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花幽主 4
张开一气呵成,手上的就没停下过,护着身畔的元师兄还得兼顾着端木有情,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一个旋转回身,那双眸子深深的扎在了端木有情的背上,箭步上前把着他的肩头用力的将人转了一个身,非常生气的朝着他喊道:端木有情不要再任意妄为了,不要把你的任性所带来的伤害让其他人来承受。
端木有情懵神一圈,将好不容易拽着的手给松开了,随着张开离开了这个地下宫殿。三人好不容易可谓九死一生的离开了地下,晒在了高挂的阳光之下。正庆幸的时候,一旁的元文大喊大叫了起来,浑身灼着升腾的白烟。端木有情看着自己的手也是如此,可他的反应截然不同,没有喊叫只是略微有点冷漠与不屑的看着。
这是怎么了?
张开不明就里,可他也束手无策。一个姑娘走了上前,仰着头看着这样明媚的阳光带来的炙热,不由得稍微的退了一步避进了房沿的影子里。看着这样的一幕,良久女子缓缓的轻起薄唇道:带他躲进屋内吧,会好受些。
张开闻声而回首,是那个姑娘,听到他的言语是该信还是不该信?一侧的端木有情抬着手在自己的眼前翻看着,清清淡淡的说:信。端木有情便朝着姑娘走去,张开搀扶着元文也跟着上去,除去太阳的炙热元文总算安静了下来,可他面色上的难受却一点都没有消失。
这是什么……?
不要碰!
张开回身,满脸写满了疑问;姑娘可否为我等解答。
女子转身,还是停下了脚步。眼眸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驱身坐了下来低垂着头,看得出他不愿意说,深邃的眼眸将自己的心给全部的掩藏了。
这条长长的回廊有尽头,可她却走不出这里也到不了尽头。姑娘深深的呼吸着,缓缓的轻起红唇,不想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想要说个明白却被端木有情给抢了先。
这东西有毒呗。
诶?
姑娘震惊着,抬眼看去左对面的那个孱弱之人,只见他毫无惧色完全无谓的靠着栏椅微微闭眼正准备小憩片刻养精蓄锐。突然姑娘三两步的上前,抿紧嘴唇纠结一番还是叫醒了端木有情。突兀的一声,吓得端木有情一个肝颤,缓缓睁眼,看去那姑娘的面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
有事?
公子好像很清楚这东西?
呃?说不上,随口说说的。
姑娘面色一怔,随口说说,这等事岂能随口一说;你可知我们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件事的痛苦里挣扎,却也完全的没有办法,你怎么可以一个随口说说就敷衍着了事了。
姑娘再也掩不住自己的泪,倾泻而下。细嫩的手紧着成拳,整个人蹲了下去,拂面而泣。
哭了……!
端木有情你真是够了。
张开实在无语,这个人怎么叫人如此无语。缓步上前,刚想安慰一番,想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脱口而出。
哈哈哈,张开你倒是说话呀。
闭嘴吧!
我也没想到张开同学竟然对我有了不耐烦的情绪,实在好笑;终于是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还是显露了本来的面目。
我如何与你无关!
端木有情翘起二郎腿,说:毒花幽藤他的汁液本来就带着强大的毒性,且以人的血液为食,而且是可以寄宿在人的体内繁衍生息。
姑娘听着,没有再哭泣,整个人怔住,放下了掩面的手看向了完全不重视的端木有情。
是,你说的一点没错;为何你会知道?
都与你说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张开略显得震惊,追问道:毒怎么解?
姑娘也想知道,关切不已。可端木有情好像有意的吊胃口就是不说,惹得张开大怒揪着他的脖领往上提着。
端木有情不要以为你知晓一切我就不敢动你!
呵呵你不会想知道的。毒花幽藤,培植非常麻烦,需要阴暗阴冷且没有水的地方生长蔓延,藤蔓似为活物一般蠕动,开花结果只有瞬间,此物需要的是鲜血滋养,甚为邪恶。毒性猛烈,瞬间至人死亡;此物却有一点通人性,它只会将开的花让给给予它腥血之人采摘。毒素回流,汇聚毒花,那一刻就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端木有情复述着,看着张开木讷的神色便觉得好笑。
什么意思!?
公子此话什么意思?
毒素回流,汇聚毒花,那一刻就是她最脆弱的时候。还不明白吗,花就是解毒的最佳良药,也就是说你们需要的解毒剂都在那个姑娘身上,只有她身上的花开了你们才有解。
此话叫人震惊,张开松开了手后退开来,回首张望着出来的洞穴早已经被堵死。
你是说我们看见的那个女子就是解毒的源头!
可以这么说呀!
