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等人,来到当铺旁边的一家客栈里住下来。这些日子,几人一直都是风餐露宿,席地而睡。有时候能睡在一堆稻草上都觉得无比幸福,今天能有暖暖地被窝,三人别提有多开心了。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把房里的等灯全都吹灭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飘了出来:“拿命来”!
这鬼哭声如此逼真,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但对长生等人来说,这个声音在熟悉不过,是铁头又在搞“鬼”了。
花姐感觉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伸了过来,她转身一看几只鬼手从墙上伸出来,这一幕可把她吓得不轻,直接跳了喊道‘鬼啊,有鬼啊’!
“怎么样,我这招新鲜吗”?原来是铁头在搞事情。
花姐怒吼道:“你这样折腾,不怕被人发现吗”?
铁头得意地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这屋子里施了一点法术,外面听不见。今晚就不玩了,我要你们准备好的东西弄好了吗”?
长生指了指地上的一堆杂物。铁头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我来教你们一点法术,明天我们在干一番大事”。
“我这里有一门法术,是我一万多年来自己收集整理的。我了个起名字叫‘六行法诀’,里面记载了掌控金、木、水、火、土、气等元素的方法,这法术虽说简单,但是能练到登峰造极的少之又少。这些法术你们这几天好好练,不会的随时问我。说不定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铁头盘算着,洛阳城里太危险,暂时安顿几天,利用诡蜂灵蜜赚点钱,然后尽快去长安,那回自己的宝贝,到时候还要靠长生和青鸿这两个小屁孩帮忙呢。
天微微亮,长生等人睡的正香,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哀嚎声吵醒。
长生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原来是昨天那家当铺的老板,只见此时他跪在地上,哭喊道:“这是那家的毛贼啊,店里那么多金银珠宝你不偷,偏偏偷那妖玉和妖骨,你这不是要老头子的命吗”?
这时一旁的青鸿和铁头也凑了过来,青鸿问道:“铁头哥,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妖骨和妖玉,不是仙门修炼宝贝,价值千金,但我怎么感觉随处可见啊”?
铁头答道:“世人提到妖怪,就感觉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但实际上只有修行千年以上的大妖才能在人间兴风作浪,普通小妖和路上的乞丐差不多,经常拿自己的妖骨来卖钱。妖玉值不值钱,还要看妖怪的修行,寻常妖玉也就几百两银子。反正对于妖族,妖骨什么的,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长生盯着铁头看了一会儿,说道,“铁头哥,我看你今天变得和昨天不一样了”。
铁头反问地:“说来听那里不一样了”
长生笑嘻嘻地说道,“平时你的灵气都是淡黑色的,但是今天你身上多出了一股妖气,隔壁当铺的妖骨是不是你拿的”。
铁头听了长生这话也是大吃一惊,他没想到,长生虽然看起来灵力低微,但却有观气之能。
他迟疑了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长生啊,你能看见这些东西,说明你已经掌握了观气的本事。小小年纪就会这种本领。今天我顺便将这观气之术的要领告诉你,只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让外人知道你会这门法术,否则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铁头问长生:“你看看,你花姐和小红身上的灵气有什么不同”?
长生挠了挠头,说道:“花姐的灵气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小红哥的灵气像是火焰外面包裹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铁头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普通人若是没有觉醒神火,灵气就花姐一样。一旦觉醒了神火,灵气就会和小红一样。而像我这样,灵气像一个漩涡内敛的就是鬼道了,那妖族的灵气虽然看着宏大,但杂乱无章就像一团烟雾。”
“你们还看啥看,还不赶快穿好衣服,再慢吞吞的集市上就没我们什么位置了”!
花姐催促几人。此时她已经悄悄收好了所有东西,一个蒲团、一个丹炉、一个青瓷罐、几个碗。还有一面的旗子,上面写着十六个大字“花神恩赐,悬壶济世;天心圣水,福泽万民”。
随后,四人来到,洛阳城南的万邦集市。这里是洛阳最大的集市,无论是来自各国的商贩,还是海外番邦的能人异士都聚集在这里。
这个时候天刚刚亮,集市上还没什么人,四人找好位置插好旗子,摆好地摊,长生和青鸿拿着从鬼哭老道那里捡来的几件宝贝,准备好了一切,只等开市了,贩卖他们昨夜精心准备的“圣水”。
花姐虽然生性要强,但这是她第一次装神弄鬼,此刻心里也犯嘀咕,对铁头说道:“铁头,我们那些圣水,就只是诡蜂的蜂蜜兑水。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该怎么逃啊”?
