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主子这样,慕容月也是一脸无奈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自家主子居然这么在乎一个小姑娘。
而夏侯昱这边,回去之后也开启了会议。
“为何曲离渊明明知道我们二人的身份,却不采取任何行动呢?”从来的时候,叶蓁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现在,夏侯瑛睡着了,肖菲也回去了,她终于可以问出来了。
“莫不是忌惮我们风旭国的实力?”追风在一旁猜测到。
可是她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叶蓁给否定了:“不可能,如果想要杀我们,或者是威胁风旭国,现在才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抓住了风旭国的太子,那么陛下肯定什么条件都会答应。”
确实,叶蓁的分析也是挺有道理的。
“那是因为什么呢?”追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夏侯昱开了口:“因为他不知道我们带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我们想要干什么,自然不会冒险去揭穿我们。”
太子果然是太子,两个人想不通的事情,被夏侯昱随口说了一句,便立刻懂了。
“那殿下我们应该怎么做?”追风心里乱急了,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
“咱们需要做的,就是不让他了解我们的真正目地。”说着,夏侯昱笑了笑,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他这么说,两个人也懂了什么意思,于是相视看了一眼,便回去休息了。
誉王白莫近日的心情很不好。
无缘无故的,自己安插在军队里面的探子就没了消息,这相当于直接挖了他的眼睛。最好不要让我查出来是谁做的。白莫想着,否则一定要让你碎尸万段!心情不好,看茶杯也不顺眼,干脆摔了解气。
“王爷。”管家蹑手蹑脚地凑上前来,瞅了一眼地下的茶杯,语气更加恭谨小心,“探子的事,查出来了。”
“是谁?”
管家有点为难,张了张嘴,极小声地说了两个字。
白莫看他的嘴型就知道是谁,他早有预料,在金叶国,敢跟他们白家过不去的,也就只有太子了。只是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看不起白家的势力,他们白家的人,岂是他说处理就处理了,恐怕自己是时候让这个病秧子体会体会自己的厉害了。
“王爷,毕竟是太子,还是……”
“太子?他曲离渊也配做太子?”白莫冷哼一声,桌上的另一个茶杯也遭了秧,“父王知道了吗?”
管家急忙跪下,白莫的脾气谁不知道,动起怒来六亲不认,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老脸了,低头道:“国舅爷说了,这种小事,王爷看着办就是了,无需请他的示下。”
那就好。白莫这才算是心里舒坦了些。太子?他老子打江山的时候,曲家人指不定在哪个龟壳里缩着,现在倒是有脸跟他摆太子的谱了。不过他爹也太没用,要他说,当时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篡位自己当皇上,岂不比现在轻松百倍?
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吩咐:“去东宫。”
“王爷,这,您可别轻易跟太子起冲突啊……”白莫瞪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刻缩了脖子,出去备车去了。
跟誉王大发雷霆不同,曲离渊见了夏侯瑛之后甚是开心,优哉游哉,舒适得很,饭后无事,拉着慕容月陪他好好下盘棋,权当消化。
“爷,这会子恐怕誉王已经得到消息了,您是不是出去避避才好?”慕容月在一旁伺候着,他是近身侍卫,跟曲离渊从小长大的交情。曲离渊怕麻烦,所以这些小事也肯交给慕容月去办,自然慕容月也肯劝上几句。
“避,避什么?”曲离渊一边拿起棋子,想了想落在何处,抬眼看了看慕容月,“难道你想让第二天的街头小巷都议论,太子不敢见誉王,躲着藏起来了?那些大臣们,还不给父皇好好上道折子:太子无才,不配东宫。”
慕容月看到自己的一大片棋子给曲离渊吃个精光,苦瓜脸就摆了上来,他本来棋艺比自己主子就差得远,无论曲离渊让他几个字,他都不是对手,也不知道这些年了,太子爷跟他下棋的兴致在哪。
“爷,那可是誉王,不是别人。聪明人就应该有主意,当避则避,别拿鸡蛋碰石头。”
曲离渊仔细想了想,看看慕容月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你说的倒是有道理,不过现在,晚了。”
慕容月侧耳听了听:“完了,誉王的车驾都过来了。我看爷是在劫难逃了。我去给您端药。”说完便呲溜一声,到后面小厨房端曲离渊的药碗去了。
“太子爷,誉王殿下求见。”门前的侍卫过来通报,曲离渊咳了两声,“那就让他进来。”
誉王沉着脸色,带着侍卫就进了门。看到慕容月正服侍着曲离渊进药,鄙视的眼神挡都挡不住。
“见过太子。”几乎微不可见地弯了弯腰,誉王就算是行过礼了,以曲离渊的性子,恐怕也不会与他计较。
“起……起来吧。”曲离渊脸色苍白,靠在躺椅上像是动都动不了的样子,“咳咳……本宫身体一向不好,怠慢誉王了。不知……誉王前来所为何事?”
白莫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侍女把茶端上来下去了,才嘲讽地开口:“太子殿下,您可得好好保养身体,以本王看,你这样子,就像是活不长。皇上每每见了你,恐怕不知道有多后悔,当年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本宫的身子本宫知道,朝政上的事情,多劳烦国舅爷和誉王,你们是父皇的肱股之臣,一向效忠朝廷,绝无二心,本宫自然放心。”曲离渊拿手绢擦了擦嘴角的药渣,看着誉王,笑容很是满意。
“你……”誉王差点气结,这个病秧子,别的本事没有,嘴上功夫倒是见长,难怪父王经常说不能小看皇室的任何一个人,现在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王爷,茶凉了。”誉王身边的侍卫冷血将茶水捧给誉王,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劝他冷静,别让太子激怒。
白莫的火气勉强平息下来,喝了口茶,居然还像是陈茶,脸色又一次挂不住了。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便径直开口质问道:“曲离渊,别跟我说这些磨盘话了。我问你,前几日是不是你的人,把本王在军中的亲信处理了?太子殿下恐怕应该知道,不经上奏,擅自处置我白家的人,该当何罪吧?”
“是吗?白家的人?”曲离渊像是听了什么惊讶的事情直起身来,“慕容月,你可听说军中有姓白的军官被处置了?”
慕容月很配合地摇头:“爷,白家的人,咱们哪里敢动。也就是前几日有个军官不听话,探听军中机密。我还专门让人好好问了他,是不是誉王殿下的人,那人矢口否认了,这才把他给按军规处置了。现在殿下兴师问罪,想来这人竟是撒了谎,没跟咱们说实话?”
“好一张利嘴,做侍卫却是可惜了。”白莫使劲吸了几口气,才没被太子的说辞给气昏过去,这么说起来,倒是他白莫故意窥探军情,现在倒反过来兴师问罪了?
“不……不得无礼。”曲离渊眼一瞪,“本宫与誉王说话,你插个什么嘴?好好的事,也都让你毁了。一会下去领罚。”教训完了,又转头向白莫赔笑:“我这东宫,对底下人一向宽厚,若有失礼之处,请誉王看在我的面子上,便饶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