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上午,他们便又回到了悬崖边上,而此时悬崖下面的人越聚越多,而在东边遥远的大地上,还可以看到络绎不绝的队伍再向这边走来。等到卬与百涞等出现在悬崖上,聚集在山脚下的人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百涞在旁边道:“也不知道安度他们到了没有?”
卬道:“距离如此之远,我也看不清楚,不过即使他到了,就是想到要这样开辟道路上来,只怕也要过些时间,我们且等等。”
百涞道:“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要不我干脆下去一趟!”
卬忙道:“长者百涞,你虽然身体矫健,但是现在毕竟年事已高,而且这样下去确实危险。我们要不等到明天再说!”
到了晚上,卬使用“血族密语”,与安度交谈,得知其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卬便将在悬崖上开路之事对安度说了一遍。
第二天天刚刚亮,悬崖之上的诸人中百涞第一个醒来,他从悬崖之下看去,只见下面的人已经在开始劳作,正在努力地在悬崖之上开辟道路,不禁有些吃惊,心中暗叹安度果然是智虑过人。
崖下众人劳作了一天,那悬崖上天梯一般的路有了三、四丈高。百涞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到了晚上,安度用“血族密语”向卬道:“我看这红河两边的土地,因为之前夔龙降水使其成为泽国,泥沙堆积,十分肥沃,并不需要开拓,我们现要求闲余的族众及妇孺,在这红河两岸直接种植上秋冬栽种的种子,到了明年春天,就已经可以收获了。”
卬道:“只是我们进了茂山之后,想要出去,与外面交通很不便利,只怕到时候就是想要收获也不方便。”
安度道:“这个请酋长放心,我自有办法。”
卬与百涞几人在悬崖之上无事,随后几天便在这茂山之中闲逛,到处游玩。
这一天早上,同行的游哥精神恍惚,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卬上前去与他谈话,却被他突然吼了一句:“你这该死的鬼怪!快给我滚开!”
卬被他这么一骂,莫名其妙,继续叫道:“游哥,你是怎么啦?”
游哥双目一瞪,将牙齿一龇,冲卬做了一个鬼脸,却并不答话。
卬道:“游哥,你的手现在可好些了?”
游哥却仿似没有听到一般,仰头望天,自言自语地道:“啊!不好!都快跑!太阳快要掉下来了。”
卬知道事情严重,便悄悄地离开,走去叫百涞过来看看。百涞随着卬来到游哥身边,见他还是坐在那石头上,不过却不知道他何时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脱掉了。
游哥并没有注意到卬和百涞,他手里拿着一根干树枝,搅着脚下的落叶,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卬和百涞两个人轻轻地靠近,却只听得他咕咕哝哝地说着,三句话都连不到一块儿。
百涞转到游哥面前,大声地道:“游哥,你可认得我?”
游哥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百涞,过了一会儿,他才突然大声喊叫起来,似乎被吓到了一样。
百涞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便用双手抓住游哥的双肩,用力地摇着游哥,嘴里大声地道:“游哥,我是长者百涞,你是怎么啦?”
游哥好像被吓得不轻,他双手抱肩,缩成一团,嘴里哆哆嗦嗦地道:“胡子大哥,请你不要打我,请你不要打我!”
百涞见他如此,更加用力摇晃,想要将游哥唤醒。
游哥突然大叫一声,挣脱百涞,向前逃去。那一下力量十分巨大,将百涞一下子掀翻在地。
这一声大叫,将附近的其他人都吸引了过来,卬在后面追着,看到旁边有人过来,便道:“快将游哥截住!”
但是游哥此时却仿佛力大无比,六、七个人都无法将他抓住。
卬在后面追了老半天,他拿着酋长之杖实有不便,这时突然灵机一动,念动咒语,使用“禁制之术”中的‘鸿羽千钧’,将游哥困在那里。
这时众人都围了上来,只见游哥已经委然于地,但是他却依然伸着手,做出向前爬行的样子。
众人见他眼神涣散,如痴如呆,都面面相觑。
卬对百涞道:“长者百涞,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百涞道:“我也不知。不过他现在确实已经发狂。”
卬道:“不知是不是因为游哥他想念自己妻子,以至于现在发狂?”
百涞道:“我也不知。不过他妻子在平阴就已经死亡,到现在已有数月之久,之前他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啊!”
众人在旁边异说纷纭,都不得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