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莱文和他的哥哥不一样,在贝西利科街头孤儿的时候,德莱文就已经天不怕地不怕。爱炫耀还爱逞能,总是招惹年长的街头儿童和地下混混。虽然他对自己的能力颇为自信——或者说过于自信。但他能活着度过童年,也是多亏了他的哥哥。无论德莱文挑起怎样的战斗,都能又他终止。
当贝西利科被诺克萨斯战群攻占后,兄弟二人受到塞勒斯上校的注意,德莱文十分欠考虑的试图取走塞勒斯的命,他总是这样,做事不顾后果。
就像现在。
德莱文很早就退出军队,他的一身武艺毋庸置疑,但军队的日常对他而言是个苦差事——而且没有个人荣誉。
退出之后的德莱文辗转在多个战团,最终当上一名小有名气的角斗场清算人,为了帮哥哥解围,他跟随霍顿尔将军去边境,但他并不打算跟着慢悠悠的军队,就像他哥哥一样,他是个行动主义者。他没跟随军队一起,而是一个人轻装简行出发。
纵使德莱文跋山涉水,也仅仅是提前半天时间。
德莱文看着天上的渡鸦。这是斯维因大人特有的信息传递方式,并传授给他们兄弟两人。渡鸦告诉德莱文,他的哥哥现在正处于险境,而他离他的哥哥还有三十里。
德莱文下意识觉得渡鸦在撒谎,弗雷尔卓德的废物,怎么可能可以把哥哥逼到险境?他最了解自己的哥哥,在得到黑色切割者之前,他已经是一名强大的军团长。拿到那把斧子之后,连寻常的将军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德莱文深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去。此时没有人,他的表演欲被压制到最低,但他还是想出一个闪亮登场的方式。
……
……
不得不说,狂战士确实很强,甚至比瑟庄妮想象中还要强一些。如果说德莱厄斯和瑟庄妮都是大杀四方的战士,奥拉夫就是冲锋陷阵的将军!狂暴的斧子凶猛的劈在德莱厄斯身上,不时释放的闪电更是让德莱厄斯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德莱厄斯用巨斧格挡奥拉夫的下劈,但奥拉夫一脚凶狠的踹到德莱厄斯小肚子上,德莱厄斯倒退几步,强忍咽下涌到喉咙的鲜血。身上的制式板甲被砍的七零八落,威风凛凛的血色披风断了半截。德莱厄斯眼里闪过一丝绝望,他有些后悔没让奥尔支援,但也没什么后悔,这样的战斗,亲卫队很难帮上什么忙。
对手并不比他好过,黑色切割者砍出的伤口血流不止,头顶的牛角铁盔被削断一只角。德莱厄斯重新直起身子,他是军团长,死也不能跪着死。
奥拉夫毫不在意甩了甩头,再次发起冲击!如果不出意外,德莱厄斯就要殒命于此。
可有一个人不同意。
德莱文。
他虽然不在,但他的飞斧在。
一对巨大的飞斧旋转着丶狰狞着丶咆哮着飞向奥拉夫。
没人知道这对飞斧是什么时候来的,没人见过动静这么大的飞斧!奥拉夫本人也是玩斧子的高手,但他从没见过这么远的飞斧。
毫不谦虚的说,奥拉夫曾在百米外用飞斧击杀冰霜之蛇,但他想象不出这斧子的主人是怎么做到现在这样的。
这对飞斧带着三十里路云和月,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从三十里外一路飞到奥拉夫面前,砍断奥拉夫头盔上另一只角,顺带砍断奥拉夫手中的斧子,强行结束奥拉夫的战神模式!
这还没完,斧子继续向前飞去。
本已进入灵龟模式疗伤的乌迪尔,不知何时变成火凤。沉重的铁拳带着火焰打到飞斧身上,飞斧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就这么坚固的往前,稳步的往前。乌迪尔没能坚持太久,匆忙变成山猫跃到一旁。
瑟庄妮状态完好,看着飞斧过来,冷哼一声,竟是从空中的飘雪里凝出一道冰川,甩到飞斧上。
冰川在飞斧身上四散炸开,这可怕的飞斧没受到丝毫影响!急速的旋转甩开附在斧身的冰霜,只是给飞斧涂抹上一层好看的蓝色。
瑟庄妮冲向飞斧,钢鬃没拦住,流星锤没拦住。钢鬃刀枪不入的皮毛被切割开深深一条长口,顺着伤口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瑟庄妮急的眼睛都红了,把流星锤用力甩出,撞到飞斧上,随着一声巨响,一大片区域都冒起蓝色荧光!
可这飞斧还是没停……
它依次掠过扭打到一起的血战士丶萨满丶寒冰血脉和重装步兵。本就状态不佳的凛冬之爪战士前仆后继涌到飞斧上,又前仆后继的被切割开来。
这一记飞斧彻底改变战场的形式,德莱厄斯获得喘息时间,奥拉夫和乌迪尔已是重伤,而瑟庄妮在阻拦飞斧的时候也耗尽大量精力。
德莱厄斯站了起来,他此时无比的虚弱,看起来又无比的强大。德莱厄斯知道,此时他稍微有一点软弱,余下三人就会不要命的包过来。
血盟的其他部落本已准备前来收获战利品,这一记飞斧彻底打消他们的想法。战场上,奥尔和特朗德终于获得发威的机会,一前一后扑向没有保护的萨满和寒冰血脉!战场形势彻底扭转,诺克萨斯开始他们的反攻。
飞斧还是没停。
它跨过高山,跨过人海,终于飞到沃利贝尔背后,狠狠刺进去。
巨大的飞斧对从前沃利贝尔而言就像一根针。疼,但无关紧要。可对现在的沃利贝尔而言,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此时围攻沃利贝尔的人,要么阵亡,要么逃跑,要么被德西奥杀了。
他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因为在杀了沃利贝尔之后,自己也会死在这。而且会以另外一个身份回到不朽堡垒。
奥德那和李雷早已跑了,在德西奥下手杀第一个操纵师的时候,这两个机灵鬼就知道情况有变。
沃利贝尔艰难从背后拔出巨斧丢到一旁后说道:“这人实力很不错,竟然能伤我。”
如果让奥德那再来认沃利贝尔,很可能认不出来了。差别实在是太大,庞大的身躯只剩骨架,肉干瘪的贴在身上,原本肥硕庞大的身躯像是患了厌食症的少女,又像不甘心死亡而复活的僵尸。
城堡一般的肉林都已经成为德西奥的能量。这就是一名活了几百年的吸血鬼的可怕之处,只能被慢慢成为他的营养。
“沃利贝尔,你的血还是这么臭。”德西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