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了……车……”突然,我听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的音声,但却瞬间让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紧跟着整个人一个激灵就清醒了过来,我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冲向了路边,正贴着路基向前猛冲……我紧打了几下方向才算是控制住,一脚急刹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
“妈呀……吓死我了,你到底怎么了?”纳兰被我的举动吓得不轻,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我也是惊得一身冷汗,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于是赶紧表示歉意,掩饰说自己是被这美景吸引了,所以有些失态,请她原谅,见我态度还算诚恳纳兰多少松了口气,说还以为我着了魔。
刚才那如梦幻般的场景如电光火石般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心中一片茫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本来我只是觉得那只是一个和我梦到的场景类似的地方,可纳兰的这张照片几乎让我瞬间意识到我梦到的地方确实是真是存在的,这照片比秋露提供的那份直观多了,可问题是我从没去过,也没见过这个地方的照片或者视频影像,为什么会梦的那么真切?难道真如秋露所说那只是我前世记忆的再现,而非梦境吗?可是那梦里见到的东西又太过于不正常。
我深吸了口气开车上路,开个车的空当也能做梦,更奇怪的是这梦境和之前的虽然不同,但我肯定这些梦是互相关联的,最重要的一点是有头痛,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想普通的梦一样,并没有给我造成什么困扰或者感觉上的影像,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正在接近那个地方的原因吗?难道真如秋露所说接近梦境发生的地方会让我“记起”更多的东西,也就是她提到的所谓前世记忆吗?虽然我并不相信,但这梦到的内容确实越来越多了,或许我真的来对了,刚才那一瞬间见到的场景和之前梦到的完全不同,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部随机播放的连续剧,想要弄清整个剧情恐怕只能把所有的剧集都看完,然后再自行理顺了,难不成我这梦还且有得做?究竟要什么时候我才能理出个头绪?想到这些我不禁摇头,做梦到时无所谓,只要不头痛就行。
纳兰见我又不说话就问怎么了,我也么心思理她,就摇头表示没事儿,虽然路上没什么车,但路况不是很好,所以速度也快不起来,后续的路程并没有发生任何预料之外的情况,在纳兰的一路指引之下我很快就离开了公路,往的荒漠中驶去,路况越来越差,我一度担心这车子扛不住,不过还好,车子的性能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出色的越野能力完全可以满足在荒漠中行驶的绝大多数需求,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比预想的晚了一个多小时,倒也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车子到了悬崖下边只看了一眼我就知道这是我要找的地方,断崖枯草,苍凉戈壁,落日余晖,一切和梦中的景象如出一辙,我失魂落魄的下了车,梦游一般走到断崖下,看着红日下无边的戈壁,仿佛会回到了梦中杀声震天的战场,耳边又想起了金戈铁马的喊杀之声,骑兵的横冲直撞,步兵结阵据守……
我走到崖下,摸着崖壁慢慢的往前走,指尖传来的粗糙与冰冷让我不由得一激灵,多少清醒了一些,这个地方我在梦里来过无数次,一切似乎都那么的“熟悉”,很快我就找到了梦中最后战斗的地方,或许是经历几百乃至上千年的风吹日晒以及地势的上升,断崖看起来似乎梦中的要矮一些,没多久我居然找到了梦中被巨猿兵的长柄阔刀砍剁留下的痕迹,尽管在岁月的侵蚀之下已经模糊不清,但深入崖壁的刀痕却还依稀可见,难道这一切真的发生过吗?我问自己,可我从没在那段历史中看到过有巨猿兵这种奇怪的兵种存在,虽然我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可直觉告诉我那绝对不是披上铠甲的大猩猩或者人猿那么简单。
“怎么感觉你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儿?”纳兰已经在不远处升起了篝火取暖,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就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应该是吧。”我有些怅然,不知道该如何分辨这一切,梦中到过的地方真的出现在现实中,这让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美景确实值得陶醉,其实我们的位置并不是太好,想要一览无余还得爬到上面去。”纳兰指着断崖的顶部说,“不过现在风太大,上面不太安全。”
我已经完全无法思考,这里的一切给我带来了太多的震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梦里的一切真的发生过,那是不是可以说投胎转世并非无稽之谈?那一切都是我前世经历的事情?难不成这是前世记忆的现世觉醒?
