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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街的两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位,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让人看了眼花缭乱。卖衣服的叔叔、阿姨们扯大了嗓门用力地叫卖着。人们像潮水一般涌来,挑选着各自喜欢的生活用品,每个人脸上都流露出甜蜜的笑容。

活灵活现的风筝,有的像展翅高飞的老鹰,有的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让孩子们留恋忘返。把大人们的欢笑声和小孩的吵闹声连成一片。

可是锦鹏和霄艳没有心思细细品味这市场热闹的气氛。他们来到电脑城。

锦鹏的电脑硬盘坏了,那里有他二十多万字的心血啊,他急得要命,他在四方打听、寻找着着各种修复数据的办法,可是没有好的结果,他准备去市区求助一位在电脑城工作的朋友。可是他腿脚不好,想想到了市区里,路上那车来人往的,还有店铺里也非常拥挤,他不大喜欢自己到这些场合,于是他想向霄艳求助。

——锦鹏在一边走一边想着霄艳那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祝你中秋快乐!我今天上午要去新浦电脑城一趟,找我朋友帮我修理一下电脑,你愿意跟随我去一次吗?去不去随你便。’

她接到电话,匆匆赶来了:

“我也正巧我想顺便去买件衣服,可妈妈不陪同我去。”

“那就和我顺便去逛逛街吧,你买衣服是想到新浦还是到海州?”

“随便你。你看去哪儿方便就去哪儿。”她的话音中仍是带着往日的温情。

“我看还是先去把电脑修好,然后陪你转一转……”

于是他们就这样踏上了公交车,向着车窗外眺望,只见一座座高楼大厦、一畔畔田地河流、还有热闹的厂矿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在他们的眼前飘呀飘。

能在这中秋节的前一天,霄艳和锦鹏来到城里逛荡一下,这虽是巧合,但也是件荣兴的事。锦鹏正想着,忽地被霄艳唤醒了:

“喂!表哥!你在想什么?注意这儿车辆太乱了。”

他们挤进了热闹的人群,在人群中慢慢穿梭着,不时的看看这个,不时的瞧瞧那个,顺手选了几样商品。

他们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他的朋友的工作单位,可是一打听,他不在,说是去医院‘挂水’了,锦鹏想去医院看看他,可是又难为情起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怕这么折腾一个上午,他们的事情给耽误了,于是他通了电话,并询问他的病情,得知朋友很快就要回来,他们才松了口气。

“那我们先到外面转转买点东西吧。”他们走在熙熙攘攘港城、穿梭在街头小巷、看着琳琅满目的百货、分享着人们甜蜜的笑脸……

“那你送什么给我——明天是中秋节了,你不送样礼物给我吗?”

“我是去买水果的。”锦鹏拉了一下小燕子的手,便朝一个水果店走去。

“水果不好,吃了也就没了,我不要。要送就送个有意外惊喜的礼物。”

他发现身边货架上挂着好多精制的小包,眼前一亮,于是拿下边仔细欣赏边说着:

“那你想要什么?这个包你要不要,我买送给你。”说实在的,锦鹏可不想以贵重的礼物来勾住一个女孩的心——他不希望人与人总是以礼物作情感的钮带。再说,小燕子很怪,就是买到手的东西说不定她不见得能接受,他们一边走一边谈着。说实在的,他和丽丽相处这么久了,至今他还没买一件像样的礼物给她呢?

“我不要。要送就送个意外的惊喜!”小燕子低下了头,声细如丝。

“我不会浪漫,你教教我,我这人太笨了。”他一边又在小货架上挑选着,一边说着。

此时丽丽的笑脸在锦鹏的面前出现:那迷人的眼睛、温馨的笑脸、乌黑的秀发……她于是挑选了一个心形的小镜子和一把梳子:

“这个送给你,别的我想不出要送给你好东西的。”

她并不感到意外,心里荡起了层层涟漪……反她感到有些不配接受:“我不要,你送给表嫂子吧,只有她配要这个。”

“那以后再说吧,你陪我逛街觉得难受吧?你看我走得老慢老慢。”锦鹏不好意思地喃喃着。

“才不呢?我陪母亲逛街时,母亲走得好快,不能品尝到逛街的味道。我今天好高兴……”她欣慰道。她帮锦鹏提着重重的水果。

“我逛街总是丽丽陪在身边,她像保嫖一样……今天却是你……”他们买了水果又回到了电脑城的门前,锦鹏和朋友通了电话之后他们耐心地等待着:

“有人在盯着我们呢?料想他一定猜我们……”锦鹏不好意说下文了。只见一个中年人在他们的身边转来转去。

“他是看车的吧?让他人去说吧,我们走我们的路……”他们相继在一个花园的边沿坐了下来,陶醉着身在城里和霄艳同行的惬意。锦鹏发现今天的表妹是那么可爱、那么温柔。

他们又次进了电脑城,再次打听好友的病情和现在所在的地方,他们终于找到了,他在忙着,他活泼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热情地端椅子让他们坐下等待,霄艳看着桌子上的手机,一个和她手机相似的手机,她一眼就看得入目,她大方地拿起来看了一下:

