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晨锦鹏从镇派出所给丽丽牵了户口,之后摆滩承接来料加工的业务联系,当他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二三点钟。
不一会儿,有一个妇女的声音在锦鹏的家院外大声喊道:
“丽丽,丽丽在家没有?”那人没有进入家院,只是在外面老远不停地喊。
“什么事。”锦鹏的母亲走了出去,她爱理不理地问道。
“下滩村那边有人打来电话,说丽丽的爸爸死了,叫我传告她要去说去下滩,那边你庄近亲等着你了,并说灌南那边打来电话叫你这边去一个当家的人……”他们听后感到诧异,但随之又镇静了下来,因为他们早就听腻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了。
“是谁打来的电话,为什么要去个当家的人?有什么目的吗?”
“也许是你爸爸的令兄中有人领头。”
“是俺爸爸打来的吗?他现在怎么样了?”她的情绪不安了起来,她不希望听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因为那是她唯一亲近的娘家人。
此时奶奶抱着孩子焦急地过来,怀中的孙子哭得很:“锦鹏的孩子闹得很,我无法带了,你们自已带吧。”
“呀,是不量发烧了?”
“我带她去看医生吧?”
“你看,这该怎么办?你如现在去,这一晚上孩子哭闹着怎么办?而且她还要吃奶呢,带他去吧,你如到了你爸爸面前还有心思去带孩子吗?”她的婆婆说道。她们一边往卫生院走去一边说道。
“我们就是去了下滩,到儿天也不早了,我看倒是下如明天天放亮就去……再说我对此是半信半疑,深怕其中有乍。”锦鹏对丽丽说道。
“俺爸爸是怎么死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上次我们去家的时候,看他那精神还挺好的,怎么陡然的……”但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感到忐忑不安:
“明天,我们先去下滩了解清楚然后再说。”
第二天,天下起了小雨来,此时天蒙蒙亮,锦鹏开着三轮车向下滩村奔去,迷迷茫茫的雨水笼罩在他们的眼前;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沷在他们的身上。没办,他们停下了车子,丽丽撑开了预备的雨伞,好屈从车厢里出来,而后又挤坐到后车座上,她就这么一手紧紧地揽着锦鹏和身子,一手撑着雨伞,但雨伞却起不了多大作用。忽然,被雨水淋得润滑了的链条便开始掉了下来,这可把他们给急坏了,他们毫不犹豫地修了起来,修好之后没等前进几十米链条又年了下来。
“老天爷在和我们作对呀。”
“不怕,老天爷只有一个,我们可是两个,人多力量大。”锦鹏驾驶着三轮摩托车,打亮了路灯,在朦胧的夜色中向着下滩村奔去,他们窜过了漆黑的树林,远远见到了闪闪发光的灯光,那便宜是公路上来往的车灯和店面的闪烁的招牌,彩灯在闪烁,他们发现白天的店面和招牌在这夜间是那么美丽,他们在车的海洋中穿梭着,仿佛进入了神话般的世界。
“前进!今天我们还有点浪漫的色彩呢?到了庄了,人们见丽丽和锦鹏来了,以一种好奇的心纷纷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开来:
“丽丽来啦啦……也给你爸爸说中了,他早年就说死也死在灌南,这不……”
“你你爸爸有可能是给她逼死的,或是……”
“他不会得这么快就死的,说什么我也不相信。”
“是啊.谁不这么说呢?”
“是哪几个人去了灌南?”
“只有叫你家大伯去,可是你大伯装病死也不想去,连亲兄弟都不想去看看,去你的令哥和东小庄的大伯……”
“你爸爸虽只有一个堂兄,可令兄却不少呀,为什么要让你的令哥去?这就浊‘家庭’里推出的当家人?”
“其实,爸爸在后娘那儿,我应该放心多了,即使她儿子不孝敬我爸爸,可是爸爸对后娘情感不薄,我相信好人终有好报的……”
“以我看,这里必有缘故,我看这事有点蹊跷。”
“等等看。”他们从早晨等到下午,仍不听到有关父亲的消息,与是丽丽带着锦鹏分别向几位伯伯家转转,以便想探个究竟。
“我正想着,你们今天如不来,以后就休想踏进这个村子……“丽丽的大伯说道,看得出他们不喜欢锦鹏和丽丽的到来。他用无精打采地从这位大伯家走了出来,又向另一位有伯伯家走去。
“丽丽,你爸爸现在究竟怎样?”
“我越搞越糊涂,我也不明白,这要等哥哥来了才能知道。”
“你哥哥?我中午还看见他的,他说你爸爸就简单地丘在了那儿。”
“什么叫‘丘’?”
“他回来了吗?那大伯也回来了吗?听说他也同去的。”
“你们在这儿叽叽喳喳什么的?”那位大哥来了板着脸吆喝着,把人们赶开了而后他来到丽丽的跟前:“你们明天去家吧,不要在这儿……晚上你到爸爸那儿,有话和你说。”
“他好喝洒,听说喝了二两洒便醉了,不但什么事也没办成,反而昨天晚上没有回来,连带去的车费也给人掏去了,今天早晨回来的车费还是别人给掂上的……”
“也该巧,近些日子连阴——你腿脚不好,你爸爸被简单地埋在了一个渠道的小坡上,那儿路窄,很难走的。”
“我想去看看。”
“那你得准备三五千元钱,把你爸爸的尸体搬回来,”
傍晚他们如时来到了丽丽的大伯家,锦鹏和丽丽要看看他们究竟想演什么戏?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他们不可思议:听说房产证上出了问题,她的大伯被人和得家庭关系不合,她大伯如墙头之草——哪风吹那风倒,锦鹏和丽丽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的消息是丽丽的父亲死在了儿子的厨房里,声称是自杀的。
“……这事说了就了,就没了就没了……”他们好多话中断了,究竟这话中的内涵上什么?锦鹏和丽丽想探个究竟。
他们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好沉痛好沉痛,一种失落感在他们的心头油然而生……
不久丽丽爸爸死在了灌南的消息再次传到了他们的耳朵,看来是真的,他们的心开始不安了起来:
“我想去灌南,你帮帮我,帮帮我吧。”
“你说的是哪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哪怕爸爸就是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弄回来。”
“但我们得有思想准备,你爸爸要是真的死了,就去我们两个人,我们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不能把你爸爸弄回来的,我们得多带几个人去……只是要带人得先和你这边的家庭商定一下,你庄是我的‘娘舅窝’,不可轻易慢待他们,他们如不愿意前去为我们帮忙,那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可是当他们找到这几位舅舅们时,从为首的一位舅舅那儿得到的消息是这事如丽丽来过问,他们就不去,他们要操办这事丽丽就不准来插手,这事能有那么严重吗?此时丽丽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的二哥说的那句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的话,看来事情不是他们想像那么简单。
“好吧,那就按你的想法去办。”
“我想先写封信给他们,信我想这样写,我说你帮我记一下:
妈妈、姐姐、哥哥嫂嫂你们好!
今日去信是想向你们赔礼道歉,请你们原谅我们上次给你去那封信的言语有点重了些,原因是那时我们并不知道爸爸的病会是真的,因为他们病来得太突然了,我们对此不敢相信,所以误解了你们,当我们明白真象时方才知道一切都晚了,请你们给予谅解。
爸爸在你们那儿我放心,我相信爸爸的真情必有回报,只是他现在怎么样,当你收到这封邮政快件的时候,恐怕我已经到了爸爸的身边……
信发出了,锦鹏和丽丽了正在准备着向着灌南起程了——无论爸爸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千言万语化作流淌的泪,冲洗着我们多年对爸爸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