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番兵战败而归。
云落率人赴城下将关必胜迎入城中,道:“关大哥果真英勇无比,忠义无双。傅某佩服之至。”
关必胜道:“傅兄弟何必如此多礼?杀敌破虏,乃分内之事,何分你我?”
云落道:“关大哥,我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肯诺否?”
关必胜道:“说来听听。”
云落道:“幽州城既入我手,想请关大哥代为守之。我带人去攻打其余诸州,关大哥在此为我们筹运粮草,打造兵器,不知可否?”
关必胜道:“傅兄弟信得过我,我愿据守。你们只管去吧。”
云落喜道:“既然关大哥应了,那我们明日便去攻打檀州。”
第二日,傅云落和月骄二女率千余人直奔檀州城而来,关必胜和风云二老等人据守幽州城。
这檀州乃辽国紧要关隘,有条水路,港汊最深,唤做潞水,团团围绕城池。这潞水直通渭水,欲取檀州,须水路并进方可。
镇守檀州城的,是大辽上将咬儿惟康和副将曹明济。
云落等人藏匿于船中,约有三四十艘。临近檀州,抛锚不行,聚于潞水中,夜间燃灯卖唱,杂耍献艺,热闹非凡,恰似花船一般。
这等景象,驻守檀州的守军如何见过?每晚自水门溜出城来,在船上夜夜笙歌,销魂不已。
早有人将此情况报与檀州守将。
这一夜,咬儿惟康命曹明济带数百兵士乘船出城,去驱逐这些船只。
此时三四十艘船只相聚,灯火通明,男来女往,搂搂抱抱,哼哈不已,好生喧闹。
曹明济怒吼道:“尔等夜夜欢歌,扰我军心,却是何意?”
船上人道:“军爷,我等又未入城。这男欢女爱之事,乃人之常情。禁之岂非有违人性?”
曹明济年约三旬左右,黄面微须,使一把柳叶刀,江湖人称“柳叶金刀”。
曹明济自腰畔抽出柳叶刀,恶狠狠道:“你们走不走?再不走休怪我刀下无情!”
船上人似乎被吓住了,道:“军爷息怒,我们这就走。”说时振臂一呼:“兄弟们,开船了!”
几十艘船拔锚起航,向城中驶去。
曹明济既惊且怒道:“你们这是做甚?造反吗?叫你们远离檀州,你们反向城中驶去,是何道理?”
船上那人,头戴斗笠,身披簑衣,以篙撑水,凌空一跃,落在曹明济的官船之上。
甫一落定,手中利剑出手,唰唰,两个番兵人头落地。道:“这便是道理!”
曹明济怒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吃我一刀!”手中柳叶刀向那人刺来。
那人挺剑疾刺,战了有十余合,只听一声惨叫,曹明济以手捂喉,鲜血自指间汩汩流出,眼睛瞪的奇大,喉咙荷荷作响,发不出声来,竟是被剑穿喉,扑通一声,水花四起,掉入潞水河中。
杀曹明济的正是云落。九品狮将对七品豹将,实在是绰绰有余。
曹明济一死,众番兵乱了阵脚,欲返往城中,却被众船只团团围住,舱中涌出许多人,执兵持刃,跃至官船上厮杀起来。
曹明济所领的数百兵士,尽数被枪扎刀砍,落水身亡。义军也死了有四五十人。登时血染潞水河,殷红一片。水面上浮着尸体和各色兵刃。好不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