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绝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完全不给曲成月反应的机会马上就把话接上去,且太子的话显然比凡烟的毒,直接指明曲成月这是只敢欺负别人,虽说她要的彩头并不多,可却很毒。
一个当国郡主发告示自认不如敌国公主,先不说凡烟这个郡主身份还保不保得住,就是她都会沦为四国茶余饭后的笑柄,从一个天之娇女沦为百姓的消遣话题对一个骄傲的女子来说是多么恶毒的事。
早在曲成月说出这个彩头时,太子就看不爽这个女人了,真是不知所谓竟敢如此陷害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输不起,不比也罢。”
令人震惊的是一向不参与这种事的十皇叔却冷冷的来了一句,如同炸药般在众人头上炸开了一朵乌云花,抬眸看去,却见那人面色冷然,漠视一切的感觉仿佛刚才那话不是出自他口。
安皇似有若无的看了凡烟一眼,精明的眼中仿佛看懂了点什么。
“谁,谁说本公主输不起?本公主就压根不会输!炽阳丹草就炽阳丹草,本公主还不在怕的!”被人嘲讽的脸色通红的曲成月气急败坏,她着急的大吼,声音尖锐的异常刺耳。
“好,既然月公主接受那么就由朕作证,由晨阳郡主接战月公主。”得到了曲成月的话安皇一声定下,完全不给曲成月反悔的机会。
比试的事已经成了定局,曲成月就是在心有不甘也不能反悔,况且她压根就觉得自己不会输,对于她自己的才艺她还是十分引以为傲的。恶狠狠的瞪了凡烟一眼,像安皇行了个礼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这一走,文武百官可就忍不住批判了,什么这个公主太过目中无人了,毫无教养之类的话就统统出来了。凡烟嘲讽一笑,不愿再听这些事后诸葛的吹捧,朝安皇别过之后就离开了。
“小姐,怎么样怎么样,可还顺利吗?”出了皇宫小小就急切的迎了上来,一边为凡烟擦拭着汗一边紧张的问着。
凡烟自信的一笑“你家小姐出马还有办不成的吗?”她既然敢来就绝对是不会输着回去。
“太好啦。不过小姐,那文曲国公主听闻琴棋书画都十分精通,您真的有胜算吗?”听到自家小姐说顺利之后的喜悦被接踵而来的担忧取代。
“没有。”凡烟耸耸肩,倒是一脸的无畏,她确实没有几分把握,她虽然有习过琴琪书画却并没有到精通的地步。
“啊?”小小囧了。
“晨阳郡主,我家公子请您洋茶坊一叙。”季扬在两人将要上马车之前适时的拦住凡烟,一脸的不屑,他是真的不明白,舒玄为何要找她。
“你家公子?”皱着眉打量面前的男子,季扬才反应过来那日她并没见过他,她清醒的时候马车内只有她和季舒玄两人,怕耽误了季舒玄的事季扬连忙解释“我家公子姓季。”
“舒玄啊?”凡烟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应下“你先回去告诉你主子我马上就到。”被曲成月这么一闹她倒是差点忘了感谢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了,算起来季舒玄倒真是她的救命恩人,若非那日遇上了他,她只怕要因脱水而中暑而死。
季扬才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马上就转身离开,凡烟也吩咐侍从赶往洋茶坊,可不能让舒玄久等了。她走得太快了,没有注意到在她走后出现在宫门口的十皇叔。
季舒玄?十皇叔脸色难看,冰冷的眸子渗出浓烈的杀气。跟他抢人,季舒玄是第一个。不过真的是冤枉了凡烟了,人家压根就不知道他也出来了。
“回去。”冷哼一声,跟在十皇叔身后的公公只觉得气压又降低了几度,这炎炎夏日怎的这么凉飕飕的。公公打了个寒颤之后就默默的离十皇叔远了点,要远离低气压。
到洋茶坊的时候,正巧看到季舒玄在弹琴,那是一曲令人悲戚的《寄相思》,写的是一对新婚夫妻就生离死别的故事,妻子每天都在门口守望丈夫的回归,到最后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随着丈夫而去。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意是这首曲子最难表达的。
季舒玄的琴如同他的人一样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温柔,他的琴音温婉而谦和,虽然没有曲中那份望穿秋水的相思,却能让人听出那种属于他的悲凉。
美人弹琴,画面无疑是绝美的,公子着白衣,背光而坐,缥缈的白衣的与光线融为一体,此人仿佛谪仙般干净,面容上的五官是精致的如同雕刻般的存在,不同于十皇叔的冷冽,季舒玄给人的感觉是温和的,那是一种刻入骨子里的温柔。
纤长的指尖在琴弦上弹下最后一词,公子看向站在包间门前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继而温柔的起身将她迎进来,脸上挂着那副如沐春风的笑意“来了?快进来坐。”
“我这不是,看如兰公子看呆了嘛。”凡烟打趣一笑,也不拿捏就坐到了季舒玄身边。算起来这应该是两人第一次正式见面,可愣是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般熟络。
季舒玄摇摇头,脸上是无奈的“身体可好些了?”
“好多了我的季大公子,那日还要多谢舒玄你将我送回府,凡烟在此以茶代酒,谢了。”打闹归打闹,提及那日的事她心中还是颇为感激的,举起茶杯,感激的朝季舒玄投去一个目光。
季舒玄亦端起杯子,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间尽是一片贵气“不过举手之劳,若是啊烟你非要道谢那可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很顺其自然的称呼脱口而出,两人都没有感觉不自在。
“能与你如兰公子交朋友是我的荣幸。”凡烟爽快的将杯中的茶一口饮尽,一举一动都落落大方的让人十分舒坦。
季舒玄但笑不语,将手中的杯子在桌子上放好,看着凡烟的眼眸中多了几分赞许“啊烟,红色真适合你。”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