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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到来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追求,古人时常津津乐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简单而又复杂的一段话,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似乎人们就是为了这些而活着,只是表现的形式不同罢了

六七十年代“红宝书,小日用品”简单而又“革命”的红色年代,“三转一响”成为招牌的八十年代,“三大件”引导主流的90年代,诞生“新三样”过渡到“三小件”的二十一世纪初期,到了后来“汽车、商品房、大礼金”等等,这些印证时代变迁,见证了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追赶潮流的人们渐渐的歪曲了原本很和谐的生活方式,把所谓的“时尚和潮流”变成了“物质与攀比”……

在这个“物质”的年代,物价飞涨,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存钱这么“神圣”的事情,对于大多数当代年轻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李小沫大学毕业进入当地一家医院实习,看着捉襟见肘的积蓄,欲哭无泪,自己的生活费用都要拿本子记好,每天下班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开那本记得满满的账本,不停的核算,掏出身上的所有积蓄不停的数着生怕漏掉一毛钱,因为他必须用这些少的可怜的钱,撑过这一个月,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来规划自己的未来,每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坐在桌子旁边一遍遍的想“我要改变现在的生活现状”可是,该怎么改变呢?自己内心根本就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也时常安慰自己,生活要一点一点的过,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这种侥幸、这种妥协,羁绊着他一次次向命运低头

再次回家拿生活费的李小沫,看着年迈的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屋里扛掰好的玉米,赶忙放下自己的背包快步跑向父亲,接过扛在父亲肩上的玉米袋子“爸,我来吧!”

李父点了点头,松开紧握袋子口的双手,弯腰帮着李小沫把玉米袋子扛在肩头“有点重,你慢着点”

李小沫“哎”了声走向屋里,李父紧随其后,等李小沫放下袋子开口说道:“小沫,生活费用完了吧?爸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你拿着,收拾收拾,趁现在还早赶紧走吧!”

听到父亲的话李小沫心里很不是滋味“爸,我请好假了,过两天再走,趁这段时间我在家里帮衬点”

李父有些不悦“无是无非的别乱请假,你现在实习,正是学知识的好时候,别整天不务正业的瞎折腾”

“我不是想着,这两天农忙,该收棒子了,你一个人在家也忙不过来”

李父递给李小沫一个小板凳,自己也坐下“不用,我身子骨还行,你好好学,等以后出息了,我也安心了”说着李父从怀里掏出四百块钱递给了李小沫

接过父亲手里的钱,感觉沉甸甸的,一时间无言以对,李父知道自己的儿子性格内向,有些话说不出口,没有过多的言语,送走了李小沫…

回到住处的李小沫满心惆怅,想起初中时母亲得了尿毒症,为了给母亲治病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家里微薄的积蓄只是杯水车薪,父亲最害怕的是每天早上医院的住院清单,它就像是催命符一样一点一点啃噬着他的尊严他的灵魂,在这个薄情寡义的年代父亲放下了仅属于自己的尊严,低三下四的到处求人,看到父亲没能为母亲筹到救命钱时的那种无助,那种无力,那种绝望像一根针一样深深地刺痛自己的心灵,自己的灵魂;又想到现在自己对生活的那种无力感,瞬间觉得老天不公,有些自暴自弃,最终仅存的一点不屈打醒了自己,李小沫用力的握着双手紧了紧眉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转眼间过年了,李小沫回到家中帮着父亲准备年货,村子里无论是外出打工的还是做生意当老板的,眼下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都回到了村里,让本来安静的村子热闹了起来,走家串户屡见不鲜,大家围坐在一起,彼此诉说着自己这一年来的成绩,享受着别人夸奖的喜悦,李父和李小沫一直沉默着,突然有人问道:“小沫,当医生工资应该很高吧?”

李小沫看了看说话的中年女人人,有些慌乱“我~我现在还在实习,挣不到钱”

中年女人咧嘴一笑“哦~这样啊,也是,你现在还年轻,再努力个几年,稍微成熟点准能挣大钱,我听说~这当医生啊不到三十以后没人找你看病”

“为啥啊?”周围坐的人问道

中年女人阴阳怪气的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谁会去找一个刚入行的医生治病,这不扯呢嘛!先不说治不治的好,万一治出个好歹,把命搭里可就不划算了”

其他人的附和声,深深地打击着李小沫的自尊心,最后一点的坚持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家中的李小沫想了很多,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幕一幕,这种种情形就像是搞垮河堤的蚁窝一发不可收拾。

李小沫思前想后决定转行;后来因为这个事儿跟父亲大吵一顿;老爷子一直觉得干一行就要踏踏实实的,都学了好几年了再转行有点可惜。李小沫知道父亲也是为自己好,虽然一直以来当医生是自己梦想,但是现在他真的不觉得这条路就真的比较适合自己。

最终父亲选择了妥协了,本来就耿耿于怀的父亲,被以后发生的事情彻底打垮了。

2010年元月18,过完元宵节告别了父亲坐上了去省城ZZ的火车,因为买的是下午的票,加上中途因为避让其它火车,晚点了,到了ZZ天就黑了,走出火车站大门,李小沫东张西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道路两旁的灯光有些晦暗,显得十分压抑,大街上匆匆而过的人们,急促的身影给人一种紧迫感,恍然间很是迷茫,更多的是惆怅,甚至有些胆怯,在面对未知的生活,内心充满了紧张与害怕,仅剩的一丝渴望与期待,犹如顽强的爬虫在奋力的挣扎着前行;李小沫的呼吸节奏有些紊乱,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对生活的那种无力感悄悄地涌上心头,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帅哥,住店吗?”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李小沫猛地一激灵“卧槽,吓死我了”

拍打李小沫的女人被他的这一举动逗的哈哈大笑“帅哥,夜路走多了吧?”

