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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在玉香的父母家吃过饭,于璟等人跟着傣亚头人岩光来到他的家里。岩光家是个大宅院,装扮的富丽堂皇。玉香第一次到头人家里来,以前她们家里穷,身份低微,是没有资格进头人家的。岩光的老婆见来了客人,也出来迎接。岩光有五六个老婆之多,这还不算他家里的女仆。玉香听人说,部落里面凡是被岩光看上的女人,都会被他纳入房里。受宠爱的为妻为妾,不受宠的就去做奴为婢了,总之不经过岩光的同意,是不能再离开岩光家的大门一步了。傣亚女人长的都很柔美,就像是水做的一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喜欢。赵梦霞和罗玉凤,玉香站在前面,等着岩光的老婆们行了礼,她们才走进院子。

岩光请于璟和胜春坐下,献上香茶和水果。岩光极力讨好于璟,岩光在之前是支持木然山官的,木然死后,他怕被于璟秋后算账,曾经多次到县城里去求见于璟,给于璟送了很多珠宝礼物。从那之后无论于璟说什么,岩光都很服从,并在部落里率先执行了。岩光与别的部落头人的关系也不算好,现在更是被孤立了,这使得他心里很焦灼,总是想办法去改变,而通过和县太爷拉近关系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岩光才要抱紧官府的大腿。这一次于璟到下面部落里来,先前岩光并不知道。等到岩光得到消息时,于璟已经到了玉香家里了,他才赶忙去请了于璟来。如果于璟到了傣亚人的山寨而不见他这个头人的话,会让人觉得县太爷对他很疏远的了,部落里面一些不服气他的人会趁机发难,那样的话他就更加麻烦了,头人的位置都不一定能保的住。虽然于璟说只是拜客,他也要想尽办法把于璟请到家里来,好好招待。就连玉香的父母,虽然是黑娃子,他平时可能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但是今天也请到家里来了。毕竟玉香现在也是县太爷的妾,听说县太爷对玉香还挺宠爱和信任。这次肯以女婿的身份到黑娃子家里去,也给足了他们的面子。岩光还想着要通过玉香的父母来接近于璟了。

在傣亚人的山寨里,新竹等人故意传出话来,玉香现在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傣亚人谁想要找县太爷办事,必须要通过玉香才行,如果玉香不同意,谁也办不成事。岩光的老婆们听了,对玉香极尽谄媚之色,给赵梦霞和玉香送了很多礼物。玉香见了那么多东西,有些不知所措。赵梦霞示意她不动声色,收下就好了。玉香见了点点头,新竹和春红站在玉香身后,她们两个帮玉香收起礼物。玉香觉得姐姐们把她捧的太高了,让她坐立不安。赵梦霞示意她只管坐好了,什么也不用管,都有她们呢。对岩光的老婆,也让玉香以平等的身份去对待,甚至还要在气势上压她们一头。只是玉香性情温顺,她难以表现的那么盛气凌人。不过有赵梦霞和罗玉凤等人衬托着,凉岩光一个头人,再也不敢小看了玉香。就连玉香的父母和兄嫂,见玉香和夫人并坐,也搞不清楚玉香在县太爷家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了。

喝了几杯茶,就快到傍晚了。岩光早就让家里人准备好了丰盛的酒菜,他站起来请于璟等人入席吃饭。由于也没有其他外人了,他们都在一起吃饭,欣赏歌舞。于璟和岩光坐在中间座位上,胜春和玉香的爸爸等人坐在左边,岩光的老婆和赵梦霞等人坐在右边,岩光的妾和新竹等人还坐在后面,一切都由岩光家里的仆人侍候着,新竹等人什么也不用管。

上了一轮菜,丝竹响起,有几个身材苗条的少女上前来献舞。这些女孩都很漂亮,是岩光的得意之作。她们跳的舞曲轻缓柔和,很适合吃饭的时候观看。赵梦霞出来这几天,也没有在吃饭时欣赏过歌舞表演,她看着也喜欢。玉香说:“夫人,这种舞蹈我也会跳。”赵梦霞听了笑道:“是吗?没见你跳过舞蹈呢?我以为咱们家里只有热西提和阿依娜两个人会唱歌跳舞呢!你也多才多艺呀!”罗玉凤说:“玉香,你们部落里有身份的夫人也能跳舞吗?”玉香说:“我们傣亚人谁都可以跳舞的,虽然有专门的舞女,夫人小姐也要展示才艺,只是要为尊贵的客人献艺。”罗玉凤说:“那就好,你去跳舞时,别让人轻看了你。”玉香笑道:“姐姐,不会的。”

等舞女跳完几曲之后,岩光的四个妻妾也去跳舞助兴。玉香说:“夫人,等下她们跳完了,我也去跳个独舞。”赵梦霞说:“你想去就去跳吧。”等到岩光的妻妾跳完了,玉香也装扮好,她去跳了一曲孔雀舞。玉香长的漂亮,身材修长,舞姿很优美。等玉香跳完了,赵梦霞笑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跳舞呢?跳的很好。”玉香坐下,说:“在黔国府时没有事情可做时自己练的,也没给别人看到过。”赵梦霞笑道:“你深藏不露呀!”

