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家高档的咖啡厅内，一位衣装得体的男人坐在约翰尼的面前，放在他们桌上的除了高价的咖啡外还有一份文件。
“你的意思是，你要购买我的股份？”
约翰尼惊讶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假，“我俩相识已久，你居然要收购我的股份？”
男人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笑了笑，才缓缓地道，“约翰尼，阿黛尔和毕维斯都找过你，与其在这两人中间为难，为何不选择我呢？”
“这么说，你是来拯救我于水火之中了？”
约翰尼乐了，“难不成我还要感谢你？”
“说感谢，那就是见外了。”男人摇了一下头，“你今天若是签了这文件，不仅会有大把的钱入账，还会解决目前头疼的问题，何乐而不为呢？”
约翰尼抿了口咖啡放下，“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问。”
“你是谁派来的？”
说罢，约翰尼紧紧地盯着男人，能够走到今天，他也不是个蠢的，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地答应眼前人的请求，哪怕他跟眼前人认识已久。
男人愣了愣，不妨约翰尼冷不丁地问出这句话来。他是谁派来的？他当然是KM集团派过来的。然而，这句话他不敢说出来。
“所以，你是谁派过来的？”
约翰尼讥笑一声，“口口声声说为我考量，可你是谁派过来的都不敢说出来，你上头的那个宁愿做个缩头乌龟吗？”
闻言，男人皱眉，“就不能是我个人的意愿想要收购的吗？”
“当然是可以的，但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也就不是你了。”
约翰尼忽地站起身，抬脚就要朝外走去。
“等等，”男人出声叫住了约翰尼，“我说。”
约翰尼没转过身，“确定？”
“确定。”男人说，“是KM集团。”这个咖啡厅是他经过仔细挑选的，不会有什么多嘴的人。
“你是KM集团的人？”
约翰尼眯了眯眼，待转过身后，表情很是淡定，“是KM集团的人让你过来受够我的股份？”
“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约翰尼打断了男人说的话，这个时候的他，看着比寻常很不一样，就像是一头沉睡了很久的烈性动物被人招惹着弄醒了，尽管心中暴怒，可是表面上还表现得很平静，甚至是慵懒还没有完全清理干净，懒洋洋得让人产生错觉。
男人就是这样的产生错觉，他以为约翰尼心中是有意愿了，所以他很肯定地回答，“是。”
蓦然间，约翰尼笑了起来，“这很可以，不过，我还需要时间考虑考虑。”
“可以。”
待男人回答完后，约翰尼离开了。留在原地的男人迅速跟KM集团那边的人打了电话。
回到家后的约翰尼意外地看到一个不该来到这里的人，“毕维斯，你怎么来了？”
“谈谈你手头的股份，谈谈阿黛尔。”
毕维斯面色无波地开口，他来这里有小会儿了，等在这里也有小会儿了。
“哦，是吗？”
约翰尼打开了门，伸手示意毕维斯进去，“你若是不来，我还以为你真的就不在乎阿黛尔了。”
“阿黛尔是我的妻子，约翰尼，朋友妻不可欺，想必一直生长在国内的你比我更理解其中的含义。”毕维斯说话的声音很冷。
“坐吧，家里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就只一杯茶了。”
约翰尼放了杯茶在毕维斯的面前，然后坐了下来，“我可没有欺负朋友妻，我不过是在等你跟阿黛尔离婚，离婚后的阿黛尔，是自由的，不是吗？”
他反问着，唇角勾了勾，“况且，我若是真的什么都不顾忌，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是吗？”
毕维斯沉默。
约翰尼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后才说，“毕维斯，我知道你的来意，无非是要收购我手头上的股份，将阿黛尔彻底地打压下去。”
“想当初我、你、阿黛尔三人创业十分艰难，若不是阿黛尔，想必WT集团早先就没有了，更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打从心底觉得，阿黛尔成为公司的董事长是很不错的，只不过，她比起你来，更为心软，如果在将你从董事长位置上拉下来的同时也将你从CEO的位置上拉下来，是不是就没有今天这一出？”
