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清风徐来,我能看到它透明的身体像是摇曳的纸鸢,慢慢离我而去。
我摇头苦笑,心说对方一个异灵而已,我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梦醒之后,我依旧躺在木桶里,水已经变得冰冷,身体有种凉飕飕的感觉,索性起身。可刚站起来,就听到有人敲门,身无旁物只好又坐了下来。
“公子!你洗好了吗?”
听声音是一女子,我连忙回答:
“还没,有什么事儿?”
对方闻言,便推门而入,我心中难免惊讶,忙说:
“唉!别进来,我还没有穿…”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妙龄女子走了进来,看穿着打扮,应该是个丫鬟。不过这丫鬟长的很好看,皮肤白皙且不说,五官端正,样貌出众。只见她双手握着托盘,上面放着衣服,见我光溜溜的上半身,也只是一怔之际,便没有多看一眼。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上,对着我做了一个礼,声音非常柔和的说:
“公子!这是为你准备的衣物。”
说完,她只是微微低头,并没有离开,好像是在等我出来。我心想,她该不会是想帮我穿衣服吧!心里立即觉得有些丢人,便说道:
“好了!你放哪里,我自己穿。”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那丫鬟明显两颊有些绯红,听到我的话立即如临大赦,对着又施一礼,说了一句:奴婢告退的话,便出了门。
看着这里,我这才平复心情。心说,若是真要是让一姑娘给我换衣服,我那还受得了呀!
穿着这送来的衣服,别提多高兴,毕竟这城主府家大业大,一套衣服也是极其昂贵,尤其是这衣服的材质手工,更是没得话说。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有了这身行头,瞬间觉得自己也算是一英俊少年。就在我仔细看着身上的衣服时,突然门口又传来那丫鬟的声音:
“公子!你换好了吗?”
原来她并没有离开,便说了一句:
“换好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话音一落,推门声应接而来,此时再看那丫鬟的脸,已经恢复白皙。这女子长的确实很好看,尤其是她的眼睛,我越看就越像是尧梦烟的眼睛,当然也许是因为我看到漂亮女子都长一样。
“公子!”
也许是我看的太过聚精会神,听到她的喊声,我猜收回了眼神。为了怕我自己控制不住再去看,便将视线移开,问:
“有什么事吗?”
也许是因为她比我有世面,反倒是比我镇定不少。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柔和,说:
“公子!时候已经不早了,晚宴已经备好。”
我连忙哦了几声,就看到她打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来到门口,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天空云霞都已经落了一大半,只有一丝余晖。
想不到自己竟然睡了一下午,转头看向桌上依旧放着的断剑,又想起在梦里,它被风吹散的场景,不由得感觉到一阵的凄凉。
丫鬟的呼叫声又把我拉回了现实,随后就走她带路,来到了晚宴的地方,此时大厅里已经准备好酒宴。大厅两侧各有座位十几台,大厅正中摆着主位。厅堂四周蜡烛百支,把厅堂照的是灯火通明。
丫鬟示意我再等候片刻,我想应该是等长公主。毕竟她公事繁忙,不可能像我,可以一觉从中午睡到晚上。不过中午没有进食,洗澡又被带到了梦里,虽然只是在梦里,那一番的折腾也是让我现在都觉得疼痛难忍。以至于,我现在肚子里没东西,不时传来咕咕的声音。
一旁的丫鬟见我肚子响,便发出轻微咯咯笑声,我也是苦笑,心想这肚子可真是不争气。不过就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便想着跟她聊天,也许是觉得她长的漂亮,声音又甜,便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善柔!”
“善柔?”我嘀咕了一句,随后就笑着说:“这名字真好听。”
我的夸奖并没有让她觉得好听,反而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幽怨,我觉得有些好奇。心里想,这名字确实好听啊,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突然,我想到一件事,便立即明白为什么了。在异界,一般人在说名字的时候,都会在叫什么前面加一个州郡的名字,只有奴仆没有,他们是最低等,也就是没有家族的人,也有家道中落的人,他们就不陪拥有姓氏,一般都是主人给他们取得用名。我这样夸善柔,恐怕不妥就不妥在这里。试想,试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姓氏,现在却不能说,还能好听到哪里去呢?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也就是一会功夫,就看到尧牧月正带着一行人朝这边走开。
这时的尧牧月不再穿铠甲,而是一身白衣,虽然看起来与男装无异,但衣服上娟秀着很好看的图案。刺绣分清,明暗层叠,又体现出女子的喜好。她的头发系成一束,看起来英俊潇洒,即便是没有胭脂粉黛,也能看的出是一个美人胚子。
“师弟!”
尧梦烟走进身前,对我站着呼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很高兴。
尧梦烟是公主,又是我的师姐,不论那个身份都应该施礼,可我刚一抬起手,就被她给阻止,就听到她用手拉着我的臂膀对我说道:
“师弟不必客气,我在军营生活多年,对这些繁文礼节不感兴趣,你快随我进来,我给你介绍一番。”
说完,我便跟着又进了大厅,也许是因为给我接风,她让我入了上席,对面跟我一样席位的是一位年龄五十有余的人,他身穿长袍,谈吐非凡,是典城的一城之主华青风。面对这样的人,与我平起平坐,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华青风下面以官阶类推,都是文官。而我下面的则是武官,先是三位都天灵,分别是谢雨环,韩涛,施平川。再往下是典城守军总指挥使施硕,他与都天灵施平川是乾州施家同宗。
其实作为一名女子,每日里在军营且不说,又能喝酒这就不得不说到尧牧月的个性。也许是军旅生活,带来的就是那种豪爽,说话粗犷,给人一种直言不讳的感觉。
除此以外,那就是这些将军特别能喝,所谓的接风洗尘,更多的则是喝酒。
我是喝的不省人事,而这帮人好像才是热身,还好我这人不会顾及什么颜面。眼看尧牧月又抬起手中杯盏,又是一副言词,我可算是真得求饶了:
“哎呀!师姐呀!我是不行了,你这样喝,得喝死我呀!你们也太能喝了!”
