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部杀光”,躺在木板床上的那位少年全身发烫发着高烧,嘴里时不时发出一阵阵呓语,全是跟“杀”、“血”等字眼有关的东西,表情狰狞,好似做了极其可怕的噩梦一般,身体还不时发出颤抖。
这位少年便是傍晚时分被那匹黄马驮到褚家村的那位全身染血、昏迷的少年,徐清辉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染血昏迷,但是本着一位医者救死扶伤的精神,他还是把这位可伶的少年人带回了他目前借宿的农家。此时已经月明星稀了,万家灯火通明,但在这偏僻的小村庄中想要找到给这位少年医治的草药还是非常困难的,至于县城的医馆也早就关门了,连县城门也已经关了根本就进不了城,所以在县城找医治那位少年的草药也是不可能的。想着徐清辉粘着胡须又在那位少年的床边转了转,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道:“小子,现在连我老人家都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明天再上山给你采草药了。希望你的命硬吧,能挺过这一关,不然到了阎王爷那可别怪老人家我没有救你。”又过了大概一刻钟,他又把一条用冷水洗过的毛巾敷在少年的额头之上,吹灭了灯油,在少年的床下随便找了一块空地打好地铺,便和衣而睡了。
翌日清晨太阳还没有出山,徐清辉就已经醒了。他起身摸了摸躺在床上的少年的额头,少年已经退烧了,但面色苍白还在昏迷之中。“是应该马上给他去找草药了,不然他这条命真的就交代在这了”,徐清辉想到这就坐不住了,立马到外面的院子中迎着晨风打了一套他多年以来一直坚持的健身拳法,又急忙吃了点晨饭,就去隔壁褚小哥的家里借了一副攀登工具就进山了,他想今天进山就把那颗雪见草也一起采摘了,省的再多跑一趟。临行他还拜托褚小哥帮他照顾那位生病的少年,想到这他那张如枯木一般的老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有自言自语的笑骂道:“臭小子,害的老人家我这么大年纪还要受一把睡在地上的苦楚,现在还要老夫我给你找草药治病,还得找人照顾你,可花了我不少银子呐,又不能给我老人家养老送终”,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养老送终?似乎是个不错的的主意,老头子我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一个亲人也没有,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好活,是该找个人养老送终了”,想到这徐清辉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加快脚步向山中走去。
褚广元今天心情不错,前些日子村里来了一个邋遢的形似神棍的老人,村里人因为看他一副穷酸样没人愿意给他借宿,他因为看人可怜就把他们家的那所已经废弃很多年的老房子给他住了。没有想到这个老人居然是一个游方的神医,不仅把自己唯一妹妹的多年顽疾给治好了,今天早晨居然又给了他二两银子,借了他一副登山工具,还让他照看一位病人。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好事啊,二两银子在他们村可是一笔巨款啊,足够他们家三个月的衣食用度了。不过他只知道那所老房子他只借给了那个老神医居住,当时他也只是一个人借宿,怎么会突然多出来一个病人,他认为此事有些蹊跷,他和他们村大部分的人一样对于不明身份的外来人总是抱有一定的敌意,当初之所以给那个老人借宿是因为觉得他可怜又是一个瘦弱对自己没有威胁的老人才答应他的,但是这个病人是怎么回事他一无所知,不过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他才咬着牙答应了老神医。
距老神医离去已经有一个时辰了,眼看着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他才随便吃喝了一点便向老房子走去,既然他已经答应了老神医就不会再失信于人,虽然他还对那个素昧蒙面的病人抱有一定的敌意,但他可不想别人说他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当然他还带着他唯一的妹妹,把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一个人放在家里他还真的不放心。
他的妹妹今年才七岁,生的很可爱,身体娇小玲珑,两个脸粉嘟嘟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毕竟妹妹年幼,走了一会就走不动路了,张开两条小小的胳膊要让哥哥抱,样子可爱极了。褚广元便一把抱起了妹妹,迈着步子快速向他们家老房子走去。大约走了两盏茶的时间他就看到了他们原先的老房子,老房子已经很破旧了,那是他曾祖父搬迁到褚家村时盖得房子,他曾和爷爷父亲一起在这所老房子里度过了一段很长的欢乐时光,后来他跟着他父亲从老房子搬出去了,再后来爷爷走了叔叔也走了,老房子也就闲置下来没人住了。他和他的父亲在老房子的不远处再盖了一所比较大的新屋子,那时他才十一岁,现在他却都已经十七岁了。后来父亲也走了,母亲在父亲走后因为太思念父亲再加上操劳过度,没到两年也就走了。从此在那所新屋子里只有他们兄妹相依为命了,他和妹妹吃了两年的百家饭,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可以打猎了才能勉强养活他和妹妹两个人。