李小沫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个浓妆艳抹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妇女,身上散发着一股很刺鼻的廉价香水味,内心甚是警惕,故作镇定假装不耐烦的说“什么跟什么啊?”

妇女左右看了看“帅哥,外地来的?一个人?”

李小沫满脸戒备的盯着眼前的妇女,心想“眼前的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做“皮肉”生意的吧?我该怎么办?”

妇女仿若看穿了李小沫的内心,噗嗤一笑“帅哥,别担心,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你介绍一个住的地方”

听到妇女的话,李小沫仔细打量起她,从她脸上感受到了少许真诚,回想着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她大动干戈算计自己的地方,自己也就是一个穷小子,紧张的表情渐渐的舒缓开来,但是内心还是挺警觉的“能具体说下情况吗?”

妇女是本地人,自己家建的房子,跟老公两人做宾馆生意养家糊口,住宿条件一般,好在价格比较公道,李小沫初到这个城市,自己也没有一个更好的去处,而且他也琢磨着希望能从他们口中打听点有用的信息。

就这样李小沫跟着妇女来到了宾馆,从老板那里借来了一份报纸,眼睛一直在招聘专栏仔细的看着,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雅康商贸,一家代理白酒的公司;这家公司在招销售业务员,李小沫觉得目前自己的情况也只有这个比较合适了,而自己的性格有点内向,这个行业比较能锻炼人,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第二天,上午8点多的时候李小沫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一楼吧台,坐在吧台里面的仍然是叫老黄的男人,看到李小沫过来他缓缓的站起身笑着说道:“小兄弟,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咱们是可以睡到中午12点的”

“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今天还有事儿呢”李小沫说到

“呵呵,那行你先等我一下,我上楼去看看,下来给你退钱”老黄笑着说道。

“好,没事”李小沫客气的回答道。

所有宾馆都是这样,顾客准备退房的时候都是会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物件损坏,大家都这样李小沫也不以为意,站在吧台哪里默默的等着。

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时候,老黄走进了吧台里边依旧是笑着说:“好了,没什么问题,我这就给你结账,你昨天交了一百押金,住一晚上40,我找你60”老黄边说边拉开抽屉拿钱,“给,小兄弟你看下,这是找你的钱”老黄说着把钱递给了李小沫。

李小沫接过钱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黄哥,我想给你打听个事”

“哦,什么事?”老黄有点疑惑的问道

“那个,是这样的黄哥,我想找个地方租间房子”李小沫想了下接着说道:“最好是租金不要太高,条件不是太差就行”说完李小沫看了下老黄。

“哦,原来这个事儿啊,这边肯定是不行啊,这里人流量比较大租金也比较高”老黄挠了下头接着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家是西郊那边的不过离这边稍微有点远,租金好像是240吧,一个月,不知道你觉得合适不合适?”

“黄哥,我第一次来这边,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你说的西郊指的是哪里?”

“这样啊,西郊属于ZY区”老黄说道

李小沫想到昨天晚上看的那家雅康商贸不就是在ZY区吗,这真是太巧了,最起码自己不用再来回跑着找房子了,说不定工作也有着落了,以后自己也算是真真正正的踏进zz这座城市了。

李小沫跟老黄要了他朋友的联系方式,老黄也是个热心肠,当面给他朋友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同时给李小沫写了一下地址,最后把坐车的地点也交代了一下。李小沫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宾馆,拉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做公交来到了西郊。

等李小沫安排好一切差不多也到了下午4点了,忙碌了一天肚子也不争气的抗议起来,李小沫随便找了个小饭店,点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消灭完眼前的食物。

李小沫起身结完账走出饭店,想起了招聘的事儿,拿起电话拨打昨天晚上存好的招聘电话,电话显示是王经理,李小沫也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所有类似的这些信息都是某某经理,很少有人用全称的,电话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你好”

“你好,咱这边是雅康商贸的王经理吧”李小沫有点紧张的说到

“对,我是,请问你是……”王经理客气的问

“那个,王经理,您好,我叫李小沫,我在报纸上边看到咱们公司现在正在招聘业务员,我是想应聘咱这个岗位”李小沫不紧不慢的说到。

王经理一听是来应聘的,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只是告诉李小沫明天上午10点来公司当面说。

挂断电话李小沫看了下时间,时间还早,想了想好像目前也没什么事做。旁边刚好有家网吧,毕业好几个月了,自己同学的电话都换号了,很多都联系不上,毕业后自己也没来过网吧,刚好趁这个时间看看都有谁在线,联络联络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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