我扶着崖壁坐在了地上,这正是梦中横剑自刎的位置,在坐下的一瞬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无数的画面,如泉水一样喷涌而出,一下子我仿佛又回到了那战场之上,眼前的一切无比的清晰,但和梦中截然不同的是现在看到的并非梦中所见的景象,而是真正的金戈铁马,放眼望去无数的敌军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正带着一哨残兵败退至此。
“大帅,已经无路可走,仍不见援兵。”一名将官催马赶上来大声说道。
“大帅,敌军轻骑以追至队尾,庞将军正率本部人马阻敌……”又有人报告道。
“退守断崖……布阵……”我指着断崖的方向大声命令道。
很快手下残兵被各部将官收拢,结阵防御,至此我才发现身边战将不过三十员,兵不过万,真可谓残兵败将。
我端坐马上,看着远处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军心情极其的复杂,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宿命,这不足万人的兵将怎能抵得住这数倍于己的虎狼之师?
“大帅……”有人奉上水囊,我接过来猛喝一口,里面装的是烈酒,辛辣之气直冲胸腹,“好酒……哈哈哈……”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狂笑起来,“众将士,时至今日我们已无它路,让这些旁族异类看看我中原大族的气概……”
众将官一阵呼号,生死就在眼前,身后再无退路,除了放手一搏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程将军……”看着四散而去收拢残兵的将官我低声招呼身边的一名武将。
“末将在……”一名黑袍副将跨步上前。
我从马侧的皮囊中取出一个包裹,打开,露出里面的锦盒:“此役十死无生,十万将士征战数月才夺得此物,切不可得而复失,你率本部轻骑携此物速速撤离,我与众将士挡住贼兵,切记此物关乎我族生死存亡,万不可失,将其亲手交给无垠天师,切记,切记。”
“恳请大帅护送此物离开,吾等必当竭力阻敌……”程将军语气诚恳的说道。
“此为本帅予你最后之将令,此役之后你便为我天狼军唯一血脉,身系重建天狼军抵御异族之重任。”说话间我已经取出锦盒中的物品重新包裹交给程将军,然后转动九转玲珑锁封闭锦盒重新收好,“再者,我怎舍得这十万将士独自偷生?”
说话间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传来,举目望去,地平线上敌军的重骑兵已经结阵,正在准备发起冲锋,我方将士严阵以待,长矛兵一字排开,没有拒鹿角,没时间挖陷坑,只能以血肉之躯硬抗……
“快走……”我翻身上马,程将军冲上来满脸悲愤的抓住缰绳,“大帅……”
“快,再不走来不及了……”我一脚将他踢开,勒马向前,“你身但重任,尊我将领突围,绝非临阵脱逃,切莫辱没了我军威名……”
程将军泪如雨下,紧走几步叩拜于地:“谨遵大帅军令……”
很快我就发现这分明是我梦到最多那自杀梦境之前的内容,终于有一部分场景能和之前的梦境联系在一起了,这么看来那名敌军从我手里拿走的只不过是一个空的锦盒,里面的东西已经被这个程将军带走了。
我“看着”如同电影一样展现的场景开始思考,虽然我在这里正经历着梦中的“我”经历的一切,虽然无法改变,但却可以“思考”,我知道这梦中的结局已经注定,看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我真的“记起”了更多的事情,我的“前世”原来这么的可歌可泣,身为统兵大元帅最终战死沙场,却不辱使命的保住了锦盒的秘密……
就在我看着眼前的血色战场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一些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在说话,而且是完全有别于我见到的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