岩光的老婆见玉香跳完了,她们倒了酒给玉香相贺。玉香接过酒来,先敬了夫人和玉凤姐姐,然后她才喝了杯中酒。岩光的六个老婆每人敬一杯酒,玉香不胜酒力,新竹说:“小夫人不喝酒的,免敬罢!”岩光的老婆说:“酒已倒上,前面的酒喝了,后面的酒不喝要薄人的。要是真不能喝了,请你们代喝也好。”新竹说:“小夫人的酒,我们做奴婢的如何能喝!除非小夫人允许了才行。”新竹看着玉香,只等她发话。岩光的老婆也等着玉香表态。玉香听了新竹的话,差点没忍住笑起来。她停了一会儿,说:“剩下的酒你们拿去喝吧!”新竹说:“是,小夫人。”新竹和春红每人一杯酒喝了。岩光的老婆又敬了新竹和春红一杯酒,索性也把酒敬了热西提等人。赵梦霞端起酒杯,说:“谢谢夫人,我代她们回敬一杯表示感谢。”岩光的老婆一起举杯喝干了杯中酒。

接着,岩光的两个女儿也来跳舞。岩光的两个女儿都很漂亮,大女儿十七岁,小女儿十五岁,都是亭亭玉立,身娇肉贵,打扮的十分华丽。二人才艺俱佳,跳完了一曲舞,二人拿起金杯银壶,给于璟敬酒。敬酒时二人都含情脉脉,不断向于璟传情达意。为了保住头人之位,岩光想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于璟为妾,所以他才让女儿不避羞耻,跳舞献酒,接近于璟。只是于璟并无此心,毫无所动。岩光见了,也觉得唐突了些,只好从长计议。岩光的两个女儿又去给赵梦霞三人敬酒,殷勤表现。赵梦霞等人还不知道二人有意于璟,欣然接受了她们的敬意。敬完了酒,岩光也让二人坐下来吃饭,尽量多给她们和于璟等人接触的空间,让于璟对二人留下好印象,以后才好请人说媒结亲。

等吃完了饭回到岩光按排好的住处,关上门,新竹等人都趴在床上笑起来。玉香说:“谢谢姐姐们,我实在做不了夫人那样,老是担心被人拆穿了。”赵梦霞说:“你个傻丫头怕什么啊!由我们给你架势,老爷又抬举你。只要我们不说,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只要是在这个寨子里,你就放心大胆的把架子端起来,让以前轻视过你的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玉香说:“夫人,你们太给我长脸了,我只是个奴婢,怕是承受不起。”赵梦霞说:“谁说你是奴婢了,在家里也没人拿你当奴婢的。今天就让新竹她们先委屈一下,就是要给你长长脸。”新竹说:“玉香,你放心,在人前,你就端起夫人的架子,该说就说,该做就做,我们几个就当你的奴仆。”玉香笑道:“谢谢姐姐们。”玉香给每个人敬了一杯茶,聊表谢意。新竹笑道:“玉香,关起门来,你也要侍候侍候我们几个,让我们也受用一下。”玉香笑道:“好!姐姐们让我做什么?”罗玉凤说:“你们别胡闹了,让人看到,露了陷就不好了。”新竹笑道:“我逗玉香玩呢!在屋里也没什么事可做。”

几个人去洗了澡,各自回房去睡了。第二天于璟等人就要离开了,吃完早饭,赵梦霞给了欧弟一些银子,让她去给玉香买几件衣裙,玉香现在不便外出。欧弟和春红一起到街上,拣最好的衣裙给玉香买了五六套。早上天凉,集市上很热闹,只是二人没有时间玩耍,赶快回来。

临行前,岩光又送给于璟一盒玉石珠宝,于璟见岩光识时务,对他说以往前的事情不再追究了,以后要好好做人,报效朝廷。岩光连连答应,有了于璟这个态度,岩光就不怕族里的人窥视头人之位了。

赵梦霞等人上了马车,玉香的妈妈得了好处,和嫂子拉着玉香的手不忍分别。玉香把新买的裙子送给嫂子一件,她见妈妈不再那么势利,又给了妈妈十两银子。玉香这次回来,给她们的钱物,连同岩光送的礼物,也有几十两银子了,这对他们一家人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了。要是单靠他们自己,一家人要几年时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更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的身份都提高了,不再是别人眼里的娃子。就连岩光有事要求县太爷,也会先来请玉香的爸爸帮忙。玉香叮嘱爹娘和哥哥在街上买两间房子,做点小生意,或者是置办几亩地,别胡乱花钱。玉香的家里人都点头答应,现在玉香说什么一家人都言听计从,再也不敢惹玉香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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