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功劳给十皇叔总归没错吧,嗯。不会错的,兴许十皇叔开心还能让他在安国多玩几日在回去呢。想到这个,玄青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让顾言申一脸疑惑,看了眼顾凡烟,顾凡烟摇摇头,他这才当做看不到。
“呐,这个药等你娘醒了以后让她服下毒素就完全清了,本公子要走了,你不用留我了。”将一颗小指大小的药丸放到顾凡烟手上,玄青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霍霍十皇叔了,他好久没见到十皇叔了,可想死他了!
也不管顾凡烟父女二人的反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临走前还冲顾凡烟甩甩手示意她别留他了,他要走的心是她留不住的。顾凡烟手中拿着玄青给的药丸,嘴角猛抽,这个活宝,她好像并没说要留下他?十皇叔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
“烟儿,你与十皇叔?”玄青提及了十皇叔,顾言申这才知道那日顾凡烟突然跑出去是去了哪里,想来也是,青医谷谷主是何等人物,岂是他们说找就能找到的。在联想到今日在比试场中十皇叔对顾凡烟的维护,哪怕顾凡烟想否认都不行。
无奈,顾凡烟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顾言申的问题,她心中虽是在挣扎在犹豫,可眼神却是十分认真,话里是对十皇叔坚定不移的信任“父亲,请相信女儿,女儿不会看错人,十皇叔睿智,有谋略,日后必然不会屈居于此地步的。”
顾凡烟眼里的认真让顾言申欲言又止,良久,他才深深叹了口气“烟儿,并非为父不允你与十皇叔相处,只是十皇叔此人,城府极深,为父只怕你会受伤害。”当年一个不懂世事的孩子能在皇位之争中活下来,并一步一步走到今日这个地位,若说十皇叔没有心机根本没人会相信。
顾凡烟不言。只是那眼中的执着与认真不减半分。
“历代以来皇位之争都死伤无数,血流成河,每一位新的君王都要走过一条血路,十皇叔与皇上之间只怕必有一战,皇室之间的斗争并非如你所想般简单,烟儿,我不希望你卷入这场战争,为人父者,我只希望你能嫁得良人,安安稳稳的过一生。”
顾言申的话是发自肺腑的,他没有强硬的阻止顾凡烟与十皇叔之间的发展,可顾凡烟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绝对,他不希望她在与十皇叔有纠缠!
顾凡烟神情严肃,良久,她才开口“父亲,你身居高位,女儿更是亲封的晨阳郡主,仅凭这两个身份女儿这一生就绝无平平淡淡的可能。父亲在朝堂中处处小心,步步为营,五皇子回城,曲成月的招婿,若是女儿猜的不错,皇城这趟水马上就会浑了。”
“父亲是皇上亲封的安国候,异姓王,父亲的身份注定了无法保持中立,届时,父亲哪怕是不愿也要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一步错就会危及顾府上下,掌权之人最为厌恶的就是临阵倒戈之人,到了最后关头只怕就算父亲做出了选择也无济于事。”
“太子哥哥为人虽谦和,可这谦和在皇室之中只会吃亏。女儿与十皇叔自小相识,十皇叔为人虽冷漠,可他心怀天下,并非昏庸之人。父亲,他能保护好我,保护好顾府上上下下。”
顾凡烟的这一番话让顾言申陷入了深思之中,他没想到顾凡烟会把这一切看得这么透彻,如今就是渐渐混乱,五皇子越发得势,倒是太子渐渐地没了作为,安国皇室虽简单,可这背后究竟谁是狼谁是虎却都不得而知。
“为父再想想。这段时间你且不要与十皇叔太过亲近,动作越大,你就越危险。”顾言申揉了揉眉间,似是疲惫不堪,顾凡烟见状也不忍心在多说,将玄青给的药丸放在桌上,就默默的走了出去。
要给父亲一点思考的时间,同时也要给她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
金碧辉煌的承德殿内,皇上与十皇叔两人对面而坐,两人中间是一个棋盘,盘中,白子落了黑子一个子,从局面上看,白子步步紧逼,局势煞是紧张,再一看,下棋的两人,一个淡定自若而另一个气的直瞪眼。
“皇兄,你又输了。”
说话间,十皇叔手执黑子快速的落下,生生将白子的路堵死。皇上气的将旗子摔在棋盘中,肃穆的脸上是他刻意释放的威压,可奈何十皇叔压根不在意。
“这么多年,敢赢朕的人,也只有你了十弟。”皇上目光隐晦不明,语气中透着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十皇叔摊手,懒懒的开口,只是那淡漠的眼神似是有意无意的往皇上身上看“这么多年来皇兄的棋艺倒是半点长进都没有,来来去去也不过那几个招式,臣弟着实觉得无趣。”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浅笑,皇上气极,怒火攻心胸口暮的涌起一股热流,被他用力的压了下去,面色不改,只是那双眼却是仿佛充了血般红了“十弟,你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既然你如此心仪晨阳,不妨朕许她嫁你,做你的正妃可好?”
皇上的话,少了几分认真多了一点试探,若是十皇叔敢应,那顾家就留不得,事实上皇上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却不想十皇叔的反应却是十分认真“皇兄,国事繁忙还能将臣弟的婚事记在心上倒是让臣弟受宠若惊。只是那晨阳郡主,臣弟是不会娶的,皇兄若是欢喜,那便纳进宫便是,左右不过多了个妃子,无伤大雅。”
“此话当真?”皇上死死的看着他,仿佛想从十皇叔脸上看出他的心虚与慌乱,可让他失望了,自始至终十皇叔都不曾有动容,最后,皇上放弃了,似笑非笑的说道“朕倒是不知十弟竟如此绝情。”
“皇兄说笑了,身为皇家子孙,深情又是何物?”在十皇叔眼里,绝情这个词从皇室中人口中说出来都太过虚伪。十皇叔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就是皇上都不相信,哪怕眼前这人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