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见,让他滚。”
血盟在那场战役后分崩离析,实力大降。偏偏阿瓦罗萨部落送来两车食物,要帮助凛冬之爪和血盟度过这个冬天。这一可恶的行为简直比杀了瑟庄妮还要难受。这段时间的瑟庄妮脾气都很暴躁。
“等来年开春,我们从铁刺山脉绕过掘沃堡,抢占一片土地试试。”
“你想要种田吗?”瑟庄妮气鼓鼓的说,“你让战士们放下刀剑,放弃打猎,像农民一样种田?那还是弗雷尔卓德人吗?”
瑟庄妮总是这么骄傲,乌迪尔知道。其实种田也未必能成功,诺克萨斯对土地的渴望就像印在血液里,抢夺别人的土地还来不及,怎么会放弃自己的土地。他那番话只是在安慰瑟庄妮。
“那也要见,没准是厉害的人来投奔咱们。”
“厉害?他能帮我打到不朽堡垒吗?”
“不能,可是……”
“可是什么,沃利贝尔都做不到的事,随便来个陌生人都做到了?”
乌迪尔知道这次失败对瑟庄妮打击很大——虽然对内部是宣告胜利,毕竟也是剿灭诺克萨斯几个军团,这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大功了,但远没达到瑟庄妮的目的。她是想翻过铁刺山脉,把寒冷的恐惧带到帝都,可连掘沃堡都没能打下来。
“现在沃利贝尔失踪了,血盟分崩离析,我们实力已经大降了,必须要抓紧时间收纳每一名来投奔我们的人,弗雷尔卓德只有这么大,不属于我们,就归阿瓦罗萨了。”
“那你让艾希来打我好了,看她假惺惺我就气,我们的战士没有利爪了吗?明天开始打猎,凑两车肉给艾希送过去。要让她知道弗雷尔卓德人不是农民,让她和她的胆小鬼部落当农民去吧。”
说起艾希,瑟庄妮气的牙痒痒。
在冰天雪地的弗雷尔卓德,有三大部落鼎足而立。除去表面不干涉事情的冰霜守卫,只有凛冬之爪和艾希的阿瓦罗萨。两个部落时而结盟时而针锋相对,之前是阿瓦罗萨占据上风,随着前几年瑟庄妮强势崛起,凛冬之爪又占据上风。只是这次打了败仗,血盟跑了很多人,两个部落又达到一种平衡。
乌迪尔知道瑟庄妮在气头上,也没当真,只是哄道:“行,行,都听你的。”
营帐里陷入一阵安静,瑟庄妮还是气不过艾希,乌迪尔则感叹瑟庄妮虽然聪慧,可是还是太过年轻。
“不朽堡垒是打不下来的。占领雄都不好吗。”
这是一道很平淡的声音,不属于乌迪尔,而营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瑟庄妮轻轻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去看那个人。
这是一个很年轻人小伙,在寒冷的弗雷尔卓德也只是穿着简单的粗布衣,眼睛里好像总是带着痞气,双手被长长的链子拴着,铁链一直拖到地上。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在瑟庄妮当上战母以后,她不想见还能见到她的人只有一个,奥拉夫。奥拉夫几乎把凛冬之爪打穿,凭借自己实力一战一战打过来的。
奥拉夫过来,是没人能拦得住。那这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那个小伙收起了痞气,只一个动作,气质就从小流氓变成一个腼腆青年。
“我叫塞拉斯,我是溜进来的。”
瑟庄妮知道自己的守卫是什么水平,说实话戒备并不严格,在冰天雪地的弗雷尔卓德不流行暗杀,可也不是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
“我的卫兵们怎么样了?”
塞拉斯歉意地点下头:“非常抱歉……”
“都死了吗?”
“我并不喜欢无谓的杀戮,但他们的身手都很好,我没把握在不惊动你的情况下制住他们。我很抱歉。”
瑟庄妮不说话,怒火在她眼中燃烧。
“所以你是来找死的,是吗。”
“不是,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塞拉斯腼腆的笑了笑。
乌迪尔戒备的盯着这个青年,劝道:“别急,先听他说完。”
“遥远的不朽堡垒太难攻破了,辎重后勤和攻城武器,我们统统没有。之前掘沃堡之战就是前车之鉴。”
塞拉斯从空中一抓,变戏法似的抓出一个地图来。摊在桌子上展开,他手指顺着地图画一条直线。
“掘沃堡到不朽堡垒还要穿过达尔莫平原,这么长的距离,对于我们而言,后勤是很难接受的。那里没有冰天雪地,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野兽。只要诺克萨斯的人不发疯,只需要坚壁清野,我们自己就要乖乖回去。”
瑟庄妮被他的说法说服了,后勤确实是一个大问题,如果粮食储备足够,瑟庄妮更愿意把掘沃堡团团围死。
“可如果打德玛西亚,情况就不一样了。”塞拉斯把地图往这边拽了下,调整一个位置指向德玛西亚。
“德玛西亚本就和弗雷尔卓德接壤,我们大可以借道阿瓦罗萨攻占厄文戴尔,就是这里,这是一个产粮重地,偏偏防守能力薄弱。只要把这里占领下来,以厄文戴尔为跳板,可以占领整个德玛西亚。”
这是一个很疯狂的计划,可是又充满可行性。挑战一个成立上千年的国度很大可能会失败,但不妨碍试一试。瑟庄妮有些心动。
瑟庄妮决定把话说明白,“你为什么找我们合作,你想获得什么好处。”
“因为你们是距离我最近的盟友,而且也是在弗雷尔卓德进攻性最强的部落。阿瓦罗萨的人胆子太小了,我不想跟他们合作。”
“至于我想获得的好处,”塞拉斯苦思冥想,眉头深深皱成一个川字。
“毁灭德玛西亚,这就是我想获得的好处。”
如果说一切的罪恶都要有一个源头,对塞拉斯而言,罪恶之源就在德玛西亚。在这片圣洁的土地上,魔法是原罪。魔法是禁止的,没有魔法,也没有魔法师。可是魔法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魔法师也是这样的,虽然需要天分,但并不意味着没有。
作为一个法师,又出身于德玛西亚的贫困人家,塞拉斯可以说是人生刚开始就结束了。若不行侥幸逃脱,他的还没开始就会被画上句号。他想保护一个小女孩不被搜魔人带走,结果却被判处终身监禁。
德玛西亚是肮脏的,它圣洁的外表下是肮脏的内部。凭什么贵族出身的拉克丝可以学习魔法,底层出身的人就要被关进监狱?
贵族老爷们害怕魔法会颠覆德玛西亚,用禁魔石建造城墙,用禁魔石铺地砖,整个德玛西亚充斥着禁魔石,更把禁魔石打造的镣铐死死固定在他身上。
这事没完,德玛西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