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 2
一醒来就看见一卷黄丝布卷实在叫人略显无奈,端木有情一脸愁苦,若是换作以前心中定是透着小窃喜,人那就是随着年龄的变化对待事物的态度也会随之转变了心意。
双手端着这黄绢,这一刻却感觉略显得有些分量,是自己捧不起的。突然门大开,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现占据了我整个眼眸,实话说道还能再见到她也有点小开心。
刺眼的光铺设而入,将原本有些清冷的房间装点了颜色,一切都偏向了暖色掉,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源。女人惊喜万分,松掉了手中的碗碟,喜极而泣,愣神了许久朝着他跑了上来,却不敢拥抱。看在他哭得如此梨花带雨的份上,端木有情勉为其难的伸出了手轻抚了她的发髻,口中轻声言道:我,没事了。
不过,若此女子当真没有动真情,谁信啊。
端木有情想着。女子抬首,欣喜不已,一把紧着端木有情的置于耳畔,一脸的幸福。看着这一脸痴相,端木有情甚至都有些不忍心抽回,只能无奈的叹息。
端木有情沉下脸,若此刻给她机会以为就此能够过度的插足,日后必定不好收场,闹出各种麻烦给自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小钱!”端木有情冷声切切的喊道,丝毫不带情感;女人这才发现自己超越了界线,慌忙间收手,拾落干净了脸颊上珍珠。“小钱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且还好吗?”
“有情关心我?”钱琇吟一脸的不敢难以置信,刚刚制住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小钱是本公子思虑不周,我爹他老人家没有为难你吧?”端木有情说着话,起身梳洗,一套流程驾轻就熟根本不需要钱琇吟帮忙;“钱姐姐,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端木有情对镜整理,且不缓不急的问着闲话。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自从你走后,老爷管家也没有登门造访,我的日子也算清闲。不过就在公子离去的三日后,府上就带回来一个姑娘,后来就不知道了。”钱琇吟娓娓道来所见的闲话,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姑娘,什么姑娘?什么模样?”端木有情狐疑着,心上然然而升出一种不太好的感觉,统称第六感。
“没看太清。”钱琇吟说得含糊其辞,也罢了。
“钱姐姐我饿了,准备些吃食吧!”端木有情吩咐下去,钱琇吟揖揖手应着便退去。“姑娘?”端木有情愕然纵身而起,眉深而锁,三番思量,七分心上计较。“难道那姑娘会是小丫!”端木有情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思深沉而计。
‘我虽教了小丫几句敷衍之言,可姑娘天性纯善,比不得那些办案经久察言观色之人,很快便会露出马脚。就算小丫姑娘一诺千金,什么都不说,难保不会有屈打成招之事。’端木有情垂手于桌面,面色沉重,口中呢喃着:若是如此,岂非害人了。
越想端木有情脑子里的可能性就越发的多,甚至什么凄惨的状况都冒了出来,整个过程都被揣摩着想了出来,突然他的思绪被打断,否则真可能走火入魔。
“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呀,你宽宏大量饶过小人吧。”一声声的呼喊,哀求传进了端木有情的耳朵,踱门而出站在醉梦最高的凉亭处观望,看着好几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口中还说着什么。只见那少爷起身,便叫手中的茶碗碎了地,十分生气破口出言:哟,本少爷不宽厚不大量呀,还二少爷,这府里上下谁人不知只有我这一个少爷,给我打,狠狠地打。
那人疾言厉色,咬牙切齿,说打便由着手底下的人玩命的招呼;端木有情转身闻着背后之人的嬉笑嘲讽。
“不看也罢。”端木有情下了楼,径直的出了门,一把的搂住那打入的手腕,喝止一声:“住手。”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哥。我是吵着你清净了吧,就怪这不识实务的东西,叫唤得太大声了,把嘴堵上。”
“云弟这是为哪般心上不悦呀,想必是试炼没能大出风头恼火吧。云弟这试炼哪年没有呀,犯不着如此计较,与自己添堵。”端木有情道,可这话一字一句的是戳着端木云的心窝子呀,本来就一肚子气想撒气不曾想没人敢提的事他倒是一股脑的给全秃噜出来了。“我有些话与我弟私房,你们都下去。”下人两相望,谁也不敢动,这是听呢还是不听呢?“呵呵,虽然我这位少爷不能主事,身子孱弱,可你们清楚一点在这个家名义上我还是大少爷,谁都改变不了;滚。”话出,听罢,纷纷撒丫子退去。
“呵呵大哥好气魄,什么话要与我私下说呀!”端木云毫不示弱,眼里与嘴上充斥着不屑。其他人躲在角落里看着,一人搀扶着受伤的下人,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含射着恐惧。
端木有情碎步上前驱身而坐,两人相视着,眼里可没有什么好情绪。端木有情轻声道,吓得端木云一脸的青色。
“云弟在这个家不是所有人与你想要的都一样,你做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端木有情说着,“我不说不与你理论不报复原因也就只有一个,因你是端木云,与端木有情有着血脉相连。你想我死来成就你的野心,自古帝王家皆是凉情薄性,谈亲情太过奢侈。”端木有情轻描淡写的说着,“无论你想如何成就野心梦想,万般不该将其他人牵扯其中,尤其还是与你有着同命同血之人。”端木云闻着,面色铁青。
“自古……。”
“自古成王败寇,可还有话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还有话叫仁义无双自有人随。我从未想过争夺储君之位,就算你捧我入天迹摔我入九霄深渊,若然是我的他也跑不了。”端木有情说罢,顿了顿,浅一口清茶润了润喉。“也罢,我只是想告诫一点不要动我身边的人,有什么你直接冲我来,底线一断别怪我六亲不认。”说罢,手稍微一吃劲儿,杯子直接碎在掌心。摊开手掌,撵掉了碎渣,就连端木有情自己也吃了一惊。
“公子吃饭了。”钱琇吟喊道,一碟一碟的放上了餐桌。端木有情起身整理了衣衫,甩身而走。回身道:云弟若是不喜,可以把人送到醉梦,本公子正缺人端茶递水打扫院落。
“端木有情别以为众人都捧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哈哈哈,云弟我赌你还真不敢把我如何,再派杀手来吗?可惜时机不对,现在的本公子风头正盛还未跌落云端,你能奈我何?”端木有情大步而走,气息平稳,可似乎并未有人察觉。端木云吃气,原本没事找茬找到一个出气筒现在也不能用了。
回到醉梦端木有情紧着的心口顿时一松,端着碗筷立马大快朵颐,连汤汁都没有剩下。“公子定是饿坏了。”
“等会儿出门散散步,你换身衣裳吧。”
“换?”钱琇吟狐疑,自己好好的衣裳为何要换呀。
“男装啊,轻便一些。”端木有情说罢,推着钱琇吟出了房间。换了一身行头,钱琇吟看上去英气逼人,两人前后脚的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