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笛的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办法将原来的那些话对着这样的书雅说出口。
书雅面无表情的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遍,她的视线凝聚在远方“我会救尘钰!”
“水琴,不行!”叶铭的眼中闪烁着悲伤。
蒋笛露出喜悦的笑容,书雅没有理叶铭,只是继续说道“我会救尘钰,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你们必须把尘钰搬到我的房间来,明天我自会还你一个有生命气息的尘钰!”
“我也不能进去吗?”蒋笛有些犹豫!
书雅转动头,盯着蒋笛冷冷一笑“他说爱你,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蒋笛听到后,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就现在,把尘钰带过来!”说完径直走入了房间。
在书雅走后,蒋笛等人便欣喜的去抬尘钰了,叶铭看着蒋笛等人心满意足的离去,心中那股愤怒反而更加沸腾,他拂袖进了书雅的房间“水琴,你为什么要答应,那样无疑是用你的命去换回尘钰的命吗?”
书雅背对着叶铭低头站在窗前“我愿意!”
“可你有没有想过尘钰愿不愿意?当他醒来知道是你用自己的命才换回了他的命,他会愿意那样活下去吗?”叶铭说着红了眼睛。
“也许他并不在乎我的命呢?”书雅转过头,泪水挂在脸颊,眼中的悲伤是那样的浓郁的化不开。
叶铭听到这话呆住了“水琴,你怎么会这么想,他怎么……“话还未说完,便被书雅打断“难道不是吗?”
书雅深吸一口气,讽刺的笑了“蒋笛为了他来求我救他,哪怕被全世界唾弃,蒋笛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他也可以为了蒋笛去死,多么坚定的感情,可她们有没有想过我!!!!我做错了什么?尘钰为她而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死了我该怎么办?蒋笛来找我救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也喜欢尘钰,就算今天她不来说我也会救他,不必她这个正牌女友来求我特意提醒我救他!“书雅激动的红了眼眶。
叶铭眼神哀伤而复杂“水琴……”
书雅猛然回神,她慌忙擦干泪珠,转过身背对着叶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们快来了,你还是快出去吧,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你不会想看到的。”叶铭见书雅决意已定无法在劝阻,只能无奈叹气一声,走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蒋笛几人便把尘钰带了过来,书雅从没有去看过尘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尘钰现在的样子,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以前在族中看书太累了而睡着了一样,仿佛只要书雅想往常一样捉弄一下他,他便会睁开眼睛无奈的说着别闹。
一切还恍如昨夕,今日却已阴阳相隔,书雅想着泪水不由自主落下。
那天我曾问你,我在你心中可重要?你说重要。既然我重要,那你为什么那般轻易便舍我而去了,还是说,我虽重要却始终没有她重要。
她没有抬头,只是那样看着尘钰对蒋笛等人说道“出去!”
蒋笛却看着尘钰,有些犹豫“我,还是让我留下吧,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一下忙!”
书雅听到后,转过头直直的看向蒋笛,冷冷一笑“难道你还怕我对一个不会动的人怎么样吗?”
“你!”蒋笛自从穿越而来,便没受到过如此挑衅当下气的直发抖。
凌诺见场面尴尬,忙向前笑着说“我们自然知道你不会伤害尘钰的,谁伤害尘钰你都不会伤害尘钰的。蒋笛,我们还是快出去吧,不要打扰水琴了。”
蒋笛就那样不情愿的被凌诺半强迫着拉出了房。
吱呀,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再无一丝声音。
(零,等我把心拿出,你保我五分钟没事!)书雅面无表情的看着尘钰,心头与零相商。
(五分钟没问题!)零充满把握的保证。
听到零的回答,书雅闭上了眼睛一秒钟,平复心情,一秒后睁开眼睛开始实施法术将体内的那颗跳动的心取出,刚开始动作书雅的额上便已满是汗珠,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如雪。
(阿雅,才刚刚开始还撑得住吗?)零略带关心的语气传来。
(撑得住!)书雅闭上眼睛,咬牙回答。
将心取出,那该是多么的痛。但是水琴,比起被舍弃的痛苦来说已经痛的麻木了,是吗?
