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水咽了咽口水，拉住了叶婉儿的手，径直往外跑。
叶婉儿没反应过来，被她猛地一拉险些摔倒，“哎，干什么跑这么快？”
萧若水头也不回，还猛猛地往前跑，气息有些不稳，“不跑……他妈的等……那些人起来再……打我们嘛？”
叶婉儿一愣，忽而又觉得好笑，她还以为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呢。
“那些人被我打晕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况且那个小胡同没有监控。”
她给自己顺顺气，“你可真能跑，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
萧若水半信半疑，眼睛里还透露着一丝恐惧，“真的？”
叶婉儿觉得有点儿烦躁，她不愿意重复自己说过的话，但是对上女孩儿那双小鹿一般怯生生的眼神，她还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紧紧握住萧若水的手，“当然，不会骗你的，咱们回家吧。”
她能感受到萧若水还在微微颤抖，手心里全是汗，叶婉儿是个讲究人，但是此刻却是一点儿也不嫌弃。
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好脾气。
萧若水环抱住她的胳膊，“我们现在去哪儿？”她声音软糯，还带着鼻音，让人颇有保护欲，但是叶婉儿不同，她只注意到萧若水整个粘在她身上，她很想把她丢出去。
冷静，冷静，冷静……
叶婉儿尽量放平声音，“去取我买的东西然后就回家。”
唔，还是能听出来叶婉儿很不自然的。
萧若水垂下头，又软又乖，“好。”
叶婉儿瞥了她一眼，这丫头，是看自己和别人打了一架然后换了一种人格嘛？
她倒是没注意到，萧若水杏仁眼里此刻满是得逞的狡黠。
两个人去超市拿回来东西，老妇和蔼地拉着叶婉儿的手关切到，“孩子，肠道不好是大事儿，你别难为情。”她略有浑浊的眼瞥眼不明所以的萧若水，“这姑娘也不是外人，奶奶就明说了，小姑娘总爱吃辣的刺激的奶奶知道，但是的确是上厕所的时候费劲，小姑娘家家得知道调养。”
叶婉儿脸色微黑，桃花眼凉了不少，但脸上也带了窘迫，应了句，“是。”
老妇又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行了，走吧，这么晚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爸爸妈妈该着急了……
叶婉儿瞳孔猛然一缩，血液似乎都冷了下去，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萧若水在后面扶着她，“怎么了？”
叶婉儿眼底满是落寞，她咽了咽口水，声音都不自觉地冷了许多，“没事儿。”
话落她便拿了东西要走，临出门前她又回头朝老妇道，“谢谢您，今天麻烦您了。”
萧若水赶忙跟上她，问道，“婉儿你怎么了？”
叶婉儿手里拎着东西，脸上是让人害怕的冷冷和失望，“没事。”
萧若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胡说，有事！”
叶婉儿此刻顾不得她是萧若水，出于她本身对别人触碰的厌恶，叶婉儿一把甩开萧若水的手，她力气不小，手里的衣服袋子也都被摔在地上。
萧若水蹙眉愣住了。
叶婉儿面无表情，“我理解不了为什么别人不想说你还非逼着别人说。”她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字都让萧若水无比难受。
萧若水一脸难以置信，“不是的不是的婉儿，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这个样子？”
叶婉儿轻笑一声，她撩撩头发，脸上虽是带着笑，但是仍是让人觉得她是个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人，“是吗？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这回你好好记住，别把我当成什么好人。”
“我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也没什么好脾气，更没有什么良心可言。”
说完，她快步离开，也不管散落一地的衣裳，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再给萧若水。
萧若水那双眸里满是泪水，她擤了擤鼻子蹲下把掉在地上的衣服都重新装到袋子里，装着装着，她又觉得十分委屈，捂着嘴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路过的人见到她一个姑娘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难免多打量几眼，然后叹一句，“唉，现在的小姑娘，太容易遇到渣男了。”
叶婉儿走到一个没人的胡同里，灯光昏暗，她扶着墙，大口呼吸，忽然，她猛地咳出一口血。
嘴里的铁锈味让她恶心，叶婉儿用手擦擦嘴角，看到指尖上的刺眼的红，她无奈勾唇。
自己，怕也是活不长了，七情六欲就别考虑了，爱情友情这些她本就没怎么拥有过的，就更别招惹了，趁着还能活一会儿，赶紧把仇报了吧。
她拭去嘴角的血迹后缓缓往玉竹园走，橘黄色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如墨的夜色里，她好似真的没有家一样。
想到此处，她又猛然喷出一口血……
当她下了电梯时，她愈发觉得意识迷茫，浑身都剧烈地疼……
叶婉儿慌忙掏出手机，随便给一人打过去电话，电话还未接通，她便没了意识。
