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结束,陈天翔送太子离开。
陈天翔一脸笑意,“坊间传言,太子殿下文韬武略,下官今日见殿下之风采,果然是威武壮阔,今日一见,此生足矣!”
太子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陈大人过奖了,陈大人才是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大灭敌人之气焰。”
“自古英雄出少年,殿下便是这少年英雄啊!”陈天翔继续拍马屁,“殿下放心,北胡使团的饮食、住宿等后续问题,下官已经安排妥当,殿下大可安心。”
“陈大人办事,本宫自然放心。”
太子已经走到鸿胪寺门口,他摸了摸门口那头威武高大的石狮子,又回头仰首看了看那块蓝底红字的匾额——鸿胪寺。
刘津扬扯着嗓子喊道,“起驾回宫!”
太子拍了拍刘津扬的肩膀,“先不回宫,去看看长休。”
“是,殿下。”刘津扬又喊道,“起驾将军府。”
太子和其其格上了马车,太子刚刚怼得北胡使臣无话可说,心里比较痛快。太子看了一眼其其格,其其格也回看了太子一眼,勉强笑笑。太子感觉其其格脸色不太好,她心里似乎藏着事情。
其其格双目低垂,面露忧伤,“殿下,一定要打仗吗?”
“哦,原来你在为这个烦恼。”太子点点头,“这一仗早晚都要打,北胡皇帝狼子野心,窥视我大贞已久。”
这的确是的,北胡老皇帝和贞国打了一仗,输了之后,不久便病逝。小皇帝子承父志,积极改革政治,强化军事,发展商贸,积累国力。
小皇帝似乎为此战筹备已久,这次的小王爷之死,只是一个导火索。有他没他,这一战,不可避免。
“哦。”,其其格轻声应答,地下头去,眼圈有些发红,“朝廷要打仗,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每次打仗,有多少孩子失去父亲,有多少妻子失去丈夫。我不忍心看着两国百姓流离失所,也不忍心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太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说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北胡和我们打是为了夺取利益,我们迎战,也是为了守护我们的利益。牵扯到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情,你我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
其其格使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仍然低垂着头。
太子轻轻笑了笑,拍了拍其其格的脑袋,又拿出自己的手绢,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别伤心了,笑一个,马上就到将军府了,开心一些。”
其其格裂开嘴笑了一个,太子满意地点点头。
太子撩开前方的车帘,说道,“刘公公,帮我准备一些礼品,一道带过去。”
刘津扬驾着马车,抖动着缰绳,回了一下头说道,“老奴已经准备好了。”
太子车驾在将军府门口停下,太子踩着车凳下来,长休和府上丫鬟已经在门口迎接。
众人跪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上前拉起长休,其其格和刘津扬拿着礼品跟在后边。
长休起身,笑了笑说道,“其其格也来了,殿下你到我这里,还带什么礼物?”
太子和长休并排往大厅里走,太子两旁置放的花草,笑了笑问道,“东姑娘好些了吗?”
长休点点头,“太医看过了,已无大碍,只是不宜多动,现在躺在床上休息。”
“那就好,我也就安心了。”他们已经到了会客厅,太子轻轻叹气,“你小子倒好,老婆孩子热炕头。天天可以和喜欢的话在一起,我那东宫里,冷冷清清的。”
长休怕太子又要为黄仪萍伤心,连忙岔开话题,用手挡住嘴巴,俯身在太子耳边轻语,“那东元元天天让我给她写诗,没办法,现在闹的,我天天在家读古诗。”
“要露馅了吧?”,太子哈哈大笑,太子出谋划策,“多读读《诗经》,学学里面的诗句,像什么‘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像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多在人姑娘面前表现表现,学着点。”
长休认真地点点头,“有道理,我等一下就去买一本《诗经》。”
其其格笑了起来,嘲讽太子,“殿下仗着自己是才子,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
厅里的人们都笑了起来,刘津扬捂住嘴偷笑,太子头一偏瞪了过去,刘津扬连忙收起笑容,立正身体,说道,“我们殿下秉性纯良,善解人意,自然讨姑娘们欢心。”
太子把刚刚偏回来的脑袋又偏了过去,作势瞪着刘津扬,“刘公公此言差矣,本宫用情专一,心若磐石,至死不渝,又怎会沾花惹草。”
太子不经意间又想到了黄仪萍,心里有几分酸楚味道。他低下头,眼神飘渺,轻轻叹息。
其其格和刘津扬眼见气氛不对,两人连忙跪下叩头。
“太子殿下恕罪。”
“老奴该死。”
太子不小气,根本没有怪他们的意思,连忙起身将两人扶起,“都在说笑,何至于此,快起来。”
两个丫鬟上来沏茶,太子盯着面前给自己沏茶的丫鬟看了一会儿,看得人家双脸发红,心跳加快,拿着茶壶的手发起抖来。
太子继续看着,笑了笑问道,“姑娘年芳几何?”
大厅的人们一脸奇怪,那姑娘也是吓得不轻,急忙跪下,低头不敢平视,“回殿下,民女,民女今年十八。”
太子笑了笑,“姑娘是否婚嫁?”
那丫鬟浑身发抖,声音断断续续,“回殿下,民女未曾婚配。”
太子迷之微笑,“好了,你先下去吧。”
待两个丫鬟走了之后,太子凑近身旁的长休,一脸深意地说道,“这姑娘挺漂亮的。”
接着又向长休抖了抖眉毛。
长休会意,一脸坏笑,点点头,说道,“殿下喜欢,就把她带回去吧。”
“知我者,长休也。”太子拍了拍长休肩膀,站了起来,将嘴巴贴近长休的耳边,说道,“东元元父母的仇,交给我办,你不要轻举妄动。”
长休一愣,便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