他进屋就看见一个年轻人躺在木板床上昏迷不醒,看来这个人就是老神医说的病人了,年岁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长得很好,星眉剑目、面容姣好,尤其是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令人不自觉的想与他亲近。就连四岁的妹妹此时也靠在他的臂膀上,软软糯糯地说道:“好漂亮的大哥哥啊!”是的,就是漂亮,漂亮的不像话,发展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就连他的梦中情人小梦也稍逊色几分,要不是看躺在木板床上的年轻人有喉结,他差点就以为眼前的人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呢。就在他无限遐想的时候,一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他的遐想:“哥哥,这个好漂亮的大哥哥好像发烧了。”,这是妹妹的声音,瞬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将手搭在年轻人的额头上,发现年轻人的额头确实很滚烫,确实是发烧了。而他刚把手搭到少年的额头上时发现少年额头上的皮肤很光滑,虽然没有自己妹妹的光滑,但绝对比小梦的小手光滑,他这样想着突然老脸一红,然后瞬间警醒过来,自责的想到:“想什么东西呢,人家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现在还发着烧呢!”另外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小梦,虽然小梦还没有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但有这种想法也算是对不起小梦了。随即对妹妹说道:“清儿,你在这陪着这个大哥哥,哥哥去打盆水来,你可不许乱跑哦!”妹妹答应了一声,他就急忙去担了一桶水,又打了一盆清水洗过毛巾之后敷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他就去把老房子的水缸中担满水,留下妹妹在房子里陪着那个少年。
后来那个生病的少年又发了一场高烧,褚广元又用同样的办法给他止住了高烧,然后来到院子里百无聊赖的靠在磨盘上懒洋洋的塞着太阳,初春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舒服极了。转眼间已经到来申牌时分,日头西斜,本该已经到了吃哺食的时间,但是老神医还没有回来。尽管他的肚子已经饿得叫天响了,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不会把床上的年轻人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清儿也已经玩累了趴在床头上睡着了,他也不好将她叫醒,看来今天这哺食注定是要延后再吃了。又等了两刻钟的时间,那个穿着邋遢的老神医终于回来了,背上的箩筐里装满了各种草药,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看来收获还不错。看到褚广元后,徐清辉还笑呵呵的给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进房子后把兔子放在了桌子上。
过了会老神医又走了出来,将箩筐交给了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道:“褚小哥,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熬下草药。今天运气不错,得到一只兔子,我去收拾了,等会你和令妹也别回去了,就留下来吃,老夫我给你们露一手!”褚广元本来被饿得很烦躁,憋了一肚子火,正准备向徐清辉发火,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此时褚广元也不好发火,急忙道:“老神医,那就叨扰你一顿了,哈哈,我马上就去熬草药!”。徐清辉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笑道:“别喊神医了,当初刚来的时候没人给借宿,也就你好心不仅借宿给我,还时常和令妹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老头子飘荡在世间几十年了,也孤零零的没个亲人,你要不嫌弃的就喊个徐伯把!”褚广元被他的这一番话感动了,自从他母亲走后,就没人用这么亲切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了,他哽咽的喊了声徐伯,然后拿起箩筐准备去熬药了。徐清辉也转身进了屋子,准备收拾那只兔子。
过了会褚广元熬好草药端进屋扶起那位昏迷的少年,并亲自给他喂下了汤药,顺便叫醒妹妹。小姑娘睡醒以后神情有些慵懒,迷迷糊糊的问道:“哥哥,我们要回去了吗?”,褚广元摸了摸妹妹的头,宠溺地说道:“没,徐伯伯回来了,今天咋们在这吃!”。一听说徐清辉回来的,小姑娘便有些兴奋,蹦蹦跳跳的就向堂前跑过去,或许正是因为徐清辉救了他的命,又或许是因为小姑娘从小就失了父亲,所以对徐清辉有种天生的依赖,就向对父亲的依赖一样。褚广元看着蹦蹦跳跳的妹妹,有笑了笑便相跟着妹妹来到了厨房。
徐清辉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兔子,正准备架锅烧油。看见褚清儿之后,问道:“小清儿,今天有没有乖啊,听没听哥哥的话呢?”,褚清儿连忙点头如捣蒜,答道:“徐伯伯,清儿可乖可听话了呢!”,样子可爱极了。徐清辉听完哈哈一笑,便继续忙活了。此时褚广元才连忙问道:“徐伯伯,要不要帮忙啊?”,徐清辉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看不起你徐伯啊,想当年你徐伯也是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小小的厨艺更是不成问题。你瞧好了,今天你徐伯就给你露一手!”。褚广元听他这么说,又好奇地问道:“徐伯伯,外面是个什么样子,世世又是什么样子的?”,徐清辉听他这么问,却叹了一口气,说:“你还太小,外面的江湖不好闯啊,这个以后再给你说!”。