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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得闲瑕可贞训仆

于璟等人离开之后,秦可贞在房间里无事,便和赵梦霞拿出医书来读。卢秋燕倒了茶来,和罗玉凤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秦可贞说:“我这里没什么事做,你们去歇着吧,有事我再叫你们。”二人说:“好的,夫人。”二人刚要离开,秦可贞又问:“她们四个人在做什么呢?”卢秋燕说:“陈娟年纪小,还在伤心。新竹想到街上去玩,被我给拦住了。”秦可贞说:“这样啊,那你把她们四个人都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要对她们说。”卢秋燕听了,也猜不到会有什么事,便去把新竹等人都叫过来了,秦可贞让卢秋燕和罗玉凤先去休息。她关上房门,问:“你们可会读书写字?”四个人都认些字,不过年龄大的反而没有年纪小的读书多。陈娟和娇娇二人读的书多,字也写的漂亮,又会武功,只是比不止新竹和春红二人。秦可贞说:“你们两个以后跟我和二夫人学医吧,我收陈娟当徒弟,霞妹收娇娇当徒徒,你们意下如何?”赵梦霞听了笑道:“以咱们俩的本事能教的好她们吗?姐姐不要误人前程了!”秦可贞笑道:“她们又不是真的要当医生,不过闲着解闷罢了。”陈娟和娇娇听了,也愿意跟着夫人学医,二人拜了师傅,赵梦霞笑道:“姐姐教不好可要让人笑话了。”秦可贞拿出《黄帝内经》来先让她们读。

秦可贞又问新竹:“你想去哪里玩,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老爷又不在家,我们是女人,应该在家里等着。想要去玩,也要等老爷回来带咱们出去。”新竹说:“跟着老爷,多没意思。”秦可贞说:“不跟着老爷,哪里都不准去,听到了没有?”新竹看了看夫人,不敢反驳,说:“听见了,夫人。”秦可贞拿出纸笔来给她们,说:“闲了就读读书,写写字,把心静下来。”递给新竹一本巜王摩诘诗选》,说:“你默读王维的诗,今天上午抄写二十首诗给我看看,绝句,律诗,长诗,乐府都要有,你喜欢哪首就抄哪首,字要写的端正。”新竹说:“夫人,我没读过诗,不会读。”秦可贞说:“等下我要检查,读的不好我可是要惩罚你的。”又对春红说:“你读苏东坡的文章,也要抄五篇精彩的文字。”春红双手接过书来,翻开目录,找了几篇短小易懂的文章,逐字逐句的抄写起来。

秦可贞自己带的医书之外,她也读《贞观揖要》等书,只是这样的书他们带的不多,路上带多了也不方便。赵梦霞这些天对一些小事都不管不问,不用操心。她困了就睡,闲了就看看书,学习医术,熟记药方,研究人体的穴位。她原来医术比不上秦可贞,但是现在路上,对她擅长的外科有利。她也尽量学的内外兼治,全面发展。

到了中午时,秦可贞检查新竹和春红的功课。春红抄写的很好,问她文章的意思都能说出来,秦可贞很满意,连连夸奖。新竹抄写了二十首短诗,秦可贞说:“我怎么对你说的,你只抄了绝句?”新竹说:“夫人,我都不会,读不下去。”秦可贞说:“不会才要学,你现在开始,把你抄了的诗背一首给我听,背会了再吃饭。”新竹说:“那我不吃午饭了,我也不用背了。等晚上再吃。”秦可贞笑道:“下午还要再背两首才行,你中午不吃饭,下午能背会三首诗吗?”新竹说:“夫人,求你了,别让我读书了,我又读不通。”秦可贞说:“我说话就是要算数的,你以为我是在儿戏吗?诗读多了,即使不理解诗中的意思,也能陶治人的情操。”新竹听了,大呼为难,拿起诗集,默涌了起来。到中午吃饭时,磕磕巴巴的背出来了。秦可贞听了笑着说:“有进步,下午继续,先吃饭吧。”

