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沧海七十六式,我自认为了解,从入门六年,所有的精力几乎都放在了上面。但是,但我看到云凡长老使用时,我这才明白,我知道的不过是整套剑法的边缘,真正的精髓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云凡长老的灵力修为已经是天骨缠身,在同等修为境界里已经是巅峰。同样的剑法,再加上又步入了天人境,这样的沧海七十六式可以说是翻天覆地,沧海如潮。
剑影早已经不是如影式的随形,而是变成七十六支剑影各树一帜。在云凡长老所在的地方,天地上下全是剑影,每一股灵力所形成的剑影都具备杀伤力,这样的剑法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
几十道剑气环绕,每一道都具备沧海七十六式中的一式,不管是聚灵,还是归影,还是其他,全部都在空气中形成。我看的眼花缭乱,更别说如何去应对,就连逃出剑阵都不可能。而云凡长老身影在剑阵中闪烁,漂浮不定,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决,纵使他的身影漂浮不定,比起宗门里最厉害的身法武技还要快。
同样的沧海七十六式被云凡长老使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着十万八千里。
“看懂了吗?”
云凡长老负手握剑,右手手指捋着下巴上的胡须,眼神里全是自豪。
“弟子愚钝,长老你的剑法确实厉害,弟子连个皮毛都没看清楚。”
我的语气很低,说话时眼神里全是佩服。
“看不懂也很正常,毕竟这是天人境的沧海剑法。如果你能达到非凡境,便可以使用天影式。”
听到他的话,我立即点头说是:
“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想请问长老。”
我的话说完,就看到云凡长老点头示意我问,我便继续说:
“这沧海七十六式既然如此厉害,为什么门内弟子修炼的人却少之又少。除了我师傅蒲太贤之外,我知道的也就几个人而已,这是为何?”
云凡长老听到我的话,叹息了一声,说道:
“这不难解释,这沧海剑法门槛太低,让人觉得简单,那些自认为天赋异禀的弟子自然会觉得这种便宜东西不值得花费精力。再加上这套剑法成形慢,对领悟力要求极高,即便是那些天赋异禀的人,在练习上投入很长的时间,也无法参透其中奥秘,久而久之便会放弃。”
云凡长老说到这里,转身看着我,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天赋平平的弟子,他们自然不敢轻易尝试。能够碰到一个没放弃,还练了六年的你,领悟出一招半式就是怪事了。”
听到这里,我积极羞愧难当起来,忙说:
“让长老你见笑了。”
“唉!”云凡长老抬手打断我话,说:“你有如此毅力,我怎能轻易笑你。若是笑的话,还不如去笑那些从其他地方穿越到我们这里的那些人。”
“他们只知道追求最好的修为方式,最高的修炼武技,却忘了,其实这个世上所有的灵力修为,所有的武技都是如出一辙。不管是破天一剑也好,凌天斩月也罢,在攻击的姿势以及威力虽然各有不同,但他们都只是为了让自己的灵力得到最大发挥,造成最大的杀伤力而已。”
“所以说,不管是高阶段的武技还是低端的剑法,只要能够将自己的灵力发挥到极致,就算是最厉害法决。对决胜负说白了,还是得看使用的人,同样的武技有境界之分,所以说厉害的武技还是得看谁来使用。”
云凡长老的话瞬间让我茅塞顿开,连忙点头说是。云凡长老继续说道:
“武技之中会有很多的精妙之处,就像你使用的归影聚灵式的那一段,就是你自身参悟而来。究其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你的个性。而我不同,我所领悟的属于攻击类,形成的所有招式变化,都在于攻。所以,在沧海剑法中,我对天影式的造诣颇高。”
“原来是这样,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我的沧海七十六式之所以只有大成境,是跟我的本性有关。看样子我真的不适合修炼。”
我的声音不大,与其也略带失望。
“那也不全对!”云凡长老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继续说:“正如我所说的,你的本性不坏,只不过多用于保命,这样才致使你对归影聚灵式这一段领悟颇深。虽与本性有关,但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云凡长老的这番话让我心里头乐滋滋的,心想自己多年努力,还算没有白费。云凡长老自然也看到我的表情,只见他脸上微微一笑,说:
“你倒是还算有些悟性,比起你的那个师傅,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练了多少年也不过是一个非凡境。最主要的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徒弟已经悟出这么精妙的东西,可以说他就是一个庸碌无为之人。”
“那倒不是。”我反驳道:“其实每次与其他同门师兄弟比试时,我都可以全身而退,此事他也曾夸奖过我。只不过比试时处处只有防备,自然也是同门笑话,所以他没有深究此事。面对我的境界低,他不但不嫌弃,反而鼓励我,让我不要放弃。我虽然只有大成境,但这也都是师傅的教导有方,不能突破,也只是我个人的天赋有关。”
云凡长老听到我的话,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修为之事本是得看自己的悟性,怪不得别人,这就说明你的本性善良,不从他人身上找问题。”
云凡长老说到这里,脸上全是赞许的深色,紧接着他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嫌弃,今后你也不用回去,拜我为师,跟我好好领悟这沧海七十六式的奥妙所在,你看如何?”
我听到这里,立即觉得不可思议起来,惊讶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长老你的意思是……是要收我为徒?我…”
“怎么?我还不够格吗?”
云凡长老反问一句,立即让我更加激动了,连忙解释起来。
“当…当然不是…不是这意思。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我竟然能够成为你老的弟子。你的大名我还是有所耳闻,要是能成为你的弟子,那我……”
云凡长老摆手打断我的话,说道:
“我这人不喜欢溜须拍马,你也别给我戴高帽。我先说好,你若是成了我的弟子,日后自当努力练习,若是偷懒,我定不饶你。你也别以为当了我的弟子就敢四处招摇,如果给我丢人现眼,我自有处置你你的方法,你可听清楚了?”
