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和云月、宗霖三人离了孟州,漫无目的,驰马徐行,沿途观看秀丽山水:绿杨影里,时闻鸟雀归林;红杏村中,每见牛羊入圈。落日带烟生碧雾,断霞映水散红光。溪边钓叟移舟去,野外村童跨犊归。
三人只顾赏景,错过了宿头。极目之处,是深山林莽,哪有人家?云落苦笑道:“月儿、霖妹,天色已晚,恐怕要委屈你们夜宿深山了。”云月道:“那不打紧。只要有哥哥你在我们身边,便是住猪圈牛棚也是好的。是吧,嫂子?”看向耶律宗霖。宗霖嫣然一笑,低头不语。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云月和宗霖的关系甚是融洽。本来云月心里是认定云天骄为嫂子的,起始对宗霖颇有抵触情绪,但后来发觉,宗霖对云落情意颇深,人家一个异邦女子,远离父母嫁给哥哥,也实属不易。也就从心底慢慢接纳了她。只不过对云天骄,仍有几分思念,有时心想:“今生若见不到云姐姐,只能证明她与哥哥有缘无份。若是见了,我定撮合她与哥哥喜结良缘。还要让宗霖嫂子接受她,让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是大宋,一夫两妻,又无不可。”每念及此处,不免沾沾自喜。
云落觅了个干燥的洞穴,拔草为帚,将洞中打扫干净。把干草铺在地上。又在洞口处燃起堆篝火,以防野兽出没。
身处旷野荒山,三人哪有睡意?围于篝火前,攀谈起来。
云月道:“嫂子,在洞中睡觉,你怕么?”宗霖道:“那有什么,又不是没在洞中睡过。”话一出口,登觉有失,红了脸,忙以手掩唇,不再言语,却痴痴的望向傅云落。
傅云月却不依不饶,嘻嘻笑道:“嫂子是想到跟我哥在一起那一夜的情形了吧?”宗霖大窘。云落也腾地红了脸,怕宗霖尴尬,假意斥道:“月儿,别胡说。”
傅云月摸了下鼻子,吐舌头做个鬼脸,道:“本来就是嘛。孤男寡女,共处一洞,做下羞羞之事。若非如此,嫂子还不会嫁给你呢。是吧,嫂子?”说得耶律宗霖面上红晕不断,内心却是甜蜜无比。云落也拿这妹子没办法,苦笑道:“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
聊了有个把时辰,三人困意来袭,准备到洞中安歇。
忽然,一阵丝竹管乐之声响起,随风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女子哭喊之声。
云落道:“你们听到哭声了么?”云月手搭凉棚于耳,道:“哥,听到了。哭得挺惨呐。”耶律宗霖伸出纤纤玉指,道:“夫君、月儿你们看。”
兄妹俩举目望去,只见山下火把通明,如火龙般蜿蜒,足有一里之长。管乐声和哭声便发于其中。
云月道:“只怕是有人娶亲,那女子不愿,所以啼哭。”云落道:“定是如此。强抢民女,这还了得?我们去看看。”
三人各执了兵器。云落执了火把,在前面带路。要到山下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