我,我……。
看着张开一脸的后悔愧疚,整个人都好像无地自容一般,端木有情也没心思去安抚;整理一番自己的仪态俯身看着蹲在地上还未起身的姑娘。
现在该说说你知道的了!
姑娘与端木有情四目相视三三两秒后羞涩的撤回了眼眸,低眉紧蹙着。突然一只冰凉沁润的手把着她的手臂将人搀扶而起,此刻的温度却是那样的温暖,姑娘羞涩的躲避着他的眸子。
我,我叫郑浅陌,我爹是琉璃城的员外,他是一位善心的人;多年以前我们定居了此地。爹爹托人找了一处宅院,那人便带着我们看了此处。一天我与爹爹出门采办,回程的途中遇见了一个昏倒在路边的姑娘,出于好心便带着姑娘一起上路,可姑娘一直从未醒转过。
‘爹,进了城我们为他寻一个大夫吧。’郑老爷点点头,马车行驶着。到了这座宅院之外,姑娘竟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又闭上了。
我们不知姑娘名姓不知如何找寻他的家人,便让他住进了偏院修养,请了很多大夫都没能治疗好那个姑娘。
一日门外的家丁来报,说一个术士在门外要求见老爷。我偷着瞧着躲在了偏房,那人眉目清秀,手上一把拂尘,身着道袍的模子,说话体面。
他言,府上住进来一妖孽,府上不日必遭劫难。
爹气急,大喝一派胡言。
我有办法降服,郑员外若贵府有事可到城外十里寻我。
那人说罢便离去了,我与我爹自然不信,可当日夜里那偏殿的姑娘就醒了,次日府上的一名丫鬟便性情大变,不能晒在阳光之下,痛苦难当,浑身冒着白烟,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有人好心的上前帮忙却被她的狰狞给吓住,她把着那人的手臂咬了一口尽情的吸食着他的血液。我们闻讯,命人将人分开。在太阳下暴晒过久,那人直接砰然而散,当即吓坏我们所有人。郑员外这才发觉事情不对劲儿,慌忙带着人火速前往城外十里,却没找见人。
府上得这种不能见阳光的人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多的渴望着新鲜的血液。
第三日,我房里的丫鬟走路怪异的靠近了我,端着洗漱的水盆咣当的落了地,水洒了一地。我不明就里的责骂了她,在房间里大发雷霆,伸手想给她一巴掌作为教训。谁知,他的眼睛一直在随着我的走动而动,我抬起手却被他一把抓住,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他也得了那种怪病。
郑浅陌大声呼救,撤回自己的手,一把将人推开,四下张望发现整个府上的人都已经不对劲儿了。郑浅陌不知该如何,只好找了一处地方躲了起来,马厩旁边的小屋,堆放着饲料杂物。郑浅陌不敢吱声,不敢发出声响,不敢出去找吃的,一直躲了两日,实在饿得受不了了趁着夜色出来。
躲着所有的人朝着厨房而去,可在途中还是撞见了人。郑浅陌靠着拄着一点一点的挪动,害怕不已,大呼不要过来。
小姐你怎么了?
嗯?
小姐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我们找你好久了,老爷回来我们要如何交代呀!
你认识我了?
小姐这话很奇怪呀?
我,我饿了有吃的吗?
没有,我们都不觉得饿呀,饿是什么?
郑浅陌这才发现,这些人虽然恢复了神智却也早就不是他们自己了;可他不能在这里久待,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失去神智。郑浅陌知道自己必须赶紧躲起来,不然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
你去忙吧,我回房。
是,小姐。
郑浅陌回到房间将门窗都紧闭,可她跑过那一抹鲜活的气息吸引了丫鬟,紧随着他来到叩响了房间的门。
小姐小姐,我给你送糕点来了。
郑浅陌被吓得不清,紧张得不能自己。
不,不用了;我困了。
小姐一身那么脏不如洗个澡吧!
不,不用了。你去休息吧,我这会儿不需要伺候。
郑浅陌知道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一直呆在房间早晚得被饿死渴死;看着桌上的水果糕点扑上去便拿在手里吃了起来。实在太饿,已经顾不得放了几天。吃的太急,被噎着,还好茶壶里还有水。吃了好几口,郑浅陌停下了,把东西放下,茶壶也搁下。
不可以,爹爹不知何时回来,我不能一下子吃光,得逃出去,这里不能呆了。
郑浅陌想着,赶忙收拾着衣衫整理着包袱,把吃食全部带上,一直躲在房间里等着有太阳的日子。可次日屋外竟然下起了雨,那些人根本不怕,只能继续的等。包袱里的东西他吃的差不多了,必须要出去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大晴天,所有的人都不敢出来,打开了房门,好些人都守在了门口一个个如狼似虎。
郑浅陌必须出去,挣脱中她的手臂被划伤了,可他终于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