铁头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我跟说过多少次了,这诡蜂灵蜜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宝贝,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今天啊,你只要拿出平日里大杀四方的气势就行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花姐听了也很无奈,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渐渐地集市上的人多起来了,虽然有很多人都在围观,但一个上午过去了,他们一滴圣水也没卖出去。此时,长生和青鸿眯着眼睛,都快睡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抱着一个小女孩缓缓的走过来,那小女孩儿满脸通红还不停地咳嗽。只见老奶奶吃力地坐在花姐面前,缓缓说道:“姑娘啊,你这圣水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面对老奶奶的疑问,花姐镇定自若地说道:“求仙问道,从来都是信则灵,不信则无,是真是假还要看您自己”!
那老奶奶犹豫了一会儿,看了几眼奄奄一息的孙女,说道:“仙姑,你这圣水怎么卖呀”!
“圣水十文钱一碗”,还不等花姐开口,一旁的长生和青鸿,奇迹般的同时说话了。
老奶奶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说道:“这么贵啊,能不能便宜一点儿,我老婆子为了给孙女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求求仙姑,行行好救救她吧,您的大恩大德老婆子永世不忘”,说着老奶奶就已经哭了起来。
看着老奶奶,花姐有些为难。犹豫片刻,她一本正经得说道:“老人家,你得难处我也理解。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的孙女年纪还小,若是一味地靠别人的施舍是没有出路的。这样吧,您觉得您孙女的命值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不论多少我都帮她看病”。
老奶奶听了,连忙道谢,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五个铜钱。长生倒了一碗“圣水”递给了小女孩儿喝下。只见喝了圣水之后,小女孩剧烈的咳嗽了几声,竟然吐出来一口黑血,那血液里头还有一条筷子般粗细的虫子在蠕动,众人吓得连忙后退。
旗杆上的铁头,看到这虫子有些惊讶,这是一种巫蛊之术——幻虫蛊。虽不致命,但是此蛊却可以使人产生幻觉,让中蛊之人被旁人操纵。铁头当年就吃过这毒蛊的暗亏。幻虫蛊出现在洛阳街头,铁头感觉到这洛阳城里藏着不少东西。
就在众人纷纷避让之际,突然一个身穿绯红色纱衣的女子出现,只见火光一闪,那条虫子已经灰飞烟灭。长生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他们在梁州见过的天机阁的柳心姑娘,她手里的篮子里,还装着一些上坟用的纸钱和祭品。
柳心看到几人,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消失在人群中,虽然她依旧娇艳动人,但眼神却带着几分悲伤。
此时,刚刚躺在老奶奶怀里的小女孩,已经醒了过来,祖孙二人抱在一起哭作一团。路人见状纷纷夸赞圣水奇效,让花姐帮他们看病。不一会功夫,那一坛圣水就已经全部卖完了,只是他们心中有些疑惑,前来看病的人,十个里有四、五个是中了幻虫蛊。
几人一路打听,来打天机阁大门外,不一会儿柳心走出来。
花姐迎上前,说道:“柳姑娘,当初梁州匆匆一别,您的救命之恩,不曾言谢!今天难得一见,我们想请姑娘吃个便饭,以表敬意!不知姑娘哪日得闲。。。。”
柳心拍了拍花姐,说道:“姑娘,我们也算认识,说话不用这么文绉绉的。你们刚到洛阳,哪有什么钱。正好今天我有空,还是我请你们吧!”
随后几人在一间茶楼坐下聊了起来。
柳心问道:“梁州匆匆一别,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小女,性花,名如兰!”
“如兰姑娘,不用这么客气,说话随便一点。这才几天,你们这么快就到洛阳了?”
铁头插嘴说道:“是我带他们飞过来的!”他告诉柳心在路上他们碰到神人,给了些神药治好了长生,那神药还剩下一些,就想着拿出来换点钱,讨口饭吃。
铁头明白鸣山和诡蜂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外人知晓,自己身为鬼王刚进城就被盯上了,若是诡蜂和鸣山的消息泄漏,那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