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说会是谁把二小姐给带走了。”冬絮搀着顾凡烟上了马车。
会是十皇叔吗?不,不会,十皇叔现在被皇上留在宫中,况且西区小院无故着火,细细想来绝对与十皇叔托不了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十皇叔不会顾得上凡柔。那又是会是谁?…
脑海中能想得到的人都一一被她否决掉,顾凡烟捏着眉间,似是十分疲惫“不管是谁,那人既然救了柔儿想来不会对她怎样,冬絮你去查一下安安的下落。我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人既然将柔儿救了,又故意在庆阳侯府布下这样的局,想必目的就是为了毁庆阳侯府的名声,所以柔儿她目前觉得尚且安全,只是安安…
冬絮见她面容严肃,也不敢迟疑应了声便离开了。
果然,如同顾凡烟所料的那般,安安竟然被铁血司的人带走了!一时之间,顾凡烟觉得整颗心都突然停止了跳动。铁血司是什么地方?人间炼狱更可怕的存在,但凡一个进了里面的大人都扛不住那酷刑,更何况,安安只是个孩子!
“可有查到,他们抓了安安的原因?”
冬絮点头“奴婢打听到,有人向铁血司司狱大人告密,说安安少爷是,是云国派来的细作!还说,还说太子殿下的失踪与安安少爷有关!”
“太子失踪?”顾凡烟大吃一惊“何时的事?”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太子一行人出了安国之后就遭遇了贼匪袭击,死伤惨重,随行的使臣大人都无一存活,而太子不见了踪影。”冬絮语气很急“小姐,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要不要去找王爷?”
顾凡烟阖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十皇叔在宫里,若要等他一来一回会耽误时间,安安在铁血司不知受了怎样的酷刑,我怕他撑不住,现在,我就要去铁血司捞人!”
“奴婢与您一起。”
“不,你回去,跟父亲说明这一切,父亲会懂得怎么做。”
铁血司行事素来以冷酷无情闻名,晚了,她真的怕安安撑不住。但是她必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能牵累了顾府。
铁血司门口有多名狱卒把守,这里是皇上为了惩治朝廷命官和那些犯了罪之人专门设立的,可以说这铁血司就是皇上的手,从来都没有人敢当众挑衅铁血司的威严,而今晚,她要做这第一人。
“大胆,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铁血司!”
铁血司所处的位置很是偏僻,平时白日里都不曾有人走动,入了夜里就更是冷清。马车行驶到铁血司门前停下,把守的六名狱卒直接拔刀相向,铁血司门前一里内,禁止任何马车靠近,这是皇上明令禁止的,若是有违者,狱卒可抓其入狱。
只见,那马车内走出一红衣女子,女子白纱半掩面,娥眉青黛,只露出那双充满灵气的眼,女子眼眸流转,清冷的眸子一一扫过那几名狱卒,白纱下红唇微扬,说出的话竟是如同杀神般冷血“杀了,一个不留。”
随她而来的暗卫听见自家姑娘吩咐,没有丝毫犹豫,拔出手中的刀就朝着那狱卒刺去,暗卫的动作敏捷,下手迅速而狠辣,几乎都是一招致命。
那些狱卒毫无还手之力,铁血司门前,鲜血染红一片,而下令做这一切的那个女子高高站立在马车之上,好似对这一切都视如无睹,眼神冷血的令人害怕。
“姑娘,都死了,没有活口。”暗卫双手沾满鲜血,似是阎罗索命,可对这女子却是十分恭敬。
“确认了吗?”女子开口,从马车上下来,绕过地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里面犯人有多少?”
“不多,十个。”
“杀了。”
顾凡烟想都不想就说道。来之前她就让人查了,这里面的人除了安安都是一些罪大恶极之人,有的奸淫侄女,有的虐杀孩童,这些人枉为人,全都杀了也不为过。
“姑娘,安安少爷,找到了。”
其中一名暗卫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出来,只一眼,顾凡烟就认出了这就是她当初救下的那个孩子,这才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安安竟然被折磨的如此。
“走。”
顾凡烟将安安抱上马车,顾不上难过就命令暗卫离开这里。确认了他暂未性命之忧后吩咐暗卫将安安秘密送往十王府,她这才回了府中洗漱一番,等着皇上的召见。
十王府。
“这帮人真够狠的,这么个孩子都不放过。”看过安安身上的伤势之后,饶是见过各种生死的玄青都忍不住唾骂两句,这孩子伤了五脏六腑,十指皆断,必定是受了非人的折磨,这样都不死,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运气好还是太过顽强。
“十皇叔,他没有性命危险了。”
从安安送来十皇叔就一直在门外等着,直到玄青说他没事了十皇叔这才转身离去,该进宫了。
皇宫正殿内,气氛一度很紧张,铁血司莫名被血洗,所有死囚与狱卒无一幸免,太子失踪,囚着楚国质子楚天锡的西区小院被人纵火,楚太子一干人等到现在都找寻不到,一夜之间发生这么多事,皇上被气的呕血,偏巧庆阳候连夜上奏说晨阳郡主私自带人围了府宅,大闹了庆阳侯府,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轻易开口,唯恐被皇上迁怒。
“为父者纵火杀人,为女者私自搜查当朝侯爷府,你们父女两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怒极,将手中的折子狠狠的丢向跪在地上的顾言申,顾言申不躲不闪,那折子就落在了他额上,当即就渗出了血渍。
“臣惶恐。”
“臣女惶恐。”
庆阳侯刘成跪在一旁,一脸气愤,眼底却是一片阴暗。
“惶恐?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将在西区小院找到的那块令牌丢在父女两面前“这,是西区小院纵火之人留下的。”
顾言申将那令牌拿起,细细端详之后便跪倒在地上“皇上,老臣是冤枉的啊!”
“冤枉?何为冤枉?人证物证具在,你为何要放火烧了西区小院?楚太子何在?你是不是与楚太子勾结意图谋反?”还不待皇上发话,严成便厉声呵斥,声色俱厉,那样子就好似顾言申放火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严大人,说话是要将证据的。”顾凡烟冷眼扫去,不怒自威“天子在上,便是顾大人真的有罪那也是要有皇上来定夺,严大人如此急迫逼问,莫要让人疑了大人的意图才是。”
“你!”严成气结,这个丫头片子倒真的是伶牙俐齿。
“严大人,现在事情还未查清,安国候仍是安国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