“这不是和我的一样吗?”那朋友看到走了过来,拿起了他手机坐下和她闲聊着,锦鹏发觉霄艳是一个非常开放的女孩。有点反感又有点吃醋起来。

可是电脑里的数据没有修复好,找了好几个人研究也没有用,只好重装一个。他们走出了电脑城,锦鹏的心像失落似的,好在他有底稿在,否则他定会哭天抹泪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精神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踏上了奔往海州市场的路。转车子,他们下了车,耐心地等待着下一辆车的到来。

“坐下等等,转了这么多的路程你累不累?”她关心地让他在长廊上坐下。

“我们在这儿等的是哪辆车?”锦鹏很少外出,到了外面简直像个孩子。

“乘二十四路或二十六路车都可以吧。”

“你准备乘坐哪辆?”他简直是脖底挂罩——没话捞话说。

“随你便吧……”她的掏出了手机,放起歌曲,手机里在放着郑源唱的《难道爱一个人有错吗》。她调大了音量,把手机放进了表哥上衣的口袋里。锦鹏明白霄艳是个心细的女孩,她在打发时间时,同时也在想让她的表哥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享受歌曲带给他的快乐。

一首《偏偏爱上你》还没有唱完,车子来了,锦鹏赶紧调小了音量,递给霄艳。

小燕子轻轻抚着锦鹏,让他先上,在家时锦鹏发现他总是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关爱着她,而今在外,他发觉霄艳已经长大了,成熟了,待人是那么温柔可亲;是那么体贴入微。

过路时她搀扶起了她的大表哥,为他观看着过往的车辆,她把这个师傅像孩子一样来照顾。

“我们先买点吃的吧……”锦鹏带着她走进了一家小吃部,刚坐下,突然他发现霄艳却正向外溜走:

“你自己吃吧。我去转转。”锦鹏只好跟着走了。他们走进了市场:

“到里面去看看,有小吃。”看得出她是个舍不得乱花钱的女孩,她在小吃部前连续问了好几家,好容易才买了一串香肠。锦鹏买了两个肉夹馍向她的手里塞,霄艳连连摆手:

“你别买,我不吃,要不你自己吃吧。”她连连摆手。

“我自然买了,你总不能让我带回家吧?”在锦鹏的再三劝说下,她终于吃了一个。也算好歹掂了一下肚子。

而后走进了服装店。霄艳在拭穿着牛仔裤。

“你过去一下好吗?我拭一下裤子。”她不好意思地对表哥说道。

“好的。”他向着别的货滩前慢慢走去,一边欣赏着琳琅满目的百货,一边时不时地盯着霄艳所在的时装店。

“她是你家什么人?”老板娘悄悄地问道。

“表妹。”

“说了你别见怪,看你们关系,我们仨正议论她准是你的对象或是妹妹……”

锦鹏无声地笑了笑。

她穿好了又把锦鹏喊了过来让她欣赏。他发现她今天是那么温柔可爱、那么有着成熟的美、那么……

回到了家,锦鹏在霄艳不在意时,掏出了随身携带的钢笔,偷偷地在镜片的上方写了一行字:“明月如镜寄思情,情意潺潺如河流!”写好之后,他将镜子悄悄地塞入小燕子的包。

夜幕悄悄在拉开了,送走她白日的开心,此刻她却感到异常的累,异常地失落——他们带上了告别的眷恋。即使在锦鹏的挽留下,但是小燕子还得委屈听从母亲的叮嘱:不要在人家过十五节,以免伤他人家过团圆节的气氛。

霄艳依依不舍地起身离去。她独自走在乡间小路上,数着自己趑趄的脚步,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心事……

圆月照着乡村的夜景,把这个中秋的团圆之夜诠释得更加有声有色。

锦鹏独立在月色中,望着梦境般的星空,皎洁圆月中他朦胧地看到了他的爱妻丽丽,她看到了活泼可爱的好友霄艳。带着伤残的腿已在醑醺中渐渐觉得酸痛。他选了个花坛边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报纸铺上,他坐下一幕幕情感往事从脑海中缓缓飘过,他思念的人太多太多:多年来背着他四处含辛茹苦求医治疗伤腿的父母;阴雨天背着他上学的启蒙老师和天天搀扶着走了多年学业的姐弟;还有那处处关心和帮助的同学和时时刻刻爱着他的丽丽……多少情在他身边萌生,多少爱在他身上酝酿。

他爱他们,他爱生活、他爱社会这个大家庭……他的思绪在小燕子的笑貌上凝聚——他爱世上所有爱他的人们,可是他胸怀太小,容不下所有关爱他的人;他的力量太有限,回报不了曾向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们;他的爱的温度太低,温柔不到那么多爱他的心……想着想着,他感动内疚和伤痛,他失眠般昏昏欲睡,待他醒来时,一轮朝阳早已升上天空,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像是给她温柔的庇护,更像是在轻声呼唤她好好珍惜给她带来暖意的每一个真诚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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