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成双手紧握熟铜棍,运力于棍,凌空击下,仍是一招“乌云盖顶”,那囚犯若想避此一击,只可左躲右闪,下避也是无用。
丘小乙手中峨眉刺脱手而出,力道雄浑,直击其左右。就算他能躲的过崔道成的棍击,也万万闪不开峨眉双刺。
那囚犯向左一侧,崔道成铜棍落地,击碎几块地砖,碎屑横飞。
丘小乙脱手双刺,右刺落地,左刺击中那囚犯左臂。
那囚犯闷哼一声,右手抡动链子枪,将地上断枷带起,直击丘小乙而来。
丘小乙手中兵刃既失,只能躲避。岂料那断枷由链枪所控,如影随形般,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重重击在他脑袋上。
这一击,力道何其凶猛,血肉之躯与木铁相撞能有个好?登时血流满面,扑通倒地,眼见是活不成了。
那囚犯喝道:“区区一刺,能奈我何?”双臂猛举,那峨眉刺自他臂上迸出,射入房梁之上,兀自颤抖不休。
崔道成见此情形,早吓个半死。手中铜棍却舞的密不透风,生怕遭他毒手。
那囚犯挥动链子枪与崔道成又战了三四十回合,不分胜负。
蓦地,那囚犯虚晃一枪,身子一纵,跃窗而出。
崔道成怒道:“想逃?休想!”手中铜棍击出。
那囚犯右臂一松,将他铜棍狠狠夹于腋下,动弹不得。忽地扭头,左手链子枪挥出,直取他咽喉而来。
此刻两人相距不过五尺,如何闪的开?崔道成登时被枪穿咽喉,鲜血汩汩流出,眼睛瞪的滚圆,似乎不相信所发生的这一切。
囚犯自窗外跃入,整整衣衫,缓缓道:“风尘三侠,俱归于尘了。接下来,该谁了?”
屠夫抺抹嘴巴道:“酒足饭饱何事干,让俺送你上西天。”
那囚犯道:“'妙手人屠'郑关西,放着状元桥下好好的卖肉生意不做,也来蹚这趟浑水,又是何必呢?”
郑关西道:“杀猪卖肉,有何前途?那也是个高危行业。前番因霸占金翠莲,险些被鲁提辖三拳打死,亏我诈死方避此一劫。如今想好好卖肉,却不料猪瘟四起,生猪价格暴涨。以前每天能卖四五爿肉,二三百斤呢。可现在二十斤也卖不出了,卖它何益?只好出来做这无本的买卖了。”
那囚犯道:“杀了我,你能有什么好处呢?”
郑关西道:“抵得我杀猪千头万头,半世无忧。”
囚犯道:“若杀不了我呢?”
郑关西道:“杀你不死,便是我死。杀了一辈子猪,被人当猪杀一回也就是了。”
囚犯道:“既如此,出刀吧。”
郑关西左使切腹刀开膛,右执勺刀剜他双眼。
囚犯见他来势汹汹,捉起桌腿,掷了出去。
郑关西不闪不避,狂刀乱舞,桌面散作十几块掉落于地。好快的刀!
囚犯链子枪出手,取他胸口。郑关西迎枪而上,竟将那亮银枪头劈作两半,哐当落地。这一来,链子枪变成条铁链了。
屠夫双刀凌厉,攻的那囚犯只守不攻。饶是如此,身上衣衫也被划破几处,肤破血流。
蓦地,屠夫飞起一脚,将囚犯踢倒在地。自怀中掏出物事,呼呼掷出,竟是四个U形箍,将囚犯双手双脚嵌在地上,动弹不得。
又去桌上取过三把刀,共是五把。
屠夫郑关西朗声道:“今日叫你死个明白。我这屠门五刀,各有妙用。这切刀可开膛破腹,剔刀能削肢体之肉,勾刀割舌勺刀剜眼,柳叶刀削鼻割耳。五刀齐出,宰人如杀鸡般容易。”
囚犯脸现绝望之色,怒吼道:“给老子来个痛快的,一刀封喉也就是了,何必这般折磨于我?”
屠夫道:“蔡相有言,不把你活剐了,难解他老人家心头之恨,须怪不得我。”
囚犯怒骂道:“蔡京老贼!我咒你祖宗十八代,操你子孙三十六代!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屠夫撩开他衣服,露出肚皮,右手挥刀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