卢秋燕见夫人教四人读书,四人都不再胡思乱想,心里也爽郎了些,渐渐心思都向夫人靠近了。新竹对夫人的话也是服服帖帖,不再总是想往外跑了,让她读书,她就规规矩矩的坐下来读。一下午新竹也背会了两首短诗,秦可贞颔首赞许,不吝夸奖,新竹也觉得意。秦可贞将书和纸笔送给四人,让她们互相学习。傍晚时,秦可贞才带着四人到客栈外去走了走,很快就回来了。晚上吃了饭,于璟不在家,秦可贞也没什么情绪,早早上床歇息了。赵梦霞见于璟没回来,她说:“我去秋萍姐姐房里睡觉了,正好清静。”秦可贞也不管她。

秦可贞让陈娟来陪自己睡觉,卢秋燕叮嘱陈娟晚上机灵些,别让夫人不快。到了房里,秦可贞已经脱衣躺下了。陈娟关上房门,秦可贞让她也上床睡觉。陈娟才十五岁,身体娇嫩,如含苞欲放,秦可贞很喜欢。。二人共枕而眠,夜里说话谈心,使陈娟逐渐没有了身世漂零的无依靠感,跟着老爷夫人,也是自己的家了。

第二上午,于璟还没回来,秦可贞依旧让她们闭门读书。新竹也不吵着往外跑了,夫人又不会同意。秦可贞见新竹的字写的太丑,她用厚纸写了十几个正楷字,交给新竹照着临摹。新竹心里不乐意,嘴上也不敢说,规规矩矩的写字,背诗。

下午,日落鼓楼时,于璟等人回到客栈。下了车,小雪手里拎着一篮子油糕,小雨拿着一罐黄酱。孟秋萍把油糕拿给秦可贞等人吃,说:“夫人,这是今天我跟娘学着做的,你尝尝喜欢不喜欢吃。”秦可贞笑道:“你拿回来这么多,把家都搬回来了。”孟秋萍笑道:“我初学,炸不好,做了好多,终于做成了,拣好的拿来一篮子,家里剩下的,他们几天也吃不完。”秦可贞吃了一个,很合口味,又留下一个,剩下的让众人分着吃了,并特意让卢秋燕给儿子多留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甜食。

小雨和小雪把二十两银子交还给秦可贞,秦可贞问:“这两天你们都没买东西吗?”小雨说:“买了,秋萍姐姐给我们的零钱,还没用完,夫人给的银子没动。”秦可贞接过银子,拿了些零钱给她们。

于璟一回来,家里就热闹了起来。孟秋萍看过了爹娘,了却了心思,心里只剩下老爷和夫人了。她对秦可贞说:“爹娘很感谢夫人送的礼物,过两日要专门前来致谢。”秦可贞说:“你个傻婆娘,为什么要跟你爹娘提我呢?你家里人知道你给人当妾,能放下心来吗?”孟秋萍说:“夫人知道,奴婢不会说谎话,而且在老爷面前,奴婢也不是个夫人,装也装不来。”秦可贞笑道:“老爷还能拆穿你了不成吗?也罢,来看看也好,平日里我又没虐待过你,也不怕见你爹娘。”孟秋萍说:“我在爹娘跟前也说夫人是极好的人,爹娘很感激夫人。”又对秦可贞说起吴媗的事,并说了吴媗很多好话,能为老爷夫人所用。并把吴媗送的两块玉佩和两枚翡翠戒指交给秦可贞。秦可贞见了礼物不置可否,说:“你让她到客栈来一下,我见了人再说吧。”孟秋萍说:“好,她也正想来见见夫人的。”秦可贞又问:“老爷知道吗?”孟秋萍说:“老爷见过吴媗,但是不知道吴媗想要嫁给老爷,我也没对老爷说。夫人,你也知道咱们的老爷,遇到这种事能放过吗?要是夫人看不中,岂不是和老爷不痛快了吗!”秦可贞笑道:“很是。我们虽然要扩大人口,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对家庭无益的人,我是坚决不要的。”孟秋萍说:“小雨和小雪去过吴媗家里,吴媗还送了她们礼物。吴媗有个使女名叫杏儿,跟小雨和小雪玩的也很好。”秦可贞听了笑道:“这个吴媗是铁定要跟着咱们老爷了,又是送礼物,又是交结丫头,用心颇深。看来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她在这里深受其害,急于脱身了。即然如此,我们也不能趁机要挟。如果人不自私,能听我的话,我们就带上她吧。”孟秋萍笑道:“夫人是大家闺秀,吴媗是小家碧玉。我听娘说,吴媗很会持家,她来了之后,协助夫人处理些家务,接人待物,夫人也能轻松些。”秦可贞听了笑道:“那样最好!”

