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太黑,看不清来人的身份,只能大概知道是四个人,不,准确的来说,是三个大人和一个十来岁的男童,两名高大的男子一左一右的钳制着那个孩子,而另一个人则是走在前边,看起来像是头领般的人物。
直到来人渐渐的走近,顾凡烟这才看清他们的身份,那是!顾凡烟双眸瞪了老大,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竟是北炀裕!北炀裕竟是如此胆大妄为在安国的地界,玩弄孩童!像是为了肯定顾凡烟的想法,十皇叔点了点头。
顾凡烟眼中愕然烧起一股怒火,这个北炀裕,竟敢伤她安国的孩子!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十皇叔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一个冲动就冲出去了。
一左一右两个大汉将那个孩子丢进别院内的房中,燃起了烛火,顾凡烟这才看清那个孩子的样子,眉清目秀难怪会被北炀裕盯上,那孩子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被撕的四分五裂,雪白的衣服被血色染红,显然被折磨的不轻。
将那孩子绑在椅子上,北炀裕挥了挥手,那两名大汉听话的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拉上。
“你父亲如此执着,可就不能怪本太子了,你说呢安安。”北炀裕脸上阴狠的笑,手中拿着一条鞭子目光如毒蛇般狠毒,一步一步的朝着那名叫安安的孩子走去。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父亲救我,父亲救我!”安安恐惧的大叫,身子拼命的挣扎可奈何怎样都挣不开束在身上的绳子。
安安的叫声仿佛刺激到了北炀裕,他的神色越发的兴奋,那双发了光的眼里充满了激动与雀跃“叫,在叫大点声,你叫的越是响亮本太子就越开心。”北炀裕扬起鞭子,狠狠的朝着安安甩下。
“放了我求你,你要什么我父亲都会给你,求你放了我!”安安脸上是绝望是屈辱是痛苦。可是他口口声声喊着的父亲却始终没有出现来救他,眼见着鞭子落下,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等了片刻,鞭子也没有打到身上,他睁开眼,只看见一个白衣翩翩的男子与一位身穿红衣的女子挡在了他面前。
十皇叔手中抓着北炀裕的鞭子,似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出现,北炀裕脸上闪过一抹难堪,眼中的兴奋褪去,只剩下恶毒与阴狠“完颜景墨又是你!”北炀裕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一句话,又往顾凡烟看去,他邪恶得笑了“你也在?看来本太子上次没有好好疼爱你让你很是遗憾啊。”
顾凡烟被他恶心到,十皇叔将鞭子用力的往前一拉,北炀裕没有防备的险些跌倒在地,十皇叔冰冷的眸中泛起一股杀意“本王不介意帮你把舌头拔了。”
上次的事顾凡烟不说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不为别的,就为了顾凡烟是因为他的疏忽出的事,现在想来十皇叔心中还是隐隐害怕,若是那天她没逃走若是这个北炀裕真的做了什么,那她还能活得下去吗?
思及此,十皇叔身上的杀气越发浓烈,手一扬,将鞭子往后甩去同一时间,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就打了上去,北炀裕毫无防备而十皇叔招招致命,招招都是下了狠手,一连下来北炀裕已经被打的吐了血。
趁着他们在打架,顾凡烟连忙将安安身上的绳子解开,顺便将自己身上的外披脱下给他套上,安安感激的不停流泪,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顾凡烟的手像是无声的告诉她他的恐惧,顾凡烟轻轻拍拍他的手背,莞尔一笑示意他不用害怕,不知为何,安安心中竟是稳了下来。
那边十皇叔已经将北炀裕打趴在地,软剑抵脖,十皇叔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冰冷的脸上是满满的嘲讽与不屑,北炀裕被十皇叔打到了多处,身上的衣衫被十皇叔的剑刺成破破烂烂,狼狈不堪的他像极了现在的安安。
虽是被十皇叔打倒,可北炀裕脸上的恶毒不减,眼中的狠毒比先前更甚“十皇叔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云国会像安国起兵讨伐你,据我所知,安国的皇帝早想除了你义绝后患,你说你皇兄会不会愿意把你推出来平了这场战乱呢?”
北炀裕的话在十皇叔面前一点激不起一点波澜,只是在回头看到顾凡烟身上的外衣在安安身上时,十皇叔脸上有几分不悦,想都没想把自己的外衣脱下就给她套上,就这么一个眨眼的功夫,北炀裕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哪知十皇叔却像是看在眼里般将手中的剑甩出,就稳稳的挡在北炀裕面前,利剑从他侧脸划过扎进墙面中,北炀裕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想跑?”顾凡烟大步上前把十皇叔的剑捏在手中,直指北炀裕的脖子“我说北炀太子,你是否忘记了这里可是安国,北炀太子私自混进安国境内途中遭遇匪徒,太子与歹徒拼死搏斗,不幸身亡。”顿了顿,她回头冲十皇叔一笑,似是邀功般乖巧“十皇叔,你说这个理由可好?”
“甚好。”十皇叔宠溺的点点头,身上的冷气褪去,竟是有几分温柔,不过只是片刻,在顾凡烟回过头后,方才那一瞬间的温柔就好似只是梦魇般,一瞬即逝。
安安瑟瑟的躲在顾凡烟身后,他紧紧的抓着顾凡烟的衣袖,不敢作声也不敢看十皇叔,那个叔叔,太凶了。
北炀裕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想到顾凡烟这个女人竟是这般心狠手辣,竟然想杀他,将目光移到十皇叔身上,北炀裕阴冷的声音带著一丝蛊惑“十皇叔,你当真想杀了本太子?据我所知,十皇叔这十多年来好像在寻找什么,你若是放了我,本太子一定会给十皇叔一个惊喜。”
十皇叔眼神闪了闪,却没有应他,只是淡淡的问顾凡烟“想怎么处理。”那样子像是完全没把北炀裕放在眼里,北炀裕眼中划过一抹杀意。
“可以杀了吗?”顾凡烟看着北炀裕轻轻的问道,安安身子一紧,她注意到了适时的握住安安的手,顾凡烟的话语虽轻的好似玩笑,可那眼中分明是认真的颜色,十皇叔知道,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你开心,就杀了。”
十皇叔开口,冰冷的语气像是不掺任何情感,他的话语就好像再问顾凡烟今日天气可好般平淡寻常。虽说杀了北炀裕会有点棘手,可只要顾凡烟开心,左右不过费点心思,也不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