书雅这样想着,眼泪便不可抑制的落下来心中无法言喻的苦楚压得书雅几乎喘不过气。
(阿雅,是水琴的残魂!)听到零的话时,书雅已经将心取出,如同大海般蔚蓝色跳动的心是海赐给鲛人一族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书雅一手摊开将心握住,另一手上下翻飞冰蓝色的水珠笼罩住书雅与尘钰两人,书雅全身泛着紫光。
她的眼神从没离开过床上所躺之人,将手慢慢靠近尘钰心脏所在,一点一点进入尘钰体内直到完全消失在手心。书雅虚弱的撑住床沿,连剧烈的喘息都已没了力气。
(零,还有多久他才会醒来。)
(按照实际情况,明天中午饭前后!)冷静沉稳没有一丝人气,零精确的回答。
(现在就让他醒来!能做到吗?)书雅虚弱的开口。
(能,但因为你的灵魂力不足,先欠着!)书雅听到后,颇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这个还可以欠的吗?
(随你!)
(10秒,9…8…7…6…5…4…3…2…1,已醒!)零刚说完,便见尘钰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不敢置信的伸起手“我…还活着?”
“你,自然…还活着,我怎么能让你死呢?”书雅苍白的脸上露出绝美的虚弱笑容,这时,尘钰才看到眼前的书雅“水琴,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尘钰似是想到了什么,眼角渗出泪珠双手在颤抖。
“只要你好,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书雅轻轻摇头,慢慢抬起手为他拭去泪珠,笑容与往昔一样温柔。
“我不值得的!我真的不值得的!”尘钰的声音已带着哽咽。
“值不值得是由我来决定的,不是你,对我来说这很值得就够了!”书雅说着说着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滴滴落下,脸上的笑容却从没有变过。
这时,水琴的声音却出现在书雅脑海中(可以让我再跟他说几句话吗?)
(零,还可以这样吗?)书雅疑惑的问零。
(如果你同意就可以!)
(好!)书雅回答的干脆,下一刻便感觉自己虽然依旧在水琴体内却已经无法操控她的身体,她只能看着身体自己活动,这种感觉倒是第一次。
水琴在心里默默对书雅说了声谢谢,看向躺在床上还无法动弹的尘钰,心中的感觉说不出的复杂。
她嘴张了又张,不知过了多少年,她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可真的又再次见到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你的时间不多,要说什么还是快点吧!)零实在看不下去,开口。
水琴温柔的看向尘钰,用尽力气双手环抱着他,听着那颗心跳“真好,我从来不知道心跳的声音也可以给人带来喜悦。”
“水琴!”尘钰感觉到胸前湿湿的一片,怀着复杂的心思将水琴搂入怀中。
“你不用觉得愧疚,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宁愿这世间没有我,也不要这世界没有你!尘钰,如果注定和你相爱的那个人不会是我,那么至少请让我的心陪你走完这一生!不要为我伤心,也不要想念我,因为我一直都在你的身旁。尘钰……当你老时,你……可还会记得我?”水琴流泪微笑着化作光晕,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尘钰依旧保持着搂住一个人的动作,泪水从两边眼角流到枕边他哭的压抑,如野兽的低吼“水琴,水琴……啊啊啊呜呜呜!!”
任务完成,宿主季书雅欢迎回到虚空!
几天后
“尘钰,你吃点东西吧!”蒋笛推门而入,语带恳求。
尘钰坐在床上拿着一片紫色鱼鳞发呆,仿佛并没有注意到蒋笛。
蒋笛叹了口气,将饭放在桌子上回头对尘钰说:“那我放这里,你想吃了的时候再吃!”她转身便要出去。
身后却传来沙哑的声音“我准备回鲛人族了!”
蒋笛不可置信的回头“你说什么?”
尘钰盯着鱼鳞,眼中带着温柔“我知道的,她一直对外面世界不感兴趣,是因为我她才出来的,她的一生都在将就我,这一次我想将就她!”
蒋笛眼中含泪,激动不已“那我呢?”
尘钰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但是你的身边爱人不止我一个,水琴却只有我一个!”
蒋笛红着眼眶,喊道:“我不要你说对不起,这并不是你抛弃我的理由!!”
尘钰低头轻声说道:“为了你,我已经让她伤心过一次了,我不想再让她伤心第二次!所以我只能说对不起!”第二天,宫尘钰留下一张纸条后,便回了鲛人族从此再无音信,而鲛人族中归来的少主宫尘钰用自己所学令鲛人族文明不在落后,只是哪怕是他当上族长后也没有再出过鲛人族。
至于蒋笛,她依然成了强者,建立了属于她的美男后宫,只是后宫中少了某些人,又多了另一些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