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飞,空间似梦。
青丘是一个无比神秘的地方,位于天下之中,九大沼泽之地的菏泽、雷泽、大野泽、孟渚泽皆在此处。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本是四大沼泽拱卫的青丘之地,也发生了莫大变化。
不过此地的神秘,随着时空世事的推移却丝毫没有改变。
菏泽乃是天然古泽,因难有渮山,北有雷泽而得名,亦称龙泽和夏月湖,连通济水和泗水两大水系。
时乃初冬,渮山已然不见青翠之色,只看到皑皑白雪,银装素裹,白茫茫千万里。
稀奇的是于风雪之间,却有一位少年,衣衫褴褛,身体冻得通红,却依然健步如飞。
只是观其神情茫然,双目涣散无光,恰似失去了心神一般只知赶路!
这茫茫然的少年正是薛安,借助轮回桥之力再次回到了地球人间,只是此次似乎很是奇怪,轮回桥似乎陷入了睡眠,一片平静,没有一丝苏醒的征兆。
奇怪的远不止于此,薛安的心神似乎在星空穿梭之间丢失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躯壳一样。
他自己全然不知自己在干什么,要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更严峻的是他似乎不知道有自己,只知道要不停地走下去。
白雪飘零,似乎不忍心让薛安太孤单,以至于纷纷白雪围绕薛安下个不停。
纵使满天满地白雪亦无法阻挡暮色四垂,天渐渐暗了下来,突然一声狐鸣从远处传来,穿金裂石,似乎有些穿透人心的力量。
然而,一阵牡丹香气飘来,薛安迎面走来一位聘娉婷婷的白衣女子,眉目如画,身材高挑,散发出不尽的魅惑之态。
女子和薛安擦肩而过,笑意渐渐转冷,世上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对自己视而不见,一见倾心的。
此时此刻,俨然薛安不是这样懂得风情的男子。
女子似乎自尊心大损,回眸一笑百媚生,道不尽的诱惑之意道:“俊俏的小哥哥,请问去往青丘坟该怎么走?”
酥酥麻麻的声音,使人听起来意乱神迷,可是薛安依然无动于衷,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女子的美眸慢慢变冷酷,比雪花还要冷,世上竟然还有对她无动于衷的男子,这叫她如何不生气,甚至是动了杀机。
薛安如同一个机器一样,按照着自己独有的节奏,一步步前行,心外无物!
女子冷哼一声,飘身挡在了薛安身前,冰冷胜雪,杀机暗生。
女子看到薛安木讷地走过来,心中暗暗冷笑,周身布满罡气,要让这个无礼且不懂风情的男人吃上一个大苦头。
砰的一声,女子一声娇哼,瞬间被撞飞三丈,与此同时,女子心中杀机毕露无疑,自己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一个大亏,双目中射出两道幽幽绿光,钻进了薛安的脑海。
本来只顾赶路的薛安识海一痛,如同雷击,双目恢复一瞬间的清明,随即满脸茫然,若有所思,却苦苦思索不得。
白衣女子心中大骇,自己摄魂术下无生魂,没想到此人竟然在自己五成摄魂术下安然无恙。
不止的是此人的炼体之术也远远高过自己太多,适前的撞击自己是有备而来,而此人毫无准备,如此情况下,自己依然被撞飞三丈,自己究竟得罪了一个什么样的怪胎。
白衣女子周身散发出一层薄薄的青黑色光芒,而后美眸中再次射出两道幽幽绿光,此一击已经是白衣女子八成的实力,绿光之中微微带有黛黑色。
薛安识海惊雷乍起,轰鸣隆隆,似乎有地动山摇摇摇欲坠的样子,可是越是这样,薛安好像越接近清明,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
白衣女子眼见自己八成摄魂术一击之后,眼前之人依旧屹立不倒,仿佛安然无事一般,心中震恐。
与此同时,远方传来声声狐叫声,白衣女子微微皱眉,白皙玉手中出现一个洁白袋子,上面绣有一朵黝黑色的花,正是一朵黑莲。
白衣女子口中念念有词,黑莲袋子迎风见长,瞬间竟然把薛安收进其中,而后竟然再次缩小落到其手上。
一阵灼热心魂的痛楚让浑浑噩噩的薛安彻底清醒了过来,周身黑茫茫一片,不见一丝光明。却有一丝灼热欲将凡俗之身彻底融化。
薛安初一恢复却面临绝境,心神沟通情火,却只见情火瑟瑟发抖,知道它尚且弱小,根本不足以抵抗这绝世火焰。
薛安祭出灭神剑,却险些被融化,这绝对是超越了神兵利器的火焰宝物。
没想到自己无意间遇见的白衣妖女竟然有如此宝物,薛安不甘心坐以待毙,唯有苦苦运转洪荒圣体诀,饶是自己已经修炼到洪荒炼体决第四层铜皮铁骨之境,依然毫无反抗之力。
薛安唯有疯狂运转补天术,无名的绝世火焰每灼伤自己一分,薛安便及时恢复一分,可是此间的疼痛绝非常人可以忍受的。
补天术号称天地第一法术,只要一息尚存,就可以起死回生。
薛安现在只能牢牢抓住这根救命稻草,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处处灼伤,又一处处恢复。
突然一股死亡的气息浓烈地出现了,不,应该说是一直存在,只是此刻爆发。
薛安竟然看到自己的灵魂灼烧起来了,一朵黝黑火焰,霸道而充满死亡的气息。
最令人感到恐怖的是火焰兄出现自己一幕幕经历过的画面。
地月战场自己屠戮了无数生命,此刻每一条生命都化成了火焰中的一分热量,疯狂地灼烧自己。
熊熊火焰,如同代天罚罪一般,只要做过有伤天和天理之事,皆难逃其惩罚。
难道是神话时代传说中的红莲业火,可这怎么会是黑色的呢?
薛安睁大眼睛,仍然只是黑茫茫一片,既然看不到,我就索性闭上眼睛。
薛安一生最大的依仗心灵感应再次展来,如同一道道水纹荡漾而去,终于感觉出了这道火焰的庐山真面目。
这果然是红莲业火,只不过却只是红莲一瓣的三分之一而已,而且早已经被浊气侵蚀,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