徐清辉说完这句话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任凭褚广元这么问也就一句以后再说,堂前就此沉默了下来,静的落针可闻,褚清儿或许觉得气氛有些诡异,也静悄悄的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坐在哥哥的身边,眼珠子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一会儿瞧瞧哥哥,一会儿瞧瞧徐伯伯,似乎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此时太阳已经下山了,堂前依旧很沉闷,只有爆炒兔肉的声音。过了好久,哺食终于做好了,徐清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率先打破了这寂静的气氛,招呼道:“兔肉终于好了,小子还有清儿快过来吃,徐伯伯去给你们端米饭。”,褚清儿听到这句话,欢呼了一声道:“终于有好吃的喽!”,便跑到饭桌旁夹起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咀嚼,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好烫,好烫!”,然后又用粉嘟嘟的小手不停的在嘴边用力地扇着,样子可爱极了。徐清辉和褚广元看到她这个样子后不禁被她逗笑了,哈哈大笑,褚清儿原本可爱的小脸此刻被憋得通红,此时的样子就更加可爱了。这时徐清辉转身走到灶台旁准备去端他们的米饭,褚广元连忙道:“徐伯伯,我来帮你。”,于是快速地走到徐清辉身边接过两碗米饭饭在桌子上。
此刻他们已经开始吃香喷喷的哺食了,这一顿饭他们吃的很开心。徐清辉也是老怀大慰,笑容挂在脸上就没有中断过,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开心心的吃过一顿饭了,上一次这样开心的吃饭还是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了。自从他家破人亡之后,在他的记忆中就再也没有如此高兴地吃过一顿饭了。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很快一顿用心准备的哺食就被他们吃完了,当然还是剩了很多兔肉和米饭的,因为徐清辉这个懒惰的家伙把明天的朝食都做好了,到时候一热就可以吃了,要不是害怕火把房子点着他连灶台上的火都不想熄,好留点火种明天好生火热剩饭剩菜。吃过哺食之后,徐清辉和褚广元开始清洗食具,褚清儿就去院子里玩一会,等一会和哥哥一块回家。
正在徐清辉和褚广元相顾无言的清洗食具的时候,一声惊叫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接着褚广元又听到了他妹妹的哭声,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妹妹出事了。他急忙向院子里跑去,但院子里哪还有自己妹妹的身影。他根据妹妹的哭声迅速找到了正屋里,只看见那个原本昏迷的少年已经醒了,双眼充满血丝,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正抓着自己可爱的妹妹不停地问着什么。自己可爱的妹妹被他的大手抓住胳膊,想挣脱又挣脱不了,只能不停地哭。眼前的一幕几乎使褚广元疯狂了,他迅速冲过去厉声喝问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妹妹!”,说着便狠狠的一把打掉少年的手,少年再次被他的力道掀翻在床上半天没有起的来,而他可爱的妹妹此刻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躲在他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他的身体。
此时徐清辉也终于赶到了这里,连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褚广元有些生气,自己的妹妹就是自己的天,现在居然被徐伯伯不知道从哪救起来的人吓成这样,当即也没给徐清辉好脸色,愤然地说道:“怎么了,那你去问你救来的怪人。”,说罢又转过身去抱起自己的妹妹安慰起来,哄她道:“清儿不怕,哥哥在这里。”。
徐清辉被褚广元一顿抢白,脸色略微有些尴尬。看到那个被他所救的少年已经醒来了,连忙上身前去搭住他的脉搏诊断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少年人,你的命大,还真给你醒过来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再修养几天就好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微弱的道了声谢,然后问道:“老伯伯,是你救了我吗,现在这里是哪里啊?”,徐清辉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我救了你,当时你昏倒在这里,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但如果没有广元这小子对你这一天的照顾,你怕是早就找阎王爷报道去了。”,他哈哈一笑,然后伸手向褚广元一指。褚广元现在还在还在哄着他的妹妹,看见徐清辉指向他,把头一撇,哼了一声:“忘恩负义的家伙!”。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向褚广元赔罪道:“广元兄莫怪,在下苗万方,因为在出游的途中遭遇土匪抢劫受了惊吓,适才行为无状吓到了令妹,小弟在此向兄台以及令妹赔罪!”。褚广元看他言辞恳切,真情流露,心里早就消了气,还为他悲惨的遭遇有几分同情,便道:“无事,原本兄台的遭遇如此悲惨,倒是广元担心家妹多有冲撞兄台,还望兄台原谅!”。一场误会就这样被说开了,两个少年因为年龄相仿也有好多话题讨论,但大多数时间就是褚广元问,那位少年回答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偶尔那位少年也稍微问一些此地的情况。
正在两个少年相谈甚欢的时候,突然苗万方的肚子叫了一声,苗万方涨红了脸,不好意思道:“在下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不知这还有没有吃食,可否赠与我一点”。褚广元和徐清辉哈哈大笑,褚广元道:“万方兄,你算幸运的,今天徐伯伯正好得到一条兔子炒了,你有口福了!”,苗万方说道:“如此就多些徐伯伯和兄台了”,在褚广元和苗万方说话的时候徐清辉就已经到堂前把剩余的兔肉和米饭热了热端过来了,此时徐清辉把一碟兔肉和一碗米饭摆放在苗万方的面前对他说道:“快吃吧,孩子”。苗万方因为刚清醒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就有褚广元喂他吃饭,苗万方对褚广元道了一声谢之后,就吃下褚广元喂过来的米饭。兴许是苗万方真的饿得极了,他这一顿饭总共吃了三大碗米饭还吃了好几大块兔肉才罢休,吃完后他对褚广元道:“广元兄,在下实在是麻烦你了!”,褚广元挥手道:“无妨无妨,些许小事,万方兄不必放在心上!”。
吃完之后徐清辉问道:“万方啊,你家在哪,以后打算怎么办呢?”,苗万方说道:“徐伯伯,小子是秦国河间人,从小父母双亡,此次本是打算去建康贩卖一些货物,不料遇上土匪,商队都散了,我也重伤至此,未来有什么打算还是打算伤好了之后再说吧。”,他与徐伯伯说这些话时却也没有注意到褚广元的脸色越来越沉,几乎能滴出水来。徐清辉哦了一声便道:“这么小年纪就出来跑货物也真是难为你了,孩子你就先在这儿住下来吧,其他的事等上好了以后再说!”。此时褚广元突然插声问道:“万方兄,你说你是秦国人?”,苗万方道:“嗯,秦国河间人。”,苗万方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褚广元的问题,不料褚广元突然暴起,向着苗万方的胳膊张口就咬,一边咬还一边咒骂:“该死的秦国佬,你还我爹娘命来。”,双眼充血,状如疯魔,场面一度失控。最后还是徐清辉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俩分开,苗万方本来重伤就很虚弱,此时又加上一阵锥心的疼痛又晕过去了。徐清辉对褚广元厉声道:“广元你干什么?”,褚广元就是不应声,抱起妹妹就向自己的家里走去。现在他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儿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是在秦军手里,母亲伤心欲绝最后也随父亲而去;一想到妹妹一岁便没了爹,三岁又没了娘,每当她问自己父母去哪时他总没有办法回答,只好骗妹妹说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想到自己辛苦的把妹妹拉扯大,吃过百家饭,尝尽人间辛酸。一想到这所有的一切,他的心就如针扎一般锥心的疼痛。他恨秦军,恨秦人,但他今天却照顾一个秦人一整天,还和他称兄道弟,还给他喂饭,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也对不起妹妹,跟对不起他和妹妹一起吃过的苦,尝过的辛酸。
翌日苗万方醒来时,太阳已升的很高了,今天他虽然比昨天恢复了一点,但也还没有到可以下床的地步。正当苗万方想要挪挪身体时徐清辉进来了,徐清辉对苗万方道:“孩子你醒了,吃点东西吧,说着他就要去厨房给苗万方拿朝食。”,苗万方连忙阻止他道:“徐伯伯,广元兄昨天到底怎么了?”。徐清辉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等我有时间去打听一下吧,广元这孩子也是个不幸的人啊!”,随后苗万方在徐清辉的服侍下吃完了朝食继续休养。
此后的一连几天褚广元再也没有来过那个老屋子,就连徐清辉上门去找他他也闭门不肯见徐清辉,只是有一次见到了褚清儿,跟她拢共没有说一刻钟的话就被褚广元发现并带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只要苗万方在老屋子一天他就一天不肯见他们,总有一天他要把苗万方赶出去。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一个多月了,徐清辉和苗万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苗万方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到可以帮徐清辉做些事情,比如进山采采草药,打打猎等。
一日徐清辉把苗万方叫到跟前说:“万方啊,老夫云游天下从来就没有在一个地方停留过十天,这次为了你的伤势,如今在这褚家村停留了一个多月了,老夫也该走了!”,顿了顿又说到:“万方啊,你也别太怪广元了,这些日子老夫也打听了许多,他也是个可怜人,父亲死在秦军手中,母亲也被累死。所以他恨秦人,这点你要理解啊!”。苗万方听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突然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地说道:“徐伯伯,小子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你收留我吧,我拜你为师,跟你学医术!”,徐清辉也早就想找一个人继承他的满身衣钵,只是这些年来忙着四处行医便没有再顾得上了,此刻被苗万方提出了,他便问道:“做我的弟子可是很辛苦的,你有心里准备吗?”。苗万方连忙点头,并高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徐清辉笑道:“真有你的,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师父了?”,随即两人相视大笑,笑声震彻天际。此时,徐清辉并不知道他这个弟子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弟子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他带来怎样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