“给你吧,陈殊。是你之后打败了它吗?这是你的战利品,我无权获得。”
陈殊依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过了一会儿,才轻轻苦笑道:“不是我,是这把剑。我能有什么实力。”
“你是说星罡剑吗?”
“嗯。没错。而我呢,只是个前仆后继的使用者而已。”
“什么前仆后继?”
“自己就像流星一样前仆后继。”
陈殊叹了口气,,不禁又想到了那一刻所看到的一连串的死去的曾经的持剑者。“其实也没什么。指不定我哪一天死去了吧。为自己还是为他人而死呢?”
“为自己想保护的人。”代秋山极为认真地说道。
“你说什么?”陈殊愣住了。他没想到,代秋山竟没有开玩笑地回答,而是极为庄重地说道。
“陈殊,人这一生很短暂,但是只要有了要守护的人,就会突然之间感觉活的很充实,很有意义。谢谢你救我,陈殊,你现在,不也是保护了一个人吗?”
“说什么呢!一个比我高比我壮的大老爷们还来什么谢谢不谢谢?我不救你我自己不也是死啊?下次带我去庙里的时候小心一点,别抄近路。这个球还是给你吧,当个纪念品。”
“知道了,哈哈哈哈!”代秋山也没多想,既而爽朗地笑了起来。
陈殊听到代秋山那爽朗的笑声,也开始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好像,现在什么都不用管,未来什么也不会发生一样。两个大男人的笑声,就这样响彻在这片沙滩之中。
但是两人都没发现的是,那颗珠子所发出的光越来越亮,越来越有了活力……
一个星期后。
“胡少主,堂主请您回阁了。”
胡彦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在房间里看着书。
“胡少主,堂主的意思是,一直在别人家做客也不好,现在该回去了。”
“是吗?”胡彦合上了书,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但还是马上就调整好了心态,说道:“不急嘛,不是有那个外来人在处理着雨花阁的事情吗,还需要我这个少主干什么呢?”
“回少主,其实这也就是邪东然意思。”
胡彦听到竟然就是她时,当即便怒了,捶了下桌子,书也丢在了地上。“放肆!这个外人岂能随便左右我堂堂一个少主!堂主是傻了吗?不明不白地就让这么一个亦正亦邪的人来参与雨花阁的内政,岂有此理!”这是胡彦为数不多得几次发火。但他早已发现,雨花阁的改变,其实都是因为被堂主十分信任的一个女子——邪东然所导致的。自从有了她,雨花阁——这个本来是玉州最好的保护神,逐渐变成了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有人心怀鬼胎想谋权篡位,有人整天白吃白喝不做事,这些胡彦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个一心为着玉州前行的雨花阁不见了,那个承载着胡彦一切过去的雨花阁也不见了,他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选择逃避。可逃避,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雨花阁现在还好吗?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说实话。”
“这个……回少主。雨花阁一切都好,至少现在都好。您能回来吗?”
胡彦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看着眼前这位一起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从胡彦懂事时候起,她就一直陪在胡彦的身边,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
“你帮了我不少忙,从今以后,我也要负起我的责任了。你放心,我一回到那儿,就立马把邪东然的位置给抢下。我要让雨花阁成为当初那个雨花阁,而不是现在这个外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杂货铺!”
“嗯,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少主,我等你。”
“等我什么?”
“等你归来。还要等什么呀,讨厌!”
胡彦有点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还是极其沉重地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就回吧。”
“等等!你不能回!”徐夕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门口,说道。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徐夕骄傲地昂起了头。“笑话,我们玄天宗就靠暗杀为生的,这点技术没有的话也过意不去吧?什么时候过来的嘛,,有一会儿了吧。不过胡少主,我来也不是想打扰你们,而是有件事我想求你一下,你看行吗?”
胡彦看了看眼前的青梅竹马,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自己会去。等她走后,才缓缓说道:“行。徐大小姐的事我怎么能不回应呢?你说吧。”
“帮我拿到星罡剑的剑鞘,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
胡彦愣住了。“剑鞘?等等!你说什么,星罡剑?那把行者之剑?”
“嗯。就是行者之剑。这把剑已经有了主人了。”
胡彦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难怪雨花阁会变成这样!原来大局已定,我们又要重返二十年前了!”
“确实如此,”徐夕的目光炯炯,“但是这次,我们不会再被毁灭了。我们要主动出击。”
“你的意思是?”
“帮我从我那顽固不化的父亲手里夺到剑鞘,然后藏到只有你能找到的地方,等到我需要的时候,再给我。”
“你是想把剑鞘给那个人吗?”
“嗯。”
胡彦哭笑不得地说道:“姑奶奶啊,你这样想是挺好的,但毕竟这是别人的东西,你要我怎么去夺呢?”
“这就是你的事了。反正我是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但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皇都。”
“你这么做,是真的想让玉州和皇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啊。”
徐夕冷笑道:“难道雨花阁和玄天宗现在有多不正常,这点你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你!”胡彦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也觉得,这其中有一定有阴谋。不过,行者之剑重出江湖,这也让我觉得很是稀奇啊……听说上一任的持剑者,可是来自我们玉州的一位姑娘……”
“切,你还真把星罡剑看的这么重啊?好好管好你们玉州的神兵,至少,还能成为最后的稻草。”
“知道了。行吧。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要让两州之间进行合作咯?”
“不是不合作。我想拆了我父亲的台。”
“什么?!”胡彦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不敢去相信她刚刚所说的那句话。她要玩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