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季家嫡子季舒玄是世人皆颂的才子,若说她顾凡烟的名声在四国流传甚广,那么眼前的男子无疑是这片大陆的绝佳才子,古人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他季舒玄,是这个大陆上人人口中称赞的‘如兰公子’,至于为什么是如兰公子,那是因为当年季舒玄一句‘公子当如兰,出彩而坚韧’。自那以后这句话便是称赞世家子弟的楷模。
“顾府嫡女,安国晨阳郡主顾凡烟。”一开始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是怕眼前之人有所意图,但季舒玄已经自报了家门,那她又怎能有所隐藏?大大方方的说完,凡烟露出一抹会心的笑,那是她这两日来唯一一个由衷的笑,却不想撕裂了唇上的伤口,引得她吃痛一声。
季舒玄眼中的笑意更甚,举起手中的杯子“原来是晨阳郡主,舒玄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说罢将杯中的茶饮尽,这是以茶会友。早在游学之时就听闻了这个郡主的名声,他早有好奇之意,此番回城本想着找个机会见一见这个在传言中的妙女子,却不想竟是在这里遇见了,而这个相遇,倒还真是有记忆性。
“你别取笑我了,我这刚死里逃生,若非遇见了舒玄你恐怕我没命回府了。”唇上撕裂的痛感袭来,凡烟不由得苦笑,她很自然的喊出季舒玄的名字就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事实上,早在季舒玄报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就已经把他当成好友了。
许是因为他们同样是世人口中的传奇,许是因为她醒来时季舒玄给她的那第一眼带来的震撼与舒服,许是因为这个温和的男子让她十分无法冷漠,种种原因之下,凡烟早已将他列为好友,而同样的,季舒玄对这个女子亦是十分有好感。
“你这伤?”对于她嘴上的伤以及突然晕倒在城外又碰巧出现在他的马车前很是好奇,见凡烟皱眉,季舒玄将被子移到她面前,温和的语气如春风扫过凡烟烦躁的心“没事,凡烟若是不愿说那便不说,见你似是累了不妨休息会,前边马上要入城了,入了城舒玄在叫醒你。”
“谢谢你舒玄。”凡烟十分感激的点点头,斜靠着马车背合上了眼。她是真的累了,从被北炀裕带走她就没合过眼,生怕自己在熟睡中北炀裕做了点什么,在高度的精神紧绷下又在烈日中行走,此时她早就体力透支。
见她呼吸渐渐平稳,季舒玄将一些药草放进香炉中,香炉内释放出的药香味充斥在马车内,凡烟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睡意也从轻睡进入了熟睡,这是安眠草对人的睡眠十分有奇效。待她进入熟睡后马车的帘子被人拉开,方才给凡烟把脉的男子探头进来。
“公子,需要查一下吗?”说话的是季舒玄的贴身侍从季扬,说是侍从倒不如说是情如兄弟的陪读,季扬是从小就在季舒玄身边的人,与他虽非兄弟却更似亲兄弟。
“不用。我信得过”季舒玄摇摇头,他知道季扬在担心什么,他也怀疑过,不过他选择相信她,毕竟他回城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更何况他离开安国已有七年,七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很多事,他游走在各国各城间,就是连他父亲都一定能认得出他来。
凡烟不知道,她这一睡就睡了一日一夜,醒来时已经是隔日的夜里,睁眼就看到小小趴在床案边,皱了皱眉她挣扎着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的喉咙很干很痛,她得去喝水。
“小姐?小姐你醒了?”小小睡得不深凡烟一有动静她马上就醒了,一双迷茫的双眼紧张的看着凡烟,见她要下床连忙扶着她的手“小姐你要做什么让小小帮你。”
凡烟摇摇头“我睡了多久?”说一句话都能牵动脖子上的伤,沙哑的声音像一把利刃剜的她喉咙生痛。被小小搀扶着一步一步走到桌子边喝了好几杯茶水,这才缓过来。
“小姐您睡了一日一夜了可把老爷夫人吓坏了,夫人前脚才走一会您就醒了,小姐您饿不饿要不要奴婢去给您弄点吃的?”安置着她坐下,小小又蹲下来给她锤着双膝,脸上满是担心。
凡烟摇摇头,脑子里在想的是遇到季舒玄的事,若是她没猜错应是季舒玄送她回来的,可是不应该她会睡得那么死以至于回到了顾府也没有醒过来?莫非是季舒玄动了什么手脚?不会的不会的,若是他真的动了什么手脚她不应该能安好的出现在顾府,许是她真的累到了伤到了。
“可是季公子送我回来的?”饶是心里确认,她还是想知道这一天皇城有没有发生什么。
小小点点头,提及季舒玄脸上便露出一副痴迷的样子“是季公子亲自将您送到顾府的,季公子担心一直在府内等到老爷回来才离开,小姐您不知道这两日城内都传疯了,说您与季公子是才女配佳人登对极了。”
季舒玄回城的那一日皇城闺阁中的女子都激动疯了,在城门口给季舒玄接风丢荷包,这可是名满天下的‘如兰公子’又是季家嫡子若是能入此男子的眼,那便是一世荣华富贵,撇去这点不说但凭季舒玄的模样也能让人痴迷一生。
可是这样一个谪仙般的人物却是入城以后直奔顾府,将熟睡中的晨阳郡主送回府让大多女子都心生羡慕,能让如兰公子如此温柔以待抱着进府的人该是多么幸福?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可偏偏这人是晨阳郡主,那个六岁名动四国七岁获封晨阳郡主的女子,在她们心中,也只有这样一个天仙般的才女子才能配得上他们如此谪仙的如兰公子。
才女佳人?凡烟苦笑,哪有什么才女佳人,不过都是世人自缢罢了“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她必须清楚皇城内发生的事,她不找事可难免麻烦找上门,她只有清楚皇城内的事才能有应对之策。
小小想了想,突的眼前一亮“小姐,文曲国的公主进城了,那女子,生的极好看。”顿了顿,她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的全都抖索了出来“您睡得期间十皇叔来过来,可是老爷好似不待见他并不让他见您,太子和五皇子也来过。”这一日的顾府是相当的热闹,前脚季舒玄刚把她家小姐送回来,这后脚十皇叔就来了,可是被老爷拒绝了,接着太子和五皇子也来了,不过统统都被顾言申以不便为由拒绝。
五皇子?她与完颜子轩并不是很熟悉,他为何会上门来看她?凡烟点点头示意小小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