语气中带着微醺,反正眼睛已经花花绿绿,肚子里翻江倒海,整个人都不是个滋味儿了。
尧牧月听到我要打退堂鼓,也没有不高兴,只是笑了笑,对我说道:
“师弟不要急嘛?众将领还没有给你敬酒呢!”
我一听这话,立即急了眼,声音的语气也许有些太过于表现。
“哎呀!师姐呀!刚才不是都介绍了吗?还一人一杯?我这肚子确实装不下了呀!再说,这一人一杯也得十几杯,要是再喝一次,你这是要了师弟的命啊!”
说完,我就感觉重心不稳,直接后仰在了地上,我心想,这是打死我也不起来了。
在场的人都听到我们对话,见我躺下了,都以为我在耍赖,可谁想我是真的不行了。躺在地上都感觉天花乱坠,嘴里稀里哗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反正都是一些肺腑之言。
我就感觉自己还有意识之前,一群人把我给抬了回去,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我头疼欲裂,就听到外面善柔的说话声:
“公子!你醒了吗?”
我应了一声,就听到推门的声音,善柔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她的身体柔弱,一盆水虽然重,但还算能够应付。我这人最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有难,急忙起身就要去帮忙。
这不起来还好,一起身整个人光溜溜的,可谓是一丝不挂。也就是一瞬之间,我立即从怎么起来的,又重新回去了。
“公子!你昨晚喝醉了。”
善柔的声音依旧柔和,但我听了却异常的震惊,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听到善柔继续说:
“公子可是真有意思,喝醉了就胡言乱语,拉着长公主的手到处走,说让她放心,自己拥有什么什么之力,以后准保没事什么。”
我的天啦!我喝醉了干过这事?而且还没完,就听到善柔笑着说:
“公子!梦烟是谁呀?该不会是郡主吧?”
“什么?”
我惊讶的脱口而出,一脸的不可思议,心说这话我也说过?该不会是对着长公主说的吧?
“难道的真是郡主?”
善柔说话时,露出一丝笑容,好像还很高兴。我就特别郁闷了,心说这酒啊真是害人不浅啦!为了确保万一,我只能侥幸的问:
“我…我还说什么了?”
我的话让善柔先是一愣,随后就听到她说:
“你不知道吗?”
看到善柔的脸愈加绯红,我立即问:
“我该不会是说你的眼睛像梦烟什么的吧?”
我的话让善柔先是吃惊,随后便说:
“哦,原来你都记得!”
一听到这里,一巴掌拍在了床上,嘴里念叨着:
“我还记得个屁呀!这都是我心里的一点小心思,怎么全都说了?看样子,这酒是坚决不能在喝了!”
我的举动让善柔噗呲一笑,只听到她说:
“公子不要误会,我是骗你的。”
我听到这里,有种被耍了的感觉,目光呆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被人耍了一样。
“放肆!”
突然,门口传来尧牧月的声音,这声音铿锵有力,善柔听了,吓得是瞬间低下了头,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恐惧。
尧牧月走了进来,看着低着头的善柔,厉声说道:
“我让你来服侍公子起床,你在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公子今天要去校场吗?”
尧牧月的声音严厉,让我听的都觉得害怕,善柔更是战战兢兢连忙说知错了。尧牧月倒是没有太过于难为她,见我依旧还在床上,便转身走出了房门,背对着屋,说道:
“还不快快给公子更衣?”
善柔吓得一愣,连忙将准备好的衣物端到了我的年前。说话的声音更明显有些颤抖。
“公子!奴婢为你更衣。”
也许是因为尧牧月的命令让我都觉得无法反驳,我竟然一动不动的被善柔给掀开了被褥,就像是一个木偶,被善柔摆弄着。
一切完毕后,就听到尧牧月说道:
“师弟准备妥当了没有,各位将军大人正在校场等候。”
我那还顾得善柔是个什么表情,拿起桌子上的断剑,便来到了尧牧月身后,就像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的说了句:
“师姐,我准备好了。”
尧牧月做事雷厉风行,两人来到城主府大门时,已经有两匹骏马等候,我虽然在宗门里没有骑过马,但在家族时也曾有机会骑过,也不算太慢。只不过尧牧月的骑行速度很快,也显然有些跟不上。
出了北门,又跑了十几里地,便是校场。刚到门口,就有人前来牵马绳,尧牧月一下马就走了进去。我刚走进去就看到三位都天卫正在等候,见尧牧月上前,众人施礼,韩大人上前一步说道:
“启禀公主殿下,都天卫三营,都天灵,都一位使,全部校场集合。”
“嗯!”尧牧月点头,对着众人说道:“摆擂台!”
韩大人说了一个是,便带着众人离开。我一听摆擂台,觉得奇怪,我依稀记得,今日是要训练兵勇来着,怎么就变成了擂台比试了?走上前对着她恭敬的问道:
“师姐!摆擂台干嘛?”
尧牧月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说道:
“都天卫要去参加九州会武,自然要大比武才能选出人来。这擂台虽是比试,也是荣誉。”
我听到这里,觉得也对,又问:
“那我来这里干嘛?”
尧牧月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只是说了一句:
“你当然要打败他们,才能代替他们去参加九州会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