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刚出泰安宫,便看见皇上为他准备的马车,他也没有用车凳,就直接跳了上去,还是刘公公驾车。
“去刑部。”
“好嘞!”
太子撩开车帘,给外边的随行禁军安排任务。
马车稳而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刑部,刑部侍郎李凡出来迎驾。李凡相貌平平,没有什么特征,唯一特别的就是他年纪轻轻,头发却已花白。
“下官见过太子殿下,”李凡拱手作揖,“请殿下吩咐,下官必将竭尽全力。”
太子点头回礼,说道,“李大人,帮本宫安排一个独立商讨案情的房间。”
“是,殿下请随我来。”李凡领着太子进了刑部衙门,来到了一个小房间。
李凡说道,“房间有些寒酸,请殿下见谅。”
“无妨,无妨。”太子环视着这里,房间不大,房间中央搁置着一张大方桌子,上边有笔墨纸砚和一张大地图。墙是白的,地是黑的,几个凳子无序的摆着。
太子要去将凳子摆放整齐,李凡抢先一步,说道,“殿下您身份尊贵,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下官来做。”
太子在主位坐定以后,过了不久,长休、流云便也到了。他们几个再加上刑部李凡,四个人围着方桌坐下。太子面南,李凡面北,长休与流云东西相对。
李凡拱手说道,“禀殿下,下官已经为殿下问出了些东西。”
几个人同时看向他,太子说道,“哦,那你说说。”
李凡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先说说基本情况,昨夜子时,疑犯当街纵火,烧毁几间店铺。所幸柳将军手下及时救火,并无人员伤亡。”
太子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李大人,纵火案本宫知道了,重点说一下北齐主使刺杀案。”
李凡顿了一下,说道,“下官说话讲究循序渐进,有因有果。关于刺杀案,下官再来详细地说一说。火势愈演愈大,附近士兵纷纷前来救火,取水地是北护城河。此时万邦驿栈内部防守空虚,疑犯趁虚而入,以被褥捂住死者口鼻,导致其窒息而亡。”
“等一下,”太子打断了李凡,“我有几点疑问,据我所知,李茂盛是有些武功的,虽说称不上高手,可是对付一般人却也足够。更何况,其其格一弱女子。”
李凡说道,“殿下睿智,这也正是下官的存疑之处。下官上午在现场勘察发现,外部围墙有借绳索攀爬之痕迹。此围墙不高,一般习武之人完全可以翻越而入,然而疑犯却是爬入,且此过程略显吃力。由此可证明疑犯不会武功,至少是不可能在现场毫无打斗痕迹的情况下捂死死者。”
太子对李凡说,“李茂盛估计是事先被人下了药,立即让仵作验尸。并严查死者生前食用之物,最好顺藤摸瓜,揪出下药之人。”
李凡立即指挥手下去按太子说的查。
太子继续说道,“还有一奇怪之处是其其格的杀人手法,其其格为何会选择难度较大且危险系数较高的方法,而不是直接用刀刺穿对方心脏。莫非是她事先知道李茂盛已丧失抵抗能力?”
流云提出另一种可能,“殿下所言极是,但是也不排除其其格见不得流血。毕竟是个女人,让她用刀去刺死一个人,的确是有些困难。”
李凡起身,拱手说道,“下官这就去再审疑犯,问清缘由。”
“辛苦李大人了,”太子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切记不要动刑。”
李凡说道,“殿下宅心仁厚,下官明白,明白。”
李凡说罢便行礼告退,离开了这个房间。
太子转过脸又对长休说,“长休,昨日常便不应该出现吧?”
长休说道,“殿下,我回去问过了,昨夜火势刚起,银盔卫便赶到,说是执行任务,见火光而至。”
太子提出疑问,“什么任务?犯得着常便亲自带队?有没有执行公文?”
长休回答道,“也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鸡鸣狗盗之事,执行公文其实是形同虚设,常便想开一张公文并不难。”
太子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常便一定有问题,但是目前并无实证。他要是硬说自己为官勤勉,恪尽职守,咱们也无话可说。”
太子从腰间取下黄仪萍给自己的那块象牙令牌,递给长休,说道,“拿着它,去地下贞都暗部,让他们协助你,查清常便五天之内的所有动态。还有,随便也查一下其其格这几天的动态。”
长休双手接过令牌,行礼说道,“长休领命。”
长休也离开了,房间里只剩太子和流云。
太子说道,“流云,我隐约感觉,有一个人在背后策划着这所有的一切。仿佛有一张大手,操纵着其其格,让她去杀掉李茂盛,并且为她扫清路障。”
流云若有所思,赞同地点了点头。
太子继续说道,“那个人要杀掉李茂盛,他可以利用其其格的仇恨,甚至可以控制或是胁迫常便。”
流云问道,“殿下,要想杀掉李茂盛,方法有很多,比如派个杀手什么的。他为何非要如此大费周章?”
太子想了想,回答道,“可能是因为其其格杀人,我也脱不了干系。”
流云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些什么,说道,“他是想要嫁祸于殿下,难道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常便?”
太子随口而出,“不是。”
“为什么?”
“直觉,直觉告诉我没有这么简单。常便和李茂盛无冤无仇,甚至都不认识。而且杀李茂盛,对将要到来的国战有百害而无一利。常便也好,太后也罢,应该不会去杀敌国丞相来嫁祸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