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遂的深渊 8
玉公子听得都快打瞌睡了,随即找了一个最舒适的躺下双手作枕,闭目小憩,可耳朵却一直往里进入声音,眼角挂着眼泪,整个人睡意惺忪。然另一侧的端木有情却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为何,眼泪那是不值价的往下掉,手上的锦帕都被弄湿了,那双眼睛更是跟核桃一样,可他依旧认认真真的端坐在这个名唤藏鹰的男子面前听他讲述。
然在这个空间里的另一侧,也许并不遥远的地方,名唤芫镜的女孩也在回忆着,他面前的两人反应截然;姑娘阮玥璃已经哭得成了一个泪人,而端木云却摆着不屑,心上早已动荡。端着两人的表情,芫镜觉得有点可笑。低沉着,眉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涌出。
“芫姐姐后来呢,后来呢?芫姐姐为何会在此呢?还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不是,是不是被那林荫伤的。”阮玥璃说道,带着气呼呼的气劲儿;“芫姐姐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让他把藏鹰还给你。”
“呵呵,你好傻,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好意。”芫镜笑得温柔了许多,许是被这么一个心善的姑娘给感动了吧。然端木云却若有所思,这个故事看似是两人之间的感情戏码,却终究逃不过那疆汕府左右以及那背后的老爷。
“其实一切都是那老爷在背后操纵吧,他带你去的地方疆汕是培养杀手的吧!”芫镜抬眼看去,默默的应着点了一下头。
“杀手?藏鹰是江湖里的杀手?”阮玥璃被惊着了,不知不觉的往后挪了半分;可低眉一瞬却有一个微末的笑意。“名头也是响当当的存在。”原来那位自诩老爷的人是培养杀手的人物。“在这里要的只有最强,更强,不可能存在弱者。”芫镜说道。
“那你们这数十人为何会以这般模样出现在此?”
“试验失败了。”什么样的试验是阮玥璃十分好奇的,可她却不能表现得太过积极,一切都只能指着身畔的那位端木公子了。阮玥璃一脸的担心,眉头深锁,不知如何去关心,端木云看在眼里。
“后来呢?试炼你赢了吧。”端木云问道。芫镜眼眸微沉,神情哀伤,那是她极度悲伤的过往。
在另一侧端木有情哭得眼泪不止,咬着锦帕跟玉公子撒娇,楚楚可怜,看得人实在不忍。可偏偏玉公子丝毫不吃,呼了一巴掌,直接把人甩开了,敢情端木有情也实在配合着演戏,脸朝着另一边看去,缓缓的回转过来,眼泪鼻涕交汇在他那张原本如玉的脸上。
“玉公子……你能帮忙的吧?”端木有情梗着声音说道,玉公子沉息一口气,这事她要怎么帮呀?“玉公子……你能力那么高强呢……!”
“万事万物自有法则,不是什么都可以逆天而为。”玉公子眉眼一沉,眼前这人实在每个形象,叫人不忍直视。“把脸擦干净……。”闻话,端木有情如玉的一张脸瞬间红通了,一直蔓延到耳根,慌忙的低首转了一个身将自己那张花猫的脸给擦了一个干净,可是眼泪流的太久了眼睛干涉无比。“后来呢,你要不要趁着还有时间把说完。”
试炼开始了,又一个十年;这一批想要出头的人不多,他们深知参加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要么拿下唯一的名额,要么命丧与今朝弃之如敝屐。
站上擂台的每一个眼眸里都蕴含着杀气,对谁都充满了敌意;唯独芫镜没有。
这样的试炼从来不是点到即止,老爷缓步登上了高台宣布了今日的规则;一对一对战,掉下擂台着输,躺在擂台上的人输。
‘开始吧!’
