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问您找谁?告诉小的,小的帮您通报,这里真的不能进啊。”
“让开,别让我动手。”叶子将小二推开,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禁皱了皱眉。
“陈贯人呢?出来!”叶子全然不顾小二的劝阻,执意走了进来。
陈贯听见外面喧哗声音,刚想将火撒在手下身上,一转头却看见了叶子。
“你好大的威风,竟然躲在这儿清闲。”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叶子姑娘啊。”陈贯将衣袖放下,收了收摆在桌上的绷带。
“怎么?被打了?”叶子用同样的语气回敬陈贯。
陈贯脸色僵了僵,“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去,被主子教训的知道错了吗?”
“什么时候狗也假仗狗势了?”叶子双手叉腰,接着道,“陈管事还真是好男人,一辈子都是条狗!”
叶子说罢就笑了起来,笑里有嘲讽,有看不起。
“你不也一样!”陈贯急了,“你敢骂主子是狗?!等着我去揭发你吧。”
“哟,我还真挺害怕的,要不然你现在就去?还有,请叫我叶子大人,你如今是少主的手下,而我和少主的关系,你知道吧?别到时候惹恼了少主,自讨苦吃!”
“你……说得好像你有多效忠江倾染,还不是个叛徒?”陈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反驳道。
叶子眸光暗了暗,江倾染?这不是主子的假名么?他为何不知道,难不成那个人没告诉陈贯少主是什么身份?
陈贯见叶子不说话,以为戳到叶子痛处了,笑嘻嘻地说:“叶子姑娘,哦,不!叶子大人,请问这资料您还要吗?”
措辞是指不出毛病,而语气和态度却欠揍的很。
这个陈贯还真是狗仗狗势,从前他可是一口一个“叶子大人”叫的无比殷勤;如今见我失去了那个人的信任,他便想将我踩在脚下。呵——
叶子不屑地瞟了对方一眼,将资料一摞摞理好,就要离开。
“等等!”陈贯见着对方蔑视的目光,想一把抓住叶子的手臂。
叶子可没给他这个机会,她往前挪了一步,将身子稍稍倾斜,对方就因为失重且肥胖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噗。”叶子忍不住笑了,捂住嘴,又故意让笑声流露出来,听得坐在地上的陈贯又羞愧又难堪。
“陈管事,减减肥再来找我吧。”叶子丢下一句话,便带着笑扬长而去。
陈贯则是晃了晃神,从地上爬起来,又因为身体比例不平衡,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臭娘们!别让我再逮住你!”陈贯嚎叫了一声,一边揉揉泛青的手臂,一边坐在了位子上。
————————————————————
出了扁鹊阁的门,叶子脸上的笑消失了。
她脑海中回响着陈贯的话,“……说得好像你有多效忠江倾染……”
真是可疑,既然那个人要让陈贯替其办事,为何不将少主的真实身份告诉他?这样,他岂不是更心狠手辣些。
她听闻陈贯的胞弟就是被叶玹所杀,似乎是因为,沉迷酒色,滥用职权?
有这一层关系在其中,陈贯应该足够狠下心了。
既然如此,那个人何不告诉他真相?这样,来得不是更直接,更快些?
只是叶子并不知道,陈贯的仇已经报了。因为,那晚灭门案中,就是陈贯亲手杀了叶玹。
那个人一直拿我的家人要挟我,却不知他们根本不是我的家人,他找到我的时候,我不过刚刚被他们领养了半年罢了。
别说有什么血肉相连,就是普通的温情都没有培养出来。她只不过不想在身上再多背负几条命罢了。她找人算过,她这一生杀戮太多,若还不知悔改,恐怕死后是要下地狱底层的。
她和叶清欢不同,叶清欢不信命,信自己;而她,没有信任自己的理由和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