西安是几朝古都,汉唐繁华,留下的人文古迹众多,于璟和秦可贞商量,在西安游玩几天再走。第二天,于璟等人出去游玩,只留孟秋萍在家,孟秋萍把众人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去洗了,中午在街边买了碗羊汤,送上来一张烙饼,吃完便在房间里独坐。

于璟等人游汉唐宫城遗迹,雁塔碑林,街道巷陌,一天下来,不能尽观。于璟心里早久仰慕西安了,今天即然来了西安,现在他又有了游玩的资本,必当尽兴。罗玉凤,卢秋燕等人能来这些地方游玩,心里也很高兴。秦可贞拿出钱来,给陈娟等人卖些零食吃。又每人给她们一些零钱,让她们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小女孩贪玩,蹦蹦跳跳围着于璟和秦可贞到处看。中午累了,他们在一家大酒楼吃饭,西安美食不输京华。齐鲁,江南和关中是中国三大美食之地,关中离甘肃近,更合于璟的口味。陆先生早年来过西安城,光是街边小吃,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更不要说到名家酒楼吃饭了。他觉得这辈子遇到了于璟,自己真是赚大发了。

傍晚回到客栈,孟秋萍迎接他们,倒上茶水,说:“老爷,夫人,我弟弟下午来了,明天我爹娘和哥哥嫂子要来回访,并面谢夫人。老爷夫人明天还出去吗?”于璟说:“即然老人要来,明天我们就不出去了。”秦可贞笑道:“人家老丈人来看女儿女婿,我夹在里面算什么呢?还是不见我的好。”孟秋萍说:“老爷已经见过了,爹娘特别交待想要见见夫人。怕是唐突了,今天特意让弟弟先来询问。”秦可贞听了说:“即然如此,我也只能勉为其难了。我若是不见,恐怕你爹娘又该挂念你了。”孟秋萍说:“谢谢夫人。”

晚上,秦可贞让新竹和春红去老爷房里,开始二人都不同意,看到秦可贞愠怒了,新竹说:“夫人,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多难为情啊!”秦可贞说:“那你先进去吧,等你完事了,再让春红去。”卢秋燕说:“新竹,春红,你们两个听夫人的吧,你一个人去侍候老爷,当心老爷杀不死你,夫人也是为你们好。”新竹听了,只好点头答应了。卢秋燕又叮嘱她俩千万要忍耐,才把她们送进房里。

卢秋燕还是很担心,自从她进了老爷的房里之后,每次都让她刻骨铭心,又爱又怕。新竹和春红还小,刚成婚不久,没经过大创伤,恐怕承受不住的。但是她侧耳听了一会,并没有什么异常,才回房间里去了。

第二天起床后,秦可贞等人给新竹和春红贺喜。两个人脸色通红,新竹小嘴气的鼓鼓的,见了秦可贞,理也不理。秦可贞笑道:“我让你做新娘,你倒怨恨起我来了。”新竹气乎乎的说:“老爷不是好人,戏弄了我和春红一夜。”卢秋燕问:“老爷怎么你们了,让你这么生气?”春红说:“还不是她自己做死,开始老爷很温柔的,都睡下了,新竹笑老爷光会使蛮力,老爷生气了,折腾了大半夜,连我也跟着遭秧。”秦可贞笑道:“老爷已经对你们很留情面了。平时老爷就喜欢玩花样,我们都怕,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放过你了你还去招惹他,你自找的,以后可要记得了,快去梳洗打扮一下,我给你们拿了新衣服。”新竹听了,和春红去洗了脸。回房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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