此次参加这次试炼的人数不多也不过七人,至于老爷为何临时更改规则就是为了多选择一个出来。
芫镜被抽到了第一组,与他对战的是和他从小一并长大却十分嚣张的人,他们关系并不好,打第一次见面后两人便是针锋相对,处处较劲儿,永争第一;对彼此毫不留情,总会惹下一身的伤痕累累。
太了解彼此的两人站在了那圆形的擂台之上,东西一边;气氛瞬间因此而改变,不是杀气泄走,而是不服气。
两人纷纷佩剑出鞘,拉开架势,刀剑相拼,招数相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但是却都在发出致命招数之后的那一秒避开,以免伤到对方;却也挨了对方的拳脚。
‘老爷他们如此这是要比试到什么时候呀,要不属下下一道命令二人速战速决。’
‘不必,大可不必;两个都是好苗子,伤了谁你这做师傅的难道会不伤心。随他们去吧,这擂台上的规则他们可都是清楚了?’
‘回老爷,芫镜这丫头从来不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一向我行我素。’那人沉了沉眼眸,继续道;‘请老爷责罚,都是属下教导无方。’
‘无碍。’老爷稳坐高台,随着时间越久,这站的人脚都有些酸疼,坐的更是腰酸背痛,还无人敢哼唧。老爷挪动着身子,怎么舒服怎么坐。两人从巳时一直缠斗到了亥时一刻;汗湿漉了面额衣衫。两人气息不匀称的弓着身子手执宝剑保持着姿势,片刻喘息;从未有一次是缠斗了这么久的时间。看台上的老爷都已经酣然入梦,下意识的从梦中惊诧而醒。‘怎么样?有结果了?’其中芫镜的对手早已经被其打倒,以往来说她早就输了,可这一次她怎么都不肯认输。
‘兀浅你够了啊,你再来我就不客气了。’芫镜叫喊道,有些生气。
‘呵!怎么不客气?只要我没死,我就没有输;你可听明白了。’芫镜闻得莫名其妙,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点起了火,照的整个地方亮堂堂的。
‘还比不比啦?不分胜负你们是下不了擂台的。’擂台之下的人起哄着。
‘看清楚了吗?听明白了吗?芫镜心慈手软在此刻完全没有用。’那女子朝着芫镜喊道,嗓子都破了一般;两人皆已经疲惫不堪,没有了多余的力气,且都被对方打伤至少需要数日方能恢复。芫镜不明所以,回首那人已经朝着她逼近,眼眸里泛着杀气。
芫镜及时避开,脖颈处却被喇伤,这一次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那个人是来真的了。
兀浅招式凌厉,攻伐全开,誓要对方的性命,看得老爷也坐直了腰板目不转睛。面对如此,芫镜竟招架得十分的仓促,与拼命的人不一样,她还没到那份火候;随着咣当一声芫镜手中的剑掉落直削入擂台的石板三分。
芫镜后退着,手腕处已经溢出了腥血,她掌心里的东西却按捺不住,吸食了她的血液。
‘这是什么……?’生死一刻,为了自保,芫镜将自己的心神关闭,她的双眸红亮,掌中化出一把匕首,说时迟那时快直接穿透了兀浅的心脏。回神时,芫镜整个人瑟瑟发颤,缓缓的转过身看着她倒了下去。‘啊……!兀浅,兀浅……兀浅啊……!’
‘比试结束,芫镜胜。’锣鼓一声响,奠定了这一局的结果,芫镜愣神着,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兀浅的身体,看着她一动不动,脑海里翻江倒海,愣神流不下一滴眼泪。‘送婧儿回去,休息。’
‘走吧。’
‘我,不走,不走。’芫镜还是被人打晕,直接带走了,躺了两日的从梦中惊醒,以为一切都是做的梦,什么都没有发生。跳下床,心中便升腾起一个奇怪的想法,去找兀浅。
三步跑出,经过了铜镜;缓步后退到铜镜的面前,端着他一身的伤。眼眸瞬间暗沉了下来,自欺欺人总是会被现实给叫醒,只是醒的有点太快。
‘兀浅死在了我的手上。’芫镜低沉着眼眸,端着自己的掌心,那是曾经藏鹰送给自己的匕首,防身之用,第一次见血,说着便无力的瘫软而坐在了地上,毫无生气。一句话也没有,一个声音也没有,好长的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不知道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