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凡烟受伤的当晚,皇上身边最宠的妃子离奇死在枕边,直到第二日皇上醒来才发现,那妃子身体早已僵硬,将皇上吓得直接昏倒。
这一下可把皇上吓出病来,夜夜晚上都担惊受怕,生怕第二日醒来又看见一具尸体,或者又怕那贼人手一抖死的就是他了。
皇上命太子讯速查清此案,太子忙的焦头烂额,查来查去,最后都指向北炀裕,更是从城中查到一酒肆,酒肆的老板是北炀裕的人,这酒肆就是北炀裕在安国的眼线。
其实各国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眼线,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只是将这事放到了表面上,就给了掌权者一个发难的由头。
而当晚,北炀裕就趁着夜色逃走了。如此一来,皇上更是龙颜震怒。
“这北炀裕好大的胆子,竟将歪主意打到了朕的头上,北炀裕伤害当朝郡主,杀害朕的爱妃,罪无可赦。太子,你且派使臣前往云国,朕定要云国给朕一个交代!”
太子走之前,特地约了顾凡烟在洋茶坊告别,玄青的药是及有效的,短短两日,那红肿可怕的伤口就已经结痂了,她也不需要在包着纱布,出入倒是也方便了不少。
“太子哥哥,你这一去定要保护好自己,北炀裕为人太过狡诈,我怕你这一路不会太平。”
与太子多日不见,顾凡烟心中甚是感慨,自从她与十皇叔的事摆到明面上之后,太子就不曾单独来找过她了。她心中也难受过,可后来就释然了。
太子对她的情她都知道,既然不能回报,那尊重太子的选择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烟儿放心吧,我没事的,倒是你,要好好地休息,等我给你带好消息回来。”
一如既往的温和,太子看起来比往前更加的成熟内敛,只是对她的这份温柔却始终没变。
太子心中总觉得有些忐忑,总感觉这一别就好像是一生,看着她如花的笑颜,他心中竟是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安,隐隐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般。
犹豫再三,那句可以抱一抱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也罢,太子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便上了马车。
“小姐,现在您的身子也差不多好了,您与文曲国公主比试一事可还要继续?”看着使臣的列队出了城,冬絮这才问道。
“现在朝中局势动荡,北炀裕目前行踪不明,那场比试只怕是要作罢了。”顾凡烟轻轻叹息,脸上的伤口,玄青说了要以炽阳丹草入药才能痊愈,早知当时就应快刀斩乱麻,早早比完就好了。
冬絮自是明白,只是她家小姐需要那药引“那,我们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拿到那药?”
顾凡烟摇摇头“先回去吧,我有些乏了。”养伤这两日,十皇叔严令禁止任何人上门打扰她的清净,这番下来倒是把她的性子磨得极懒。
“哟,我道这是谁啊,原来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晨阳郡主。”
顾凡烟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往隔间门口看去,以严靑语为首的几名女子生生将门口给堵住,其中就有此次因她遭了牢狱之灾的刘成之女刘晚霖,清冷的眸子扫过那几人,不由得冷笑。
来的倒是极全。以往她名声不错,这些个闺阁小姐都恨不得上门来巴结她,如今她容颜毁了,名声也毁了,这些个小姐就将她视为了眼中钉。
尤其是刘晚霖,更是处处针对她,近些日子来百姓中一直有她的流言蜚语传出,都是她指示的,因为庆阳侯被冤一事,皇上虽罚了俸禄却另封了她郡主之名。虽说身份比严青语要高,可却不知为何处处以严青语马首是瞻。
“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啊,我家小姐身子伤了还没痊愈,懒得与你们纠缠,快让开。”冬絮也是一脸不耐烦,顾凡烟虽能忍,可她不能,对着那几个小姐就是一通骂。
“本郡主与你家小姐说话,有你这个丫鬟说话的份?”刘晚霖一把将冬絮推开,上前一步,站到顾凡烟面前,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晨阳郡主当真是好生漂亮,哪怕脸上有一道这么可怕的疤都能轻易勾搭上太子哥哥。”
顾凡烟皱着眉,清冷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悦“不知刘小姐这般咄咄逼人是为何,若是心里欢喜太子殿下那便自己去寻他便是,为何要来找晨阳的麻烦?”
“若不是你,本郡主早该与太子完婚!”提到这个,刘晚霖面目就越发狰狞,出事之前她明明已经跟父亲说好了要向皇上请旨将她赐婚给太子,可是这个女人偏生要将绑架的罪名安在她们家头上,纵使后来查清楚了,可父亲却再也不允许她提及此事。
“庆阳侯郡主未免太过天真了,哪怕没有那件事你也不可能做太子妃,况且,你家入狱是被皇上抓到了证据,还是我为你们家翻案的,你这般针对可就是恩将仇报了。”
顾凡烟就不明白了,她明明是救了庆阳侯一家,这刘家大小姐怎么处处与她作对,出事之前她向来与这些闺阁女子无来往,怎的一下子她就成了这些人的公敌了呢?
“晚霖。”严青语轻轻唤了声,刘晚霖显然还没甘心,听见她叫了自己,又不得不将话都咽回去,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就退回到严青语身边。
顾凡烟看在眼里倒是十分好奇,这个严青语从方才就一直高冷的站在一旁看着刘晚霖针对她,这会倒是突然开口,不得不说,这个女子让她有几分好奇。
这个严青语不像是闺阁女子那般的娇气,对视之中,顾凡烟竟然觉得这个女子身上有一股将士的刚毅,可眉宇中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暗,很矛盾的感觉,这是第一次,她看不清一个人。
而严青语看她的眼神中也不像是刘晚霖眼里的那种很清晰可见的厌恶与憎恨,她总觉得严青语看她的时候那种眼神很复杂。
“郡主,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