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陈深也高考了。
他的高考分数比林幼渔高5分,但他没有去美国,也没有学医,他就留在A市,学了金融。
那个暑假,宋雨泽回了A市,找陈深喝酒。
陈深看着宋雨泽一口一口地灌酒,不要命似的。
“你干什么?不就是失恋嘛。”陈深端起鸡尾酒喝了一口,又想起了林幼渔给他调的鸡尾酒,又苦又酸。
“你别说我!你不也一样,不就是一个林幼渔吗?”宋雨泽红着脸吼。
说到这,宋雨泽又问:“你怎么不去美国找她?”
陈深的手指摩挲着酒杯“找她干什么?”
宋雨泽无语:“那你就这样干等?”
“我也没等。”
宋雨泽翻了个白眼,继续喝酒。
第二天,宋雨泽在陈深家醒来,脑袋疼得一炸一炸的。
陈深在楼下熬粥,顶着两个黑眼圈。昨晚宋雨泽发了一晚上酒疯,又是哭又是闹,还在大街上抱着电线杆跳舞,吓坏了路人。
陈深叹口气,要不是看他被人甩了,他才懒得管他。
下一秒,宋雨泽风风火火地跑下楼来,冲过来抱住他,“我的天!沈之桃找我复合了!我们和好了!”
下一秒,陈深把锅铲往锅里一摔,拎着宋雨泽扔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的。
另一边的美国,秦萧木站在实验室门口等林幼渔。
片刻后,姜沐甜走出来,看到秦萧木,眼睛一亮,冲上来抱着他的胳膊:“学长,你是在等我放学吗?”
秦萧木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我等林幼渔。”
说完,林幼渔便挎着包出来了,跟姜沐甜对视了一眼,小姑娘下巴扬得高高的,一脸警告。
林幼渔无奈笑道:“你跟她一起吧,我约了同学。”
秦萧木刚准备开口,姜沐甜拽着他的胳膊走了,“学长走吧,我们去吃西餐!”
岁月如梭。一转眼,陈深大学毕业了,他自主创业,成了叱咤商业界的传奇。宋雨泽也成了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
陈深从此性情大变,不再是冷冰冰的人,他变得圆滑,能跟人谈笑风生,同时也像个儒雅绅士。
而林幼渔也进了美国一家医院上班,救死扶伤,同时懂得了享受生活,偶尔休假出去旅游,逛街,美容。
秦萧木为她感到高兴。
而陈深,大概只有宋雨泽知道,他活得并不快乐。所有人都以为他活得比从前快乐,宋雨泽知道,那不过只是表面而已,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学会了假装快乐。
一张张笑脸背后,是歇斯底里的绝望。陈深的人生,从此没有盼头。他就这样绝望地等着,他从未想过林幼渔会回来,却还是日复一日地等。
而宋雨泽和沈之桃也是分分合合,纠缠不清。
一晃眼,十年过去。
林幼渔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掉口罩,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姜沐甜拉开储物柜,开始换衣服。
林幼渔睁开眼,“身材不错啊。”
姜沐甜套上卫衣,“是比你好点呢。”
林幼渔笑笑。这么多年,她俩就这样斗着,亦敌亦友。偶尔为了秦萧木大吵一架,不过都是姜沐甜挑起的。多数时候在手术室里并肩作战,还有的时候呢,林幼渔厚着脸皮去姜沐甜家蹭吃蹭喝。而姜沐甜经常在和秦萧木看完恐怖片后回来抱着被子去林幼渔家睡觉。
姜沐甜把林幼渔当成一个不可轻视的情敌。而林幼渔呢,把她当小孩。
说来挺搞笑,俩人的职业生涯中遇到最大的失败,就是第一个死去的病人,是一个老人。俩人一起完成的这场手术,也在术后一起抱头痛哭。
储物柜里的手机响起来,林幼渔都懒得动了。
把钥匙递给姜沐甜,她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替她开了柜子,把手机拿出来扔给她。
林幼渔稳稳接住,朝她抛了个媚眼,接起电话,“喂?幼渔啊!”沈之桃估计刚刚睡醒,声音软软的。
而这边还是黑夜呢。
“嗯,怎么了?”林幼渔一开口,满满的疲惫。
“我要结婚了。你抽个空回来当我伴娘啊!”沈之桃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没有半点波澜。
“结婚?跟谁啊?”林幼渔知道她跟宋雨泽已经分手一年多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我下个月的婚礼啊!”说完,便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林幼渔起身,换衣服。
走出休息室,她拐去了主任办公室。
“主任,我请个假。”她用英语流利地说道。
主任抬头看了她一眼,翻了翻资料。
“幼渔啊,你请长假还是短假?”因为林幼渔已经很久没有休假了,所以所有的假期都存起来了。
林幼渔把头上的皮筋取下来,拢拢长发,“长假吧。”
主任推推眼镜,“是这样的。中国那边有了几起病毒感染的病例,目前还在增长,如果你休假完,可以在那边支援一下。”
这家医院是和中国医院长期合作的。
“哦,好。”林幼渔点点头。
回到家,林幼渔冲个澡,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