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极殿.
“报!尊凰公主到!”
一声高喊,端坐在正殿凰位上的女帝,立刻娴熟地收起了奏折,让御前伺候笔墨和文书的侍官带了下去。
顷刻间,案上干干净净,是一点也没有跟朝上相关的东西了。
凰映月不请自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在这凰宫内当真是串来串去也畅通无阻。
尽管凰映月在汀泉看来,已经是废人一个,但汀泉依旧防凰映月防的紧。
许是她也晓得自己这凰位坐的不正吧,所以一丁点也不愿凰映月的世界里出现丝毫跟朝堂有关的东西,生怕点醒了凰映月。
如今,她这收东西的速度,竟也是就此练出来了。
“咦?凰姐这个时辰居然没有在忙?”
每次凰映月进殿,就犹如一个大太阳,只要是值钱的好看的能往身上套的都穿着,那光反的让汀泉觉得格外刺眼。
汀泉不知是自己对凰太君动了手略显心虚还是怎么回事,她总隐隐觉得凰映月这次回来有点不一样了:这丫头当真身后有高人指点了吗?是什么人?敢跟朕作对…
“这可真赶巧儿了。朕刚说偷个闲,歇一会儿,妹妹你就来了,给朕逮个正着儿。”汀泉还是笑得一脸温柔,只是眼神中的怀疑和试探怎么也掩盖不住,“妹妹今日来,怎么还带了东西?”
凰映月径自寻了个位置坐下,让身后跟来的粗使丫头把大箱子放下。
“这是来感谢凰姐来啦!映月一直不懂事,没成想,自己这么大了,身边人使坏都不晓得,还要仰仗凰姐你来帮我处决。”凰映月抬手示意丫头们将大箱子打开,满满都是珍贵药材,“这是前阵子去锦城时采回来的珍贵药材,凰姐别的忧愁映月不懂,也就帮不上忙。但…”
凰映月突然贼兮兮地四处望了望,随后一脸“我懂你”的表情,起身来到汀泉身边附耳说:“听说凰姐一直在愁凰嗣的事情,这些都是请御医们共同商讨下挑拣出来,对那方面能有奇效的罕见药材呢!这不就作为谢礼,给凰姐你送来了?”
凰映月一系列动作好似说悄悄话,但那声音当真不小,近身侍奉的人儿都立刻低头看脚尖,变成了听不见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的站桩木头人。
这种事情被凰映月直接摆到明面上说来,汀泉脸色十分不好看,但她更疑惑的是凰映月说的“谢”,她做什么了吗?
汀泉迷糊,但嘴上不含糊:“朕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何须言谢呢!”
不过汀泉着急凰嗣的事情也是真的,话头不接,这药材她到是让人收下了。
“这可不是小事情!”凰映月居然激动了起来,声音也高了几分,隐隐怒气。
“本公主念在那莺歌是凰姐给的,可一直待她好得很!不信,凰姐都可以随意挑我尊凰殿的奴来问问,谁都道本公主是最信她宠她的!这伺候小鲛人也是交给了她。没承想,本公主这次前脚刚走,这贱婢后脚就撬起了本公主的墙角来!当真是气煞本公主了!”
凰映月气势汹汹,小拳头攥得死紧,还狠狠跺了一下脚。那模样仿佛她是亲眼看到莺歌勾引了鲛玉龙似的。
其实,莺歌勾引鲛玉龙这一事,还是那日她抓住祝笙的话的漏洞时,灵光一闪猜想到的。
祝笙知道的,汀泉必然知道。汀泉现在还不敢轻易撕下好姐姐的面具,怎么可能会偏不用柔和方式而选择这种危险到很有可能就此跟自己立下仇怨的方式开尾呢?
且,之前凤凰卫曾汇报过莺歌跟鲛玉龙独处的反常,所以就猜测到了其中缘由。就算猜错,大众面前一向荒唐善妒的她,也是不怕露马脚的。
女人的疑心嘛,哪有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