“是!弟子明白。”
我说话时双手抱拳行礼,双腿已经跪在了他的年前,继续说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云凡长老点头嗯了一声,示意可以了。我起身以后,他便继续说道:
“此时天色尚早,你先下山去,将你的衣物之类的收拾妥当,然后再上山来。至于拜师一事,我自会禀报师门,择日行了师门礼,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徒弟。虽然礼仪繁重,但是宗门规矩不能乱改,莫让人看了笑话。”
我立即说是,心里也明白云凡长老的用心,有了这样的虚名之物,以后在宗门内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欺负我。
告别云凡长老,我独自一人下山,由于第一次来这里,还不知道如何回去。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内门弟子,询问一番这才找到出去的路。
“哟!这不是苏佑凌的堂兄弟吗?不是说苏佑凌的凌天斩月毁天灭地的吗?怎么他还没死?”
“哈哈!开什么玩笑?他的这个废物堂弟怎么可能接的住凌天斩月。我看这原因啦,就是苏佑凌耍了一招假把式,不然这小子怎么会没事?”
刚出内门弟子修炼的大门,就看到几个熟面孔,他们看到我以后,故意大声喧哗起来。说话的内容自然都是在挖苦我,还有我的那个堂兄苏佑凌。
对方有三个人,领头的人就是我的死敌纪勋棠,他与的我的身份差不多,都是来自大家族的子弟。不过命运却不同,而我在家族里面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却不同,虽然他与我一样资质平庸,但他却极其讨他爷爷喜爱,即便只是一个外门弟子,家族每月提供的资助,也比他们家的核心弟子纪勋白还要多。有时候用真的在想,同样都是家族子弟,同样都是废材一个,为何他就比我好呢?
此人平日里仗着有家族撑腰,在宗门里飞扬跋扈惯了,就算内门弟子他都不放在眼里。再加上他的大哥纪勋白与我们派系是死对头,我又正好地处外门,正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还有就是我的那个堂兄弟,每次都能惹点事,这就造就了纪勋棠这个人有事没事都要找我点麻烦。
宗门里规矩甚严,不能随意寻衅滋事,若是被戒律堂知道,轻者重罚,重者逐出宗门。不过这些都是我们外门弟子的规矩,核心弟子之间打架闹事,基本都是当做正常切磋。唯独我们外门弟子,就变成杀鸡儆猴的产物。
我没有逗留的意思,自顾自开始向休息的地方走去。就在这时,纪勋棠的跟班咦了一声,说道:
“奇怪啊!我记得当日他重伤在地,好多师门前辈都说他命不久矣,怎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什么!”纪勋棠的声音大了不少,明显有很大的疑惑,就在此时,他突然对我喊道:
“等等!你不许走!”
我没有理会,毕竟纪勋棠没事就像找我的茬,我惹不起还不知道躲?
道纪勋棠似乎铁定了要找我麻烦,我才刚走了几步,他的跟班徐浩然已经一个飞身停在了我的前边,单手一抬,指着我的鼻子就喊:
“叫你停下,你聋了吗?”
徐浩然此人还是有些本事,不过他的作为我却嗤之以鼻。一个内门弟子没事跟着纪勋棠身后就像是一个跟屁虫一样,被纪勋棠指来挥去,与一条狗没有两样。
当然,这不是因为纪勋棠的本事比他大,而是因为纪勋棠的家族厉害,就纪勋棠每个月的灵药供给数量,足以让他收买很多的高修为弟子当跟班,徐浩然自然也是其中的一个。与其他跟班不同,徐浩然可以说是死心塌地,很快就与另外一个叫耿千恒的人成为了纪勋棠的左膀右臂,在宗门好不威风。
我不会没事找事,那只能自讨苦吃,看到徐浩然挡住了去路,我积极向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可刚转身就看到耿千恒已经挡在了前面。
“你个废物,竟然没有死?”
纪勋棠眼里全是嘲讽,紧接着就是一声冷笑,继续说:
“我就说嘛,那苏佑凌就是耍的花架子,连你一个废物都杀不死,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个核心弟子?”
“我呸!什么狗屎东西,就他也敢不自量力,跟我们争人?”
纪勋棠脸上尽是嘲讽与冷笑,一脸的很肉,皮笑肉不笑的让人觉得恶心。若不是徐浩然与耿千恒在场,我真想给他两拳,打压一下他这嚣张的气焰。可惜的是,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毕竟纪勋棠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给我机会。
“说完了没有?”
我一脸的无所谓,完全没给他面子。
“你……”
纪勋棠被听到我的话,立即有种被耍的感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变成了怒不可揭的样子。
“你特么的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敢出来找死。”
我立即觉得憋屈,心想你来找事但倒是会找理由啊!但我也不能坐以待毙,任由你欺负。
“纪勋棠你个王八蛋,宗门里你也敢乱来?你把宗门门规不放在眼里了吗?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去戒律堂……”
“哈哈哈…”
我还没有说完,就被纪勋棠的笑声打断,就在我纳闷的时候,纪勋棠突然停止笑声,对着我说道:
“你怕是不知道吧?我的叔叔现在已经是戒律堂的首席长老,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去告我呀!我倒要看看,戒律堂是你说了算,还是我叔叔说了算?”
听到这里,我顿时觉得没有任何辩驳的理由,是呀!戒律堂都是他家说了算,我还能怎么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