毕维斯听出了约翰尼口中的讽刺，他没有为自己辩解，“阿黛尔的能力确实很强，但现在我和她都回不到最初了。约翰尼，你开价，多少才能将股份转卖给我？”
“三个亿。”
片刻后，约翰尼报出了个价，“能够套现出来三个亿，也是值了。”
“好。”
毕维斯现下手头上并没有这么多钱，“不过，要给我两天的时间来筹这笔钱。”
在得到约翰尼的同意后，毕维斯毫不停留地离开。
待他走后，约翰尼突然间自己的手机打开，客厅内忽地响起了毕维斯和自己的对话声，听完后，约翰尼嗤笑一声，随手将录音转发给了阿黛尔。
有的女人，在不见到最后的关头，就不会死心，那么，他让她对毕维斯死心就好了。
想到此，约翰尼笑了起来，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毕维斯说筹钱，最后筹到了自己的父亲这里，谁知，刚开完口，就被老父亲用扫帚给赶了出来，“古时候还有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咧，你这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是把老祖宗的东西给全部忘得一干二净吗？阿黛尔那么好的一个儿媳妇，叫你给她闹离婚！”
“你要是真离婚了，以后就别叫我爸！”
被从别墅小区内赶出来的毕维斯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往后一看，老父亲拿着扫帚还站在那里，他咬了一下牙后，径直离开。
三个亿，账户固定资产里有两个亿，还有一个亿的缺口，问别的同仁要的话，也见不得真的会借给自己，想到这里，毕维斯有些头疼起来。
这边头疼的毕维斯，那头阿黛尔收到约翰尼的录音后，眉头紧皱。
约翰尼还在等她的回信，然而，等了将近一个晚上，都未等到阿黛尔发过来的信息，看到仍旧空白的微信界面，约翰尼眼神变得阴鹜起来。
看来，阿黛尔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
“柳明，我跟阿黛尔共同打拼出来的WT集团，是我们的婚后财产，若是离婚的话，是不是对半分？”
毕维斯找到了柳明，他缺钱，打电话过去的商业同仁纷纷表示没多余的钱，因为现下还是互联网行业的寒冬，国际金融都在走下坡路，谁都想钱攥在自己的手头上，投资更是谨慎再加谨慎，至于借钱，也得做好钱拿不回来的准备。
“是的，”柳明点了点头，“WT集团是你们夫妻婚后共同创立起来的，其中占有的股份是你们的共同财产，若是离婚，除了商业上的，包括已有的固定资产，大部分上都会是各占百分之五十，除非其中有人放弃。”
“阿黛尔那边还是不准备离婚的吗？”
毕维斯皱眉，“她有没有说，为什么不离婚？”
“阿黛尔说她只丧偶。”
柳明说完后，看向毕维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不过，她现在的态度没有事先那么坚决。”本以为这句话会是毕维斯的好消息，会让毕维斯松口气，毕竟这离婚是他先提出来离的，但没想到的是，柳明竟然看到毕维斯立即变得不爽起来。
若是先前的皱眉表现得不悦的话，那么现在他的不高兴表现得更为明显，“她为什么犹豫了？”
柳明：“……”还不是因为你反将她一军！是个人也会心里很不爽的，好吧？
“毕维斯，你这婚，是想离还是不离？”
柳明试探地问，“如果不想离婚的话，还来得及。”若是真的等到阿黛尔签下离婚协议，恐怕这两人就再也没有复婚之日。
“我……”
难得的，毕维斯不知道答案了，当初委托柳明处理离婚事件，一部分也是因为对阿黛尔失望和痛心。远在国外出差的他，又何尝不是在赌呢？赌阿黛尔对自己还留有情面，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他赌输了。
看到毕维斯犹豫，柳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公司没有了，还可以再创立，可是有的人心冷了就真的心冷了，日后即使再怎么后悔，也不会被焐热的。”
意味深长地劝说后，柳明说，“毕维斯，至于离不离婚，你就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毕维斯长叹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世间，总会有两难全，不然怎么说